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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不烈,不横刀立马,只?是人间有味是清欢,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却?叫人心满意足、回味无?穷。

“可惜我不能多喝。”殷莫愁说是这么说,却?又去摸壶:“要不我再喝一杯,把王爷的酒细品出味道来?”

李非:还挺善变的。

看上去禁欲的殷帅竟是贪杯的酒徒?不知为什么,殷莫愁刚才豪爽喝酒的样?子让李非心醉,连给她夹菜都忘了。果然趁着李非出神,殷大帅赶忙又给自己满了杯,笑眯眯的,趁李非还没反应过来就一饮而尽,饮完,露出得逞的笑容,接着又连饮几杯。

“说好的一杯呢,这都好多杯了。行了,你这几天还喝药,不宜饮酒。哎我说,你好歹一大元帅,不是要军令如山、一言九鼎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李非去拨她的手。

这一触,不小心碰到殷莫愁的指尖,被冰得一个激灵。

李非皱眉,这人是冰雕的吗,都还没冬天,外面套着件大衣呢冷成这样?,那要到寒冬腊月可怎么办。

殷莫愁趁他缓神,赶忙又跟偷吃零食的孩子似再饮一杯。

想不到立马横刀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李非是彻底拿这小馋猫没办法,只?好软言道:“别?看桃花酿口感绵柔,后劲可不小,这是最后一杯,好不好?”

“真?小气啊。”殷莫愁凑近这最后一杯酒,贪婪地闻够酒气,舔舔嘴唇,酒入口后还砸吧几下,似舍不得这香气。

看样?子她喜欢桃花酿,李非心里窃喜,脸上却?故意板着。

他伸手:“好了,杯子还我。”

她唯有将?空酒杯递还,李非也?干脆收起自己的杯子,一并将?桃花酿放回食盒,不喝了,省得这小馋猫惦记。

忽地,殷莫愁嘴角泛起着迷离的笑。

“我幼年习武,冲龄之年随父帅出征,算起来,舞刀弄枪二十年了。扫西域,败北漠,擒敌酋,祖父、父帅以?心血熬成强军,将?士们用鲜血换来大宁太平。我隐退,不是件大好事吗,说明我朝边境安稳,皇帝用不着我这把剑。”

她微醺了,慢慢悠悠的口气,像老将?躺着摇椅上回忆过去,李非就像孩童,听了不着边际的话,不知所?措。

殷莫愁:“听过裹尸马革这个词吗?”

李非:“你不会因为我爱下厨就是不学无?术么。我还知道虫沙猿鹤,取自《抱朴子》的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他故意说个生僻词,以?示自己不是文盲。

殷莫愁:“我说的不是这个成语的意思,而是真?正的马革,尸横遍野时,哪来的马革,草席都不够,只?能就地挖个坑,埋了。送到他们亲人手里的,只?有一纸战报、一点抚恤,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她顿了顿,又说:“白起,战国四大名将?之首,伊阙之战,以?先弱后强、避实击虚的战法,全歼韩魏联军二十余万人。此后征战四方,大败抗秦联军,斩魏军十三万人,淹死赵军两万余人。最后一场长平之战大败赵军,坑杀赵俘四十多万人,为秦国最终一扫六合消除最大的障碍。霍去病,最擅长途奔袭、闪电战和大迂回、大穿插战法。初次征战即率领八百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杀得匈奴兵四散逃窜,后直取祁连山,封狼居胥。”说着,她做了一个化掌为刀的动作,十分豪迈。

“呵,我们这些领兵打仗的,就是不断在杀人,同时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杀,在这样?的循环往复里,漫长的征战中,赢取敌人的尊重与?敬畏、赢取大宁胜利和太平。”她适才的豪迈忽然又变成轻缓,“将?士的性?命在将?军的眼里绝不是一个数字,是舍生忘死、奋不顾身,是明知山有虎的勇气与?抉择,白起是这样?,李广、卫青、霍去病也?是这样?。”

李非愣愣:“殷帅也?是这样?吗?”

殷莫愁不答反问:“为冤死的人们平反,从小就怕吃苦、一点风吹日晒都要嗷嗷叫的大理寺卿崔纯选择亲自去外地查案,他是这样?。勇气、责任,缺一不可。还有你,为了小倩,不也?是如此吗?”

“对不起。”他道歉了,“我之前?不该那样?说你。”

就在昨天,他以?为被殷莫愁拒绝时,脱口而出说“自古边疆皑皑白骨,都是你们这些人庆功邀赏的垫脚石”,又说“一个人的生死算什么,千万人在殷帅眼里不都只?是个数字而已。”

一将?功成万骨枯吗,她不想的。

她只?大步赶回家?,李非以?为并没认真?听他说话,就算听见了,以?其大度,也?应不会在意。殷莫愁平时话不多,除了应酬和谈正事,寒暄都懒得,有人找话闲聊,只?会被她话堵话,今天又是怎么忽然跟他说这么多。

李非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一时之气,她却?放心里了。

好一个外粗内细,大巧若拙。

李非再次觉得自己粗陋可鄙、小人之心。

自此无?话,殷莫愁不挑食,四菜一汤都吃,要算起来吃得比较多的,有金钩青菜心、椒盐鸡架和酸菜肚片汤,尤其汤,她一个人喝了大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从外面传来的动静看,丁立水是真?着急了——但连密道在内的整座府邸是小杰师傅一手设计,徒弟要藏个一两天不成问题,找他真?是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一顿饭的功夫,李非再怎么磨蹭,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他依依不舍地起身将?碗筷收拾回食盒。这时忽然起了阵风,把灯台的蜡烛吹灭。

登时乌漆抹黑。

“我去开门,借点月光。”

“我去点灯。”

李非放下手里碗筷,他记得门在左手边。

殷莫愁穿着睡袍,身上不可能带火种,她记得火折子放在右手边一个立柜。

李非大概是魔怔了,明明感觉殷莫愁好像是往自己这里,飞快地,他抬起手,想装无?意地碰她一下。殷莫愁感受到,可能因为光线暗,也?没想那么多,拍了他的肩,侧个身:“我在这儿。”她无?知无?觉地好意提醒,边说边取了火折子。

“哦。”李非羞得脸红,别?有用心的手往回撤,竟真?因为光线太暗,碰掉殷莫愁的发?簪,接着,他就感觉有长发?落在手心。

手指穿间而过,软软的,细细的,像情?人的耳鬓厮磨。

李非:……

殷莫愁:……

灯亮,殷莫愁给灯台盖了罩子,以?免再次被风吹灭,门也?打开,月光流水一样?洒进来。

“不好意思啊,我……”

李非居心不良,所?以?紧张得要命,做贼心虚,怕再吃殷莫愁一个耳刮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手劲可不小。

殷莫愁倒不觉得有什么,捡起发?簪,摇摇头。

李非有经验了,下意识就把脸一别?、脖子一缩,眯起眼觑人。

这一觑,吃惊不小。

殷莫愁没生气,以?为是李非无?心之失。不仅不生气,看李非这讨打的样?子,还失笑起来:“干嘛啊你,我有那么小气吗,你至于嘛。”

至于至于很至于,李非心里默念,画舫上那一巴掌至今他还念念不忘。他到底放下一颗准备挨打的心,正面看殷莫愁,喃喃说:“如果早见殷帅这副模样?,我今晚就可以?不用吃饭了。”

秀色可餐。

殷莫愁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掩在脸颊,遮断长眉,英气不失,又多了份迤逦。

李非前?面是惊吓,后面是惊艳。

惊艳于她的美。不是小溪涓涓荡漾,是月光照在大海的波光粼粼。

灯台有了罩,烛光更昏黄了,朦朦胧胧的旖旎,千回百转的幽暗,李非绝对喝多了,那只?名叫任性?的狗再次冲破理性?的栅栏,像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目不转睛盯着殷莫愁看。

她的眼睛如清澈泉水,他的耳畔如万马轰鸣。

丁伟这二百五正举着火把跟着几个护院找小杰,路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李师傅,你……”他往前?一凑,看见殷莫愁,惊得火把差点没掉,“殷、殷先生你是,我打扰你飞升了吗……”

殷莫愁:……

李非懒理他满口胡言,把他往外踢,说快去找杀你爹的凶手吧。丁伟听了,想起正事来,忙告辞,边走还边一步三回头看殷莫愁,嘴里念叨:“……殷先生要是个女人,定是个绝世大美人。”

殷莫愁听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嘛,还是喜欢听夸奖的。

“快进去,外面风大。”李非不由分说把她往里推,麻利地收食盒,他这时口干舌燥,唾沫吞了又吞,愣找不出话,只?好说,“小杰不是普通人,还不知道什么来历,让他们去抓去,你别?凑热闹了。”

“嗯。”殷莫愁从善如流地答应。

李非提着食盒迈出门外,回头:“明天见。”

殷莫愁:“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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