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World 2 微笑的怪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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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里交易。

我看到爸爸用雪洗手。

雪被染红了。”

“57年2月3日

今年的冬天真长。

像永远不会结束。

玛丽阿姨肚子里的小孩要出生了。

这将是一年里唯一令人开心的事。”

David捕捉到那个字眼，手指一顿，杨清的注意力暂时被拔出，他推了推男人，催促他读下去，David挪动下巴，忽然伸出手，撩开将要垂落到杨清眼前的一缕头发。

杨清的视线被吸引了，他从男人的指缝间窥视到跳动的烛火，跳动的烛火牵引着他的意识，映在他瞳孔深处，他倏然感到无法抑制的疲倦，困意如同潮水袭来，扯住了他的上眼皮，令他的上眼皮持续下垂，最终落在了下眼皮上。

David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直到耳边响起杨清均匀的呼吸，确定他已经沉沉入眠，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他又等了一会儿，和着风雪声。

直到许久，他的胳膊都酸了，才放下手，掌心之后杨清双眼合着，正在酣睡，面孔恬静。David轻轻的把他放下，让他躺平，将他的双腿从床下搬上来，给他盖上被子，坐到他身边。

他凝视着杨清，这张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脸，跳跃的烛光映在杨清的脸上，使他的面孔不完全沉浸在阴影中，David伸出手描绘他的眉眼，半晌，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翻了一页。

“57年3月1日

玛丽阿姨的小孩出生了。

又死去了。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

有些人开始觉得不安。

冬天该死的漫长。

我快要被冻死了。

什么时候春天才能到来？”

“57年5月2日

又一次婴儿死在母亲的腹中。

大家开始明白。

他们说：这是诅咒。

是'笑笑'给我们的诅咒。

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出生，不会有一个婴儿背负和我们同样的罪。

我们将活着，直到我们因它们的复仇而死去。

冬天终于结束，但下一个冬天，马上就会到来。”

“58年1月1日

昨天村庄里有人死了。

第二天有人从山的那边来到了村庄。

最开始我们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来的。

明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

从我们意识到诅咒的那一天起。

我听到爸爸说：这个外来的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打破诅咒的契机。”

“58年1月27日

诅咒并没有被打破。

但它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

爸爸邀请那个客人住进我们家。

让他吃下了'肉'。

从此他变得和我们一样。

背负着同样的罪。

离不开这个村庄。

村庄的人数可以维持平衡。

永远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