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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男子像是有些不满,青年却道:“不敢。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师兄撒酒疯。”陆南川道:“怎会。哪个喝醉的不撒酒疯,只不过疯起来千奇百怪罢了,他也就昏沉沉点儿,我还见到过撒酒疯拉着人背诵经文的呢。”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都带笑,看上去十分可亲。
陆南川也不用酒家拿来的海碗,直接拉开坛塞,将酒坛子一拎,仰首接着落下的酒水。
脖颈修长,喉结滚动,三下两下就把一坛子酒喝光了。
“不止五碗了吧?”陆南川将酒坛口朝下,对着酒家道。
酒家倒也直爽,当即免了陆南川酒钱,又给他端来一坛女儿红,让他们慢慢喝。
“这位兄弟酒量倒好。”青年道,“经常喝不成?”
陆南川道:“不是,刚喝。”
他眼尖地扫到青年腰上配剑,蕴含灵力,打探道:“冒昧一问,兄台可是修士?”
青年一愣,旋即笑了,拱手道:“在下苏浅歌,重华宫弟子,不知阁下来自何方?难道也是从修真界来的?”
陆南川打了个哈哈:“啊,陆南川。散修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要是没有师承的话,也可考虑入重华宫的。”苏浅歌道,“看陆兄灵力充沛,倒是像是快到筑基期了。在下筑基后期,若是有需要的,尽管相提。”
陆南川心里腹诽:“陆礞六岁就筑基,十五岁就金丹了,人与人果然是比不得的,我这从陆礞身上沾来的点灵力,也能被称作灵力充沛?”
他敬谢不敏:“哈哈,我资质愚钝,就不去自讨其辱了。苏兄来凡界,是历练不成?”
陆南川的话,让苏浅歌颇为受用,他点头:“这是当然,否则谁会想来灵界这灵气稀薄之处?”
“那苏兄可是除邪魔?”
苏浅歌摇头:“并未,邪魔太多,成群成队,哪里除得完,费心费力不说,还落得个籍籍无名,都可能没人念你半句好。我来这凡界,是想做出一番名声的,也好不虚此行。”
陆南川心底冷嗤,脸上笑眯眯:“那苏兄可有什么打算?”
“北黎国近来国土动荡不安,据说是有大妖出没,很多臣民出逃国外,我想去那边瞧瞧。”苏浅歌道,“不知陆兄可打算一同前行?还有家兄一道,安全一事上无须担心。”
陆南川道:“啊这……不行,我还未筑基,就不去凑热闹啦,这番大事业,斩除妖魔之事,需要留给苏兄这般人才可靠啊!喝酒,喝酒。”
苏浅歌自然瞧不出陆南川这话十足嘲讽,因为在他看来,二十多岁的筑基期已算天才。
哪里能想到天底下还有陆北泽这种怪胎。
陆南川这酒喝到一半,苏浅歌的兄长就醉酒呕吐,满地狼藉,他急着带兄长回旅舍,匆忙走了。
陆南川换了个桌子,一边喝酒一边想事。
北黎国,那不是陆礞的母国吗?
陆礞出身是在凡界的,据说天现异象,引得万剑宗长老惊动,当即来到凡界将其带走,只给北黎国皇帝留下一句话:“此子汇天地气运,非汝国运可承,我且带他去也。”
还有……大妖作祟?
一路上的确看到了不少流民,原来是北黎国来的。
陆南川胡思乱想许久,待天蒙蒙亮时,才一碗一碗地将这坛女儿红喝完。
他在桌上给酒家留了两枚金叶子,磨蹭着,终于回了旅馆。
路过华椽那房时,陆南川脚步微顿,想要推门进去看看,手在门上放了又拿下,一转弯拍上自己额头,还是重着脚步走开了。
他一脚踹开自己房门,双手叠在脑后,百无聊赖地走进去。
呼吸却突然顿住。
他回来时,天边已现鱼肚白,天光乍亮。
此时,蒙蒙光影从窗外透入,白晕朦胧。
照入屋内。
桌前坐了个人。
右手肘支在桌上,手抵侧脸,仿佛睡了。
雪白袖摆逶迤,从黑木桌上倾泻而下,像是天边云、初冬雪。
他手边有盏油灯,已灭,灯芯烧尽,只剩一点点黑头,灯油也见底了。
陆南川心里浮现一点幽微的喜悦——
“他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他上前两步,走到桌前。
陆北泽垂着头,侧颊白皙,禁欲的竖领扣到喉结,一丝不苟。
就算是入睡,也背脊挺直,薄唇紧闭。
但从稍微高一点的角度,能看到修长脖颈,还有微动的长睫。
等下,微动?
陆南川反应过来,猛地退后。
下一刻,那双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他对上了一双瞳孔颜色极淡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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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不好意思!
今日说法:丈夫深夜不归,妻子独守空闺,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请听下回分解(你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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