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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片刻,花重才?终于艰难地抬眼,看清沈庭央后,那潋滟的眸中终于出现一抹生命力。

他抚摸沈庭央的脸,又摸摸他头发,安慰一般轻拍他后背,露出温柔笑?意:“跑进来做什么,又犯傻。”

沈庭央看见他手臂溃烂的伤口,心如被刀子狠狠剜开,他浑身发抖地起来,手臂小心翼翼搂住他脖颈,流着眼泪亲吻他。

花重生怕他也感染疫病,下意识要推他,沈庭央却细密地主动吻着他,喃喃道:“辛恕来了,这座城交给燕慕伊,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花重意识有些?沉重,慢慢地抱着沈庭央的腰,与他长久地亲吻。感觉到沈庭央浑身都在颤抖,低声道:“阿绾别怕,别怕。”

沈庭央的每个动作都极轻,他知道花重身上很疼。

他小心翼翼照顾着花重,生怕眼前的人碎在手心里。

“太子哥哥已经醒?。”沈庭央仔细给花重的伤口处上?药,“他醒的第二天,就把江北三州巡查卷宗带到陛下跟前。昨日,桓家上上?下下已经被限制出城,若非太后联手朝中桓氏一党,极力相护,桓世亨的右相府已经被抄?。”

“裕王回封地没有?”花重丝毫未露出痛色,仿佛那几处可怖的伤溃不是在他身上一样。

沈庭央摇头:“裕王还在京城,有太后护着。陛下这一年来吃?不少求仙问道炼制的丹药,身子骨或许还熬不过太后。”

花重:“别担心,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各军部起兵,联手拥护太子登位。”

“那么桓氏一族就只剩死路一条了。”沈庭央说,“所以他们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斗到底。而陛下如今没有直接一刀斩下去,也是不想把局势瞬间逼到那一步。”

“小王爷。”花重看着沈庭央为自己手臂缠上?几圈绷带,“你瘦了很多。”

沈庭央笑?嘻嘻道:“害了相思病,半天不见你就受不?。”

说罢将绷带打?结,起身以额头贴着花重的额头,探他体温:“呀,还是在低烧,身上处处都疼,对不对?”

花重自然不会?对他说一个疼字。

沈庭央把他扶到床边,将他衣衫一件件脱下,留一层单薄的长衫,解开衣带,检查他身上其他地方。

黑瘟疫非常致命的一点是会让人四肢皮肤血肉溃烂,许多人尚未被瘟疫害死,就先因感染而死了。

花重的腿上不出意外也有两处即将恶化的溃破伤口,每片都有半个手掌大小,沈庭央让他躺下,换了清水,耐心地给他处理。

柔滑单薄的袍子自腰下掀开些?许,露出他修长笔直的腿,沈庭央包扎好之后,低头亲了亲他的膝盖,又实在忍不住,解开他袍子,俯身在花重腰侧轻轻嗜咬几下,就为他合上?衣衫,盖好被子。

花重拍拍身边的位置,沈庭央贴着他躺下,两人极近地面对面,不由自主流露出笑意。

“若是病好了,也会?留下大片可怖疤痕。”花重抚摸沈庭央的脸。

沈庭央侧过头,抓住他手,轻咬他指尖,笑?着说:“别想吓倒我?。只要是你身上的,哪怕伤疤我也喜欢。”

太守府。

“燕大人。”一名驻军副将匆匆进来,“今日清点的结果,城中粮食只余三日的分量,药材有七味不足,只够撑到明天,”

燕慕伊销?手中一张纸条,给南羽喂?块肉干:“不必惊慌,西北驻军送来的药天亮就能到,永州和江南六仓调来的粮草也快到了。”

副将送?一口气,面露喜色:“这就好。”

副将刚走,辛恕便进来了,眼中略有疲惫之意,听见方才二人的对话,道:“小王爷安排得滴水不漏。”

燕慕伊点点头:“很周全了,也不知他这些?天怎么撑过来的。”

辛恕似乎真的累坏了,没坐在椅子上?,而是倚着美人榻,卸去身上力气,看着门口黯淡的天光出神。

良久,辛恕问:“京城怎么样?”

燕慕伊:“今天早朝之前,陛下突然下令查抄桓世亨府邸,太后、皇后被控制在宫里传不出消息,右丞相府那堆崇宁军的铠甲肩扣,足以让他死一万次了。”

“那些东西不会?被他销毁吧?”辛恕有些?担心。

燕慕伊放下茶盏抬头,瞥见辛恕神色,顿了顿,道:“不会?的,桓府一早就被看严了,东西运不出去。崇宁军铠甲肩扣做工极其特别,寻常法子不能熔毁,他们除非吃掉,否则根本没法掩藏。”

辛恕像是叹息一样“嗯”?一声。

燕慕伊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探他额头,竟有些?烫,吓?一跳:“宝贝儿,你不会?是自己跑到疫区了吧?”

辛恕一把打开他的手,病恹恹道:“寻常风寒而已。”

“你……”燕慕伊正打算逗他几句哄一哄,却见辛恕眼角一闪而过的水色,登时如临大敌,“哎怎么…怎么哭了?是我说错话?,别难过啊。”

辛恕睁开眼,清澈的眸泛红,玄铁面罩边沿紧贴鼻梁,勾勒出锋锐的弧度,却衬得那双眼愈发风情动人。

燕慕伊心里很不好受,在美人靠旁边半蹲踞下来,试探着给他擦了擦眼角:“怎么??不是去嘉善堂配药了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谁能欺负得?悬剑阁武者?

辛恕没推开他,只是别过头,声音很低:“没有。”

燕慕伊似乎感觉到什么,指尖轻轻拂过他玄铁面罩,半开玩笑问:“世事无常,说不定我?也会?染上?瘟疫,趁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你?”

辛恕没说同意,竟也没有拒绝。

燕慕伊心跳如狂。

他使出平生风月场上临阵不惧的淡定,还是不能阻止那一丝紧张,小心翼翼揭下辛恕的面罩,又轻轻放到一边,才?又凝聚起决心,抬头去看辛恕。

这人实在漂亮,眉目纯澈,脸庞瘦削,轮廓深邃锋利,唇薄如玉色,挑不出一丝瑕疵。

可燕慕伊僵在原地。

他曾怀疑过辛恕就是那个死去多年的故人,后来又放弃?这个猜测。

直至此刻,那渺茫荒谬的念头居然成真。

辛恕的容貌与从前相比变化极大,但轮廓神情几乎丝毫未变。

他险些要抓着辛恕大声问,问他为什么,为何明明还活着,却不肯来见自己。问他当初病重奄奄一息,自己亲手照料,以至于情愫渐深的日子究竟算什么。

燕慕伊更想问,为何自己终于学会?递出真心的时候,他却要以假死的方式彻底消失。

可燕慕伊发现自己根本不敢,不敢问,不敢碰他,也根本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一切汹涌失控的情绪,就这样狠狠压回胸口,他只能紧盯眼前的人,目光放肆又柔和地笼罩他。

他浪荡半生,从不流连,从不回头,何至如此。

“你就是景曜?”燕慕伊艰难地问。

辛恕慢慢地坐起身来,敛眸看他,点点头。

燕慕伊仍维持着蹲踞在靠榻旁的姿势,抬起下巴注视他:“你一直活着,再不来见我?……是不是恨我?”

辛恕的容貌苍白精致,冷峻中蕴着一丝不解世事的天真,像只敏感凶悍的狞猫,美丽而脆弱。

他乍一听到燕慕伊的问题,似有些?困惑,点点头又摇摇头。

燕慕伊却忽然笑?一下,是他的少年没错,与数年之前一样,总能让他心软。

燕慕伊就静静看着,看他的陌生,看他的熟悉,又透过眼前人,看见时间洪流中消散的身影。

辛恕避开他的目光,垂眸认真想着怎么解释。

片刻后似乎理清?思绪,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鸟,道:“你知道孟泽之么?”

燕慕伊脑海一片混乱,封存的旧日点点滴滴一刹翻涌出来,他知道辛恕的习惯——辛恕其实很单纯,自己问他什么,他都会认真回答。就像现在,自己疑惑于往事因果,他就真的仔细解释。

于是一瞬间,燕慕伊真切感受到他的少年回到身边了,简直不知该怎么珍惜这一刻才好。

他想说些?什么,却生怕打碎这美梦,于是起身坐在辛恕对面的椅子上?,小心翼翼望着辛恕,像从前一样摆出倾听的正经架势。

他目光片刻不离,紧紧追随着辛恕,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把大喜大悲之下变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收整清楚,顺着辛恕的话?说:“孟泽之……呃,这人我知道,他也是悬剑阁武者,从前追随灜西王。你手中龙雀剑,原本是孟泽之的。”

“我?杀?他取而代之,这剑也就到我手里?。”辛恕说。

燕慕伊:“为何杀他?”

辛恕:“先崇宁王于我有恩,我?杀孟泽之,是为王爷报仇。孟泽之当时混在临北三大营的队伍里。三大营通敌,从后方反水,偷袭崇宁军,是孟泽之联手东钦的几名高手,害死先崇宁王,再逃回灜西王身边。”

“灜西王命他这么做的?”燕慕伊一时震惊,满脑子风花雪月总算一扫而空。

辛恕缓缓摇头:“他是受桓氏所托才?参与刺杀崇宁王。灜西王是真的病?,本不愿插手这些?事,但孟泽之的举动等同于拉他入局。我?杀孟泽之,也正好为灜西王出一口怒气。”

燕慕伊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辛恕竟然暗中替沈庭央报了杀父之仇。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件事:“所以灜西王并无反心?”

辛恕点头:“他生病卧床已久,再大的野心也都消逝?,但身居此位,身边又有一个大将军,免不得人人猜忌于他,也是骑虎难下。事后他让我去杀小王爷和薄胤,也是担心孟泽之的事被他们追查出蛛丝马迹,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没下手杀小王爷,于是被灜西王赶走,只能去京城找小王爷和太子。”

难怪辛恕从一开始就对沈庭央很亲近,原来是承蒙沈逐泓的恩情,对恩人的遗孤无条件信任。

燕慕伊明白过来,又立即陷入另一个打击之中——报恩报仇都考虑到了,辛恕唯独没考虑过他吗?

辛恕是他此生唯一爱的人,却在他面前假死了一回,多年未曾出现,如今回来,却也是冲着沈庭央。

若不是有沈庭央,辛恕这辈子也不会?来见他?

他有点儿端不住了。

“小王爷的事说完?,也该说说你我?。”燕慕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温和,“宝贝儿,你当年为什么要一‘死’?之?我?以为把你捡回去,悉心照顾许久,你对我多少是有情意的……怎么非要用那么狠的办法离开?”

他硬生生憋回去一大串话?,譬如你知不知道,当年以为你死了,我?难受了多久?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无生趣?

辛恕听后,却垂下眸子,淡淡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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