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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情简直与当年别无二致,燕慕伊只觉万般不解,万般涩然。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不懂辛恕。明明是个极为单纯的人,却突然间让他看不明白了。

是不是他从没好好问过辛恕的想法?是不是他一开始就做错?什么?

“燕慕伊。”辛恕轻声说,“当年的我?形同废人,双腿筋脉几乎尽断,容貌也毁?一半,你愿意照拂我?,我?是很感激的。”

燕慕伊五指不由得紧握,问他:“只是感激?我?对你说过……”

辛恕清澈的眼抬起,神情复杂:“你说过很喜欢我,我?都记得。”

燕慕伊看出些许端倪,一字一顿道:“但是……你不相信?”

“一开始我?信的。”辛恕像是早已释怀,“后来,肖公子找到我,我?才?得知许多事情,也才?知道,我?根本不?解你。”

燕慕伊先是疑惑,什么肖公子,而后忽然想起是江州富商肖家的三少爷,与他曾有过些?不愉快。

燕慕伊未遇见辛恕之前,年少轻狂,颇有过一段荒唐日子。

他明白了什么,轰然如遭雷击,肖三少爷去找辛恕,能说什么好话?不外乎把他从前的事抖落出来。

辛恕说,当时也信过燕慕伊的承诺,那他听到这些?,得有多难过?

遭到背叛的不堪滋味,自以为美满的梦被打碎的滋味。

燕慕伊只是想想就几乎肝肠寸断,简直恨不得一刀劈?从前的自己。

如果早些对辛恕坦白过去,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你有多好,直到他深信不疑,那么任谁也都不能挑唆离间他们。

燕慕伊想,是自己辜负?他,没护好他,才?害得那颗干干净净的真心,被人扔到尘土里踩踏。

“你不必介怀。”辛恕淡淡道,“往事而已。我?那天……心情有点乱,就自己出门散心,机缘巧合,遇见李宗师,他要收我为徒,我?答应?。后来向他求一枚黄泉丹,假死骗过你,随他到药宗修习。”

燕慕伊起身到他面前,几乎以单膝跪地的姿态,在辛恕膝前抬头:“对不起。”

辛恕或许早已熬过?漫长的心碎,可这一句对不起,顷刻让他无比委屈,眼睛倏然红?。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是我不懂……”

“不,不是你的问题。”燕慕伊连忙抓住他的手,“辛恕,听我说。从前是我疏忽,总觉得你理所应当留在我身边,让你伤了心。以后再也不会??……”

他明白辛恕前段时间为什么一着急就对自己那么暴力,燕慕伊心想,打得好,若是打完?就不气恼,怎么打都行。

辛恕有点儿慌乱,想躲开,燕慕伊却像只耍赖的大狗一样趴在他膝头,紧握他的手不放:“最开始我?的确爱乱玩,但遇见你才?生平第一次动心。你一走就是多年,这惩罚够狠?,辛恕,往后怎么折磨我都行,我?都喜欢,唯独别再离开,行不行?”

“我?不……”辛恕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被忽然起身的燕慕伊吻住,登时脑海一片空白,连打人都来不及出手。

多年不见,这浪荡子死缠烂打的功力简直百倍长进。

等辛恕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被燕慕伊揽着腰身倒在靠榻上,整个人被吻得浑身发软,揍他的力气都被抽空?。

燕慕伊轻柔地吮舐他耳垂,在他耳畔低声道:“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辛恕无力地攥着他衣襟,轻轻颤栗,被他更紧地拥住,那双手游走过的地方,尽数燃起火焰。

“你下去!”

辛恕侧过头推他,通红的眼睛忽然止不住流出泪来。往日亲密的时光和难堪的收场,给他留下的伤口实在太深,他万万不要再重蹈覆辙?。

燕慕伊怎会不知?他顺着辛恕的力道,嘴里哄着“好好好,我?下去,宝贝儿别怕”,身子一侧,手臂牢如铁铸,倒是从辛恕身上下来了,却只是上下换了位置,丝毫没放手。

辛恕被迫趴在他怀里,气得睁大眼睛,燕慕伊深知此刻就是死也不能放手,于是极不要脸地又吻上去。

果不其然,被辛恕狠狠咬了嘴唇。

燕慕伊眉头都不皱,仍旧强势地亲吻他,血腥味让两个人都失?理智,辛恕终于不再反抗,不知何时,彼此都疯狂地拥抱对方,唇舌深深纠缠,轰然撞进熊熊燃烧的爱恨里,再也回不?头。

及至最后,辛恕浓密的睫毛湿润氤氲,安静地伏在他胸口,抬眸看见他唇角血色,微哑地问:“……疼不疼?”

燕慕伊轻柔地顺着他后脊摩挲,时而轻拍安抚,凤眸潋滟一笑?:“你就是捅我?一刀也不疼,我?高兴还来不及。”

辛恕实在对他没办法,撑着身子起来,整理衣衫:“还有很多事要办,我?先走了。”

“这个别戴了。”燕慕伊攥住他手腕,拿走那只玄铁面罩,又从背后拥着他,要死要活缠着他吻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沈庭央守着花重,足足困在疫区那方小院里半个月,才?终于出来。

疫病症状消退,还需确认不会?感染其他人,不会?复发,于是青州城封锁期足有一个月。

沈庭央倒不觉得难熬,唯一留下的后遗症,是超过两个时辰不见花重,他就会慌乱无比,夜里还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没来得及去陪他。

得知辛恕杀孟泽之,为父王报仇的事情后,沈庭央震惊?好一会?儿,辛恕对他单膝下跪,行武者礼:“一直未敢对小王爷提及此事,望小王爷宽恕。”

“快请起。”沈庭央连忙扶他,“我?该怎么谢你……”

“都是分内之事。”辛恕微笑着看沈庭央,“恩与仇,都已报,往后希望小王爷过得开心些?。”

沈庭央感动得一塌糊涂,辛恕的心思极为纯净,赤子之心,一腔热忱,任谁也都会被打动。

沈庭央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转头对燕慕伊道:“你若再辜负他,我?就带他浪迹天涯去。”

花重眉头一蹙:“连我?也不要??”

沈庭央毫不犹豫点头:“所以,侯爷,你可看着办。”

花重以警告的眼神看向燕慕伊,燕慕伊无奈大笑:“绝对不敢,我?哪儿舍得让他伤心。”

青州城距离封锁解除指日可待,汛期终于过去,连天阴雨也渐渐转晴。

黑瘟疫夺走了数百人性命,失去亲眷的痛楚将永远刻在人们心底,整座城就在这样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气息中,坚强地渐渐恢复生机。

历来天灾战祸,一代又一代草芥蝼蚁般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京城来消息,桓世亨犯下勾结外族、诓害崇宁军的叛国之罪,全族诛连。太后居于青龙寺,发誓此生不再回京。裕王知情不报,形同共犯,褫夺封号,幽禁京郊。

据说桓家满门行刑当日,京城下?一场大雨,滔天雷电如战死将士的怒吼,桓世亨府邸被一道惊雷劈头点燃,竟于这倾盆大雨中生生烧成一片废墟。

沈庭央得知后,没什么格外的喜悲,只是朝着北方跪下,磕?三个头,于月色下跪了许久。

这几日平静极?,平平淡淡的日子别有乐趣,沈庭央知道,花重从前不止一次想带他走,就是想带他去过这种恬淡生活,抛下阴谋憧憧的王权富贵,只要他快活一点,自在一点。

而今终于尘埃落定,似乎身处何方也都不再重要,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

要说起来,沈庭央最大的乐趣还是看燕慕伊整日缠着辛恕,那架势当真是要老婆不要命。

沈庭央对花重悄悄说:“侯爷,浪子回头太可怕?。”

青州城解除封锁的那天,西风猎猎,万里无云,金日东升洒下遍地光芒,却静得出奇。

一只信鹰从南方飞来,不断盘旋,终于落在城头。

片刻后,守城士兵失魂落魄地狂奔入太守府,喊道:“京城来信——是国丧!”

所有人都一愣,满城诡异的寂静被这一嗓子轰然打破。

——立秋当夜,光熹帝驾崩。

刚刚打开城门的青州城,一日之内又覆缟素。

沈庭央和花重一行人快马加鞭南下回金陵,沿途各地都已进入国丧斋戒期。

金陵满城素衣,繁华绮丽的笙歌妙舞尽数止歇,入眼皆是白幡。

“父王服食丹药,根基蛀空得很快,桓氏大案让他急怒攻心,一时没撑过来。”

太子亲自来接沈庭央入宫,与一行人边走边说道。

沈庭央见他眼角发红,神情憔悴不少,忧心地道:“太子哥哥要保重身体。”

不论光熹帝生前如何亏待太子,终究也是他生父,如今父母俱亡,哪怕天家贵胄,也是孤零在世?。

“殿下最近怎么样?”沈庭央在殿外见到匆匆赶来的薄胤,低声问道。

这些?天人事纷乱,许多事为了保险起见,都由薄胤亲自处理,薄胤道:“没有大问题,只是陛下灵柩入皇陵三日后,殿下就要登基了,届时只会比现在更累。”

沈庭央想了想,问:“杜延年还好么?”

薄胤:“杜老身体无恙,桓氏案发之初几日,曾有人意图刺杀他,幸而我?们提前派人暗中相护,没出事。”

“殿下继位后,还是要请杜老回朝坐镇。”沈庭央稍稍放下心来。

年轻时戎马半生,而后渐入歧途,一朝帝王的生命走向终结,一个时代也就此结束。

太子萧斯澈登临帝位,撤换旧党,招揽天下人才,大燕帝国在金陵引发的一场震荡中,走向浩浩清朗的盛世之治。

沈庭央袭爵,花重将叔父花明淮的一干党羽清剿后,重整燕云军。而就在光熹帝驾崩的一个月后,据守一方的灜西王也薨了,其麾下大将军侯玄演上?交一半虎符与天子,结束?灜西王军政皆揽的封疆之治。

自此,帝国六刃的军事统辖权再次收归天子手中,一如当年前朝,六位王侯大将各饮一杯酒水,领兵符丹书,拜别帝王,奔赴各方,戍守山河的如烟往事。

金陵城一场新雪纷扬落下时,天子钦赐的崇宁王府邸也恰好竣工。

沈庭央却着一身绣金重锦的朝服,悠悠然坐在新王府的墙头,对隔壁侯府花园里,撑伞玉立的美人儿侯爷笑道:“往后阁下就是我的邻居?,还望多多关照。”

花重无奈一笑?,向他张开手臂,稳稳接住跳下墙来的小王爷,细雪随风落在裘领上?,化开在温柔的眉眼间。

恰似满庭东风下,未到雪满燕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斟酌了好久,还是删掉了可能让大家不喜欢的一部分,所以提前三四章结束了。番外会交待燕慕伊和辛恕的故事,小日常到时放在番外正文,燕辛的部分放在作者有话说,作话不收费,不爱看副cp的宝宝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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