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逐渐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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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就是矮人建造的船啊。”

玉提不起多大兴趣似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但一旁的安洁莉娅和玲珑却显得兴趣十足。

现在的她们聚集在港口边等待着出发，等矮人的王属铁炮部队和提亚拉调动好以后应该就可以出发了吧。

港口边不乏看热闹的精灵和矮人群众，在他们看来，相当不理解自己的军队为什么要和人类一同进入乌尔吉特海域，总不能是去捕鱼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支队伍的目的不是乌尔吉特海，或者说得在明确点，是乌尔吉特海深处，被称为“深渊”的海域。

言归正传，尽管感到困惑，人们还是为即将出征的士兵们献上祈祷和祝福，在他们的印象中，能劳烦到王属铁炮部队和提亚拉的，多半都是大事。

尽管如此，还是不如有人将注意力投向站在港口边缘的一名骑士。

身着全身铠的他并没有让人们看见他的外貌，不过从身高和装备样式来看，应该是人类的骑士，民众们这么猜测。

而这位骑士——格列奥乌斯正在观察眼前的大船。

“根据古文献记载，‘深……’，咳，失礼了，那片海域里面十分危险，可能会遭遇‘上下颠倒’的困境以及‘恐怖的袭击’。”

一旁为格列奥乌斯解说的瑟琳娜差点把深渊二字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就纠正了过来。

“所以才建造成这样吗？”

“是，尽管看起来不太美观，但十分坚固是肯定的。”

两人重新看向眼前的船。

不，比起说是船，说成一艘巨大的建筑物可能比较合理。

身为船体的部分有两个，一左一右在船舱的两边，而且说是船体，比较像是橄榄状，如果说普通船只的船体像是将橄榄横切开的话，这艘船就是直接将橄榄安装在船舱的两边，而且整艘船上，船舱的比例远远高于甲板，而且甲板也只是为了安装那可有可无的帆。

“就坚固这点，也只能相信你们了，动力没问题吗？”

“是，帆只是辅助性工具，船体还是由矮人和一部分精灵以魔法和工学推动的——伽塞鲁大人这么说的。”

“他本人呢，好像从昨天傍晚开始就没看见他了。”

“伽塞鲁大人和女王陛下亲自率兵赶赴前线了，还说不能来送行深感抱歉。”

听见这句话的安洁莉娅轻轻侧头。

“前线？是坚磐城塞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好像是有大批堕魂来犯，坚磐城塞难以抵御的样子。”

“没问题吗？”

“我很想这么说，但情况好像十分严峻，除了要随我们出发的人员以外，所有的提亚拉和王属铁炮部队都已经拔营了，而且重型武器也在往前线运送。”

安洁莉娅一副很担心的表情。

格列奥乌斯则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的，既然他们没找我们求援，就证明他们有能力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吧。”

“是的，伽塞鲁大人和女王陛下希望各位以自己的目的为优先，因为对之后的情势而言，各位的目的以及成果更为重要。”

“说得真好听。”玉冷不防加入了对话，“若是在我们探查完毕，回来时却发现圣山被堕魂占领了，那我们岂不是无处可去。”

“关于这点。”似乎是在脑海里想象了那样的画面，瑟琳娜脸色不太好，“我们有另外设置的一个小港口，那个地方杳无人烟，堕魂应该也不会到那里去才是……”

“玉，这样子说很失礼哦。”安洁莉娅不由得告诫了玉。

玉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这个反应，嘟囔了几句：“唔……我只是呛她几句而已嘛。”

就在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之前，一名提亚拉士兵走了过来。

“瑟琳娜大人，以及格列奥乌斯大人，全部准备已经结束了，请问下一步行动是？”

瑟琳娜将视线投向格列奥乌斯。

对方则是轻轻点了点头。

“把人全部集结过来吧。”

不稍片刻，整装待发的王属铁炮部队和提亚拉，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全都集结完毕。

一名矮人和一名精灵分别出列。

“格列奥乌斯大人，”矮人看向格列奥乌斯说道，“铁炮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总人数三十人。”

“……格列奥乌斯大人，提亚拉也集结完毕，总人数二十人。”

精灵是觉得无视瑟琳娜不太好吗，迟疑了一会才回应。

但瑟琳娜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态，应该是全权交给格列奥乌斯了吧，精灵士兵们这么判断。

格列奥乌斯点了点头，然后以仅能让士兵们听见的音量出声道：“想必诸位先前已经从各自的领导者那里知晓事情始末了吧，接下来我们要踏入的是禁地，是死地，若没有相应的觉悟，就趁早退出，以免白白送命。”

尽管格列奥乌斯这番话不算战前动员，也颇为难听，但十分贴近现状。

士兵们也理解这点吧，没有人退缩。

“我感受到你们的决意了。”格列奥乌斯略一停顿，转向船只。

“出发。”

距坚磐城塞三天路程的临时营地。

“哼嗯，算是意料之中吧，总的来讲应该是我们占得了先机。”

伽塞鲁向一旁的人寻求意见。

“是呢，这样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我们乃至格列奥乌斯阁下的想法是正确的。”

精灵女王点了点头。

如果有矮人或是精灵族士兵在旁侧听到这番话应该会感到万分惊讶吧，明明坚磐城塞正在被足以威胁到种族存亡的大军围攻，两族的领导者口中的语气却满是庆幸。

“女王陛下，伽塞鲁大人，我们的斥候在前方遇见了圣殿骑士。”一名士兵刚好在此刻进来传达消息，不过他并没打算仔细去听领导者们的对话。

而对于伽塞鲁他们来说，刚刚的内容被听到了也无伤大雅。

“圣殿骑士？这倒是意料之外，请他们进来。”精灵女王如此回应。

仿佛一开始就在门外等着了一般，精灵女王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铠甲的骑士就闯入营帐中。

“失礼了，在下是圣殿骑士‘强弩’的凯蒙。”

凯蒙立刻报上自己的名号。

“圣殿骑士啊，抬起头来吧，我也对你稍有耳闻，先前的战斗十分感谢圣殿的帮助。”

“不敢当，实不相瞒，在下身负重任，亦即万分危急之事。”

“但说无妨。”

“敢问吾等的圣殿军神大人，‘卫戍’的格列奥乌斯大人所在何方？”

伽塞鲁和精灵女王面面相觑。

凯蒙看见两人的反应心中泛起不详的预感。

“格列奥乌斯阁下未跟圣殿知会吗？他已经深入乌尔吉特海域了。”

“……还是没赶上吗。”凯蒙十分懊悔的声音传来，“二位可有跟格列奥乌斯大人联络的方式？”

伽塞鲁和精灵女王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该怎么办……”凯蒙已经没有余裕再去使用毕恭毕敬的语气了。

“凯蒙阁下，若不介意，可与我等分享情报？若有可助力之处，定当不留余力。”精灵女王说道。

凯蒙略一思索后回应：“我明白了，虽然并不算是机密但十分紧急，希望得到帮助这一点也是确确实实，丽洁大人——失礼，现在掌管浮空城的代理者之一，‘赋灵’的丽洁大人希望格列奥乌斯大人可以去救人。”

“救人？”

“是的，具体原因和详情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丽洁大人受到了我等圣殿叛徒之一——蒙斯特的请求，前去救援。”

凯蒙的解释让两人倍感疑惑。

“圣殿的叛徒？也就是斯卡迪亚神权教国的人吧？”

“正如您所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知晓详细情节，但丽洁大人吩咐我，若见到格列奥乌斯大人则将她的原话传达。”

精灵女王略一思索：“那么，那位丽洁阁下的原话是？”

“尽管如此要求失礼且勉强，但望格列奥乌斯大人务必深入堕魂腹地救援。”

凯蒙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精灵女王和伽塞鲁似乎都发现了问题所在。

“堕魂腹地？是这么说的我没听错吧？”伽塞鲁出声询问。

“是的，但我并不知晓其中含义，若要说堕魂的腹地，在我们看来就只是大陆中央的外围区域，但若是如此，又何必特地来到西大陆寻求格列奥乌斯大人的帮助？”

“照这么说来……”精灵女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些围城的堕魂可能不只是要攻下西大陆这么简单。”

伽塞鲁恍然大悟：“还有拦截的意味？”

“估计是这样没错，凯蒙阁下，在你来到坚磐城塞前，堕魂还在积蓄兵力吗？”

“没错，令人更加震惊的是，那些堕魂是从圣域，也就是现在的斯卡迪亚神权教国源源不断地涌出。”

“那几乎就可以确信了啊。”

“确信是指？”

“堕魂方已经知晓了圣殿的意图，并试图加以阻碍，但不曾料到圣殿的领导者决定得如此雷厉风行，以至于它们错过了拦截凯蒙阁下传令的机会，但并不要紧，哪怕凯蒙阁下到达了西大陆，甚至将消息传达到格列奥乌斯大人的耳中，只要汇集起足够的兵力将西大陆攻破，格列奥乌斯阁下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不，是无法逃脱的绝境，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动的。”

精灵女王的说明让凯蒙一头雾水：“不，可是，从丽洁大人的话语中推断，需要救的人在堕魂的腹地，这跟进攻西大陆有什么关系？”

“关于这一点，可能在某种方面上能让你安心吧，我之前说过，格列奥乌斯大人前往乌尔吉特海深处了，而丽洁阁下也希望格列奥乌斯大人深入堕魂腹地，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冲突了。”

“难道说……”凯蒙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错……尽管是精灵族和矮人族世世代代要封锁的秘密，但现在已是各种族的危急存亡之时，死守这种秘密毫无意义……”精灵女王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让凯蒙做好心理准备，“乌尔吉特海的深处——有片被命名为‘深渊’的海区，那里是进入堕魂腹地的关键。”

凯蒙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难以理解这项情报，“难不成，堕魂是从西大陆……不对，这样的话西大陆早就沦陷了，还是说，堕魂的大本营其实是在海上……不，那样跟第一个假设相同，没有意义……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格列奥乌斯阁下的行动是有意义的。”

“……这个情报要尽快让丽洁大人知晓——”

凯蒙的话语刚落。

“敌袭！敌袭！敌袭！”

营帐外就传来了矮人士兵浑厚的声音。

以及刺耳的叫声。

营帐中的三人立刻冲出营帐，但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袭来的堕魂，只是慌乱的士兵们。

是堕魂还没到达面前？不，不是这样。

很快反应过来的三人将视线投向上方。

正巧看见的就是一个巨躯朝着这边落下——不对，是冲来。

但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选到了最糟糕的对手吧。

精灵族的女王。

矮人族的国王。

拥有圣谓的圣殿骑士。

即使放在前线，也是有些过剩的战力。

而向这样的他们挑战的结果就是那巨躯瞬间消失。

这是必然的结果，被凯蒙和伽塞鲁斩下两边翅膀，再结结实实从正面吃下精灵女王不留余力的风魔法，连骨头的碎屑都没有剩下就这样被碾碎成虚无。

目睹领导者们绝对的力量，让士兵们发出雄壮的呐喊开始组织反击。

“这是……堕化蚀灵？”凯蒙看着仍在上空飞舞，躲避着弹丸和箭矢的怪物如此说道。

对此有所反应的精灵女王出声询问：“阁下知道这些怪物的名字和来历吗？”

“算是吧，听您的口气，之前就已经知晓它的存在？”

“是的，先前曾从坚磐城塞的守卫者中听说过。”

“这些家伙是名叫堕化蚀灵，话虽如此，关于它们的知识也是最近由北大陆的人们教给我的，因为它们原先是北大陆的怪物。”

精灵女王一脸不解。

“北大陆的怪物？魔物吗？”伽塞鲁问道。

“是的，在北大陆是相当常见的一种，但原来的蚀灵比起这些要小，应该是被堕化以后变得更加凶狠了吧。”

精灵女王和伽塞鲁不会去问‘堕化是什么这种’蠢问题，但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凶狠的魔物在北大陆居然算是常见。

“根据北大陆现在的代理人传达给圣殿的情报，尽管还有其他魔物被堕化，但最常被堕魂加派的还是这些堕化蚀灵，同样，目前最危险的也是它们。”

凯蒙思索了一下，并没有把尚未见过的陆龟和寄生叶的情报告诉他们，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阁下，堕化蚀灵有什么弱点？”

“很遗憾，就连长期与它们战斗的北大陆的人们都说它们没有可以说是弱点的地方，唯一比较好战斗的方式，就是击穿它们的双翼，迫使它们落地吧，但这样庞大的身躯落地也会是大灾害啊，而且据说它们即使受了重伤也能活动自如，要切实斩下它们的头颅，或是将它们的躯体破坏到不成形才行。”

“这点我也感受到了。”

伴随着伽塞鲁厌恶的声音，凯蒙望向他看着的方向。

那里有五名矮人士兵正在与堕化蚀灵战斗，而那堕化蚀灵已经少了两边翅膀和尾巴，足部也已经被破坏掉一只，却还是在生龙活虎地大闹着。

而且还有另一只瞄准了这边。

只见那只堕化蚀灵不顾穿刺到自己身上的箭矢，朝着伽塞鲁他们，将脖子一缩。

“不对！它这招是！快防御！”

曾经听闻却不曾见过的招式出现了，凯蒙迅速反应过来。

精灵女王也是时刻绷劲神经，一听见凯蒙的话语就将手往上一挥。

无数荆棘藤蔓从空无一物的地面升起，成了一道坚实的障壁，而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伴随着令人感到恶心的声音，从堕化蚀灵的口中吐出了一团液体。

那团黄绿色的粘稠液体刚粘上植物障壁就发出令人战栗的滋滋声。

“是酸吗……这可不妙，如果堕化蚀灵全部都会这招，那我们的损失可就会一下子提高啊……”伽塞鲁将手中斧头投掷出去，直直劈开了眼前堕化蚀灵的头。

“关于这点，它们需要吃下什么才能吐出这些酸液……”凯蒙说出了不算安慰的安慰。

“总而言之，现在先重整态势。”

点头应允伽塞鲁话语的精灵女王以洪亮的声音下令：“精灵士兵咏唱魔法专心防御，保护自己和身边的同伴，不要让堕化蚀灵——这些怪物有可乘之机，提亚拉全队，将它们全部击落！”

与普通精灵士兵的实力有着天差地别的提亚拉成员们精准地狙杀飞在空中的堕化蚀灵，即使没被一击毙命，落地还有被魔法保护的矮人士兵在等着它们，偶有几只想突破箭雨往前飞去的堕化蚀灵也被威力不俗且迅速的弹丸击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蒙疑惑地开口，“它们不像是要认真袭击我们的样子，倒不如说，它们似乎更想往我们的后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