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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里,不管猜出柳玉然身份的,还是没猜出来的,个个翘首期盼,看着大门之外。
唯有五个人神色肃穆,严阵以待,似乎门外有洪水猛兽一般。
封阳煦推开了阮月仙,走到门口,朗声道:“可是柳师妹回来了?还请现身一见。”
他心道:柳师妹还活着,是不是师尊也还活着?等他寻到师尊,一定问清楚前因后果,如果师尊有错,他……
想到此处,内心的喜悦减了几分,又迷茫了起来。
而李夕辞和孔令萱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含警惕,那件事的真相如何,他们二人最清楚。
旁边一左一右站着的赵望岳和余水潜二人,吓得腿软,不敢让人发现,他们都是没有家族依靠的人,也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门外之人又发话了,“既然煦风君诚心相邀,玉然岂敢拒绝?”
特意在“煦风君”三个字加重了读音,柔媚清雅的语调,就算是嘲讽人,也让在场的人心都酥了,痒痒的,想一睹来人的风采。
封阳煦脸一红,颇为尴尬,总觉得“煦风君”这个尊称,是背叛师尊得到的,如无形的巴掌一般,扇在脸上。
在所有人忐忑不安地期待中,先是清越的箫声响起,而后漫天花瓣席卷而来,伴着仙乐、美景,一艳丽的红裳女子从天而降,妖而不艳,媚而不俗,眉目如画,如其嗓音一般柔媚清雅。
见着眼前熟悉的眉眼,李夕洲脱口而出,道:“阮姑娘?”
李夕辞那奇异的感觉似乎得到了释放,终于消失了,他微微挑着嘴唇,微讽道:“这位可不是阮月仙阮姑娘,而是咱们修仙界大名鼎鼎的九霄剑主。”
李夕洲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道:“九霄剑主——”
“柳玉然!”不知道在场的那个人,跟着说了出来。
柳玉然手执碎玉箫,笑意盈盈,对着李夕洲微微颔首道:“李三公子,别来无恙。”
一直旁观的阮月仙莫明其妙,李夕洲称呼柳玉然“阮月仙”,柳玉然又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们之间又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孔令萱看了一眼阮月仙,道:“还能怎么回事,柳师妹冒充阮姑娘,交好夕洲弟弟,让他带她进入凤翎台。”
这事的确如此,昨日柳玉然根本没有离开凤翎台,只是拐了个弯,在凤翎台偏僻的院落里,将就了一夜而已。
她转头看向孔令萱,叹道:“孔师姐,你虽然品行不端,但是头脑却是转得快,真相的确如此。”
“来人……”李夕辞第一印象就是将她拿下,下意识吩咐了一声,原本抓姚茜茜的人,都换了目标,扑向了柳玉然。
“李师兄,我好心前来祝贺,你不仅不送请柬,还让人抓我,可是有违你君子风度。”柳玉然在大堂里随意走了两步,悠然自得,躲开了其他人的抓捕,一下吸引住了姚茜茜的目光。
她躲在了角落里,看着柳玉然耍着众人玩,心里好生羡慕,如果不是自己天赋差,灵力低微,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擒住。
这个女人真的好俊啊!长相俏!身手俊!
封阳煦想找柳玉然问话,让人“住手”,这些人不是衍一宗的弟子,不听他的话,他一怒之下,打伤了这些人,方才安静了下来。
他道:“柳师妹,师尊他可……安好?”
柳眉微挑,眼眸流转,柳玉然道:“煦风君,你自己的师尊如何,你不清楚吗?”
“柳师妹,我……若是师尊不愿意见我,请你转告他,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封阳煦以为姜云离不愿意来,让柳玉然过来,告知他们他回来了,承诺道:“如果师尊是冤枉的,我一定还他一个清白。”
孔令萱喊道:“封师兄,你这是怀疑我吗?”
封阳煦看到孔令萱失望的眼神,硬着心肠不看,偏头道:“若是师尊当真做了那等事情,我也不会坐视不理,还请师尊原谅我大逆不道,欺师犯上。”
其他人还以为封阳煦会偏袒姜云离,心里好不担心,此时听到他此言,纷纷赞道:“煦风君真乃君子也!”
自诩君子的师兄,一群吹捧的仙门众人,柳玉然冷呵一声,道:“封阳煦,你当你自己是谁?”
还没继续怼,发上的白玉簪微颤,柳玉然很自然地伸手摸了两下,安抚着姜云离的魂魄,暗道:师尊,这是不愿意多计较?
姜云离用神识交流道:“不必多争论,他们占了人和的优势。”
望着一双双自以为正义的眼神,柳玉然闭嘴了,无奈一笑,心道:是她犯傻了。
她指着孔令萱,道:“我来找她,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聊。”
孔令萱一下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中心,她自认为求学期间,与柳玉然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不亲近,也无恩怨。就连那件事情,也因为柳玉然的失忆,而掩盖在记忆中。
“找我什么事情?”
她光明正大的打量着柳玉然,对于这个师妹,心里很是不喜。不仅仅破坏了她的婚礼,还一身红衣,压住了她这个新娘子的风采。
这些小心思,柳玉然是不知道的,最初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是知道了,反而心满意足。
她摆弄着碎玉箫,道:“我此次前来,只为三件事情,要与孔师姐做一个了断,还请在座的诸位掌门、宗主做个见证。”
“你说。”孔令萱很谨慎,摸了摸已经召唤在袖中的佩剑,一旦发现不对,就要一击必杀。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十年前江陵怜花老祖之事,明明是我杀的,孔师姐为何冒名顶替?是否给我一个解释交代?”
柳玉然悠悠然然地说完,成功地看到孔令萱变脸。
孔令萱暗道: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柳玉然失忆,不记得诛杀怜花老祖之事,渝州万家的弟子也不敢说出来。
其他人都惊着了,这可是孔令萱成名之战,这其中还有内情不成?
若柳玉然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丢人了。
余水潜比孔令萱更惊讶,他呵斥道:“柳玉然,你胡说八道。当年,我们去江陵怜花老祖的洞府杀他,是我、李师兄、孔师妹三个人,我可以为孔师妹作证。你那个时候还没到衍一宗,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被人欺负,说不出来也不怕贻笑大方。”只是这色厉内荏的模样,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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