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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推论过于震撼,导致众人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顾岩来之前还想,如果殷莫愁被押解到北漠,无论北漠人提出割地或者金钱要求,他都可以?答应,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就?好。
孟海英始终自?责,但?也抱有侥幸,当年殷莫愁生俘了北漠老可汗,如今北漠人反俘殷大帅,一雪前耻。虽说被俘,参考当年京城招待老可汗好吃好喝的?待遇,北漠人应该也会妥当招待殷莫愁,她?对北漠是个金疙瘩,只要给够北漠好处,人就?不至于受虐待。
但?他们都错了,申屠然根本不会让殷莫愁活着走出陇右走廊。
孟海英当时也问过,但?殷莫愁气力不济,只说“一时半会解释不了”,让孟海英和罗悦香照做便是。其?实她?已经猜到一切真相,但?说出来又能怎样,无非多拉几个人“陪葬”。
孟海英“哇”地一声?嚎哭起来。
李非带来的?调查结论像一道天雷,霹雳而过,轰地一声?将所有人炸醒。
从进来开始,李非举手投足始终表现得?符合王爷身份,威仪端正,为了所有人能相信他、听从他的?号令。但?现在,他也忍不住眼眶发红:“我不会让她?孤独赴死。我一定能找到她?!”
话音刚落,门帘被掀起,罗悦香兴奋地喊:“我们的?人真的?蹲守到北漠王子了!”
山洞日夜都烧着火堆,一点也感受不到外头的?风雪。
殷莫愁最近十分嗜睡,反正也无事可做,整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悠悠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崔纯熬好米粥,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崔纯:“莫愁,你是如何?洞悉申屠然的?阴谋?”
殷莫愁:“有时我们深陷在查案繁复的?线索堆里,却忽略一点点的?常识。”
崔纯:“愿闻其?详。”
殷莫愁看了看外面,虽然这里是山洞,不担心隔墙有耳,但?春梅见?状,极为知机地往外走去,守在洞口。再往外就?有谭鲲的?人,但?距离已经足够远,外面的?守卫应该听不到。
“我们现在都知道,当初是龙隐门用?计接近齐王,诱使他谋反,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似乎有个无所不知的?情?报部门,应该知道,我当时刚刚得?胜回朝,士气如虹,从结果来看,我的?确也没有花太久时间就?挫败齐王。反观齐王那边,因此死伤惨重,全?新教也从一个普通宗教变成皇帝的?眼中钉。这是矛盾的?一点。如果龙隐门的?情?报可以?算出这些,为什么不早告诉冯标他们?好歹可以?挽回点损失。
申屠然的?行为导向,是一个与整个紧密关联却又古怪的?存在。你想想,他们在暗处观察、模仿大宁人,十几年前,应该是通过白阳会案,学习如何?制造蛊惑、颠倒黑白。他们采购了叶记书肆的?印刷机和雕版工匠,叶记是印刷业龙头老大,代表大宁民间最高?工艺的?印刷技术,但?为什么从不将真正的?道理传给草原子民?”
崔纯点头:“申屠然和北漠根本不是一条心,也无所谓龙隐门的?覆灭,尤其?是冯标等人出事。这些长得?像大宁人的?北漠人,事到如今,申屠然巴不得?他们死光才好。”
殷莫愁:“可惜我们始终忙于解决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谜团,不能早看透背后的?一切,提早识破申屠然的?阴谋。”
“好在还有可挽回余地。”崔纯想起早前殷莫愁与申屠然的?谈话:“莫愁点破申屠然的?身份,似乎已叫他恼羞成怒。”
殷莫愁微微一笑?:“我就?是要让他急。”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啊。”崔纯也笑?。
“他应该还是会拿我和图拓的?人头当祭祀品,但?会暂时取消奚木王室旧地这个地址。好事成双,同样的?,图拓也就?不会到那里。”
“图拓还不知其?身份,申屠然仍以?图拓下属、龙隐门门主和其?联络,申屠然今天都没有出现,应该是和图拓的?人接头去了。”说到这里,崔纯感慨,“还好,你在和孟海英分开前,交代他去陇右走廊盯着图拓,只要图拓没来,申屠然不会单独对你下手。”
殷莫愁点头:“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我只是担心海英和悦香不能领会我的?意图,将事情?办砸。”
将军不同于文官,打仗不同于治国。治国讲究的?是烹小鲜、平衡术,讲究的?是五味俱全?、左右迂回。但?行军打仗则完全?不同,到殷莫愁这样高?等级别的?统帅,排兵布阵讲的?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讲的?是动静皆宜出奇制胜。
即使身处绝地,只要能抓住敌人一丝弱点,予以?痛击,也能千里之外制敌。
但?要达到反败为胜的?前提,除了主帅的?智力超群筹算有道,也需要下面人的?配合无间。从孟海英当时的?反应看,他完全?不理解殷莫愁为什么让他去陇右走廊逮图拓。这也不能怪关西?虎,除了殷莫愁之外,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大元帅会被押到北漠当人质,以?此洗刷当年殷莫愁生俘大可汗的?耻辱。
崔纯也叹气:“是啊,如果孟海英不知道你的?想法,大喇喇公开逮捕图拓,想拿图拓来换回你,这就?不好玩了。”
申屠然根本不会听图拓的?,而且眼看阴谋暴露,还可能逼申屠然对殷莫愁提前动手。
殷莫愁忽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心累感觉:“如果有李非就?好了。他也许会知道我的?用?意。”
崔纯温声?道:“你想他啦?”
殷莫愁白了义?兄一眼,大大方方承认:“是啊,犯相思病,被你看见?了。”
崔纯难得?看无坚不摧的?殷莫愁也有微窘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非已经在紧锣密鼓地顺着殷莫愁的?提示布置营救行动。
不仅如此,李非还推出楚伯只是被敌人放出的?烟雾,并非龙隐门门主。同时查到申屠然的?身份,并推演出他的?真正阴谋。
李非没有看过大理寺崔纯他们收集的?庞大卷宗,他完全?是用?自?己的?力量在调查,从江湖角度介入,却达到与殷莫愁的?推论严丝合缝、完全?一致的?地步。
不约而同、珠联璧合。
一如十二年前的?那场大朝会,铁城刺客对先帝行刺,尚是少年的?殷莫愁与李非二人通过不同视角,各自?发现蛛丝马迹,同时识破刺客。也是在那晚,他们被先帝赏识、赐婚。
就?像殷莫愁所言,她?和李非是同类人,绝顶聪明,享受孤独,因此有着超乎常人的?犀利敏锐,有着洞悉复杂事件的?绝对天赋。
什么叫心心相印、天作之合。
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此刻就?算月老站在他们身后,也会觉得?手里的?红线太多余。
洞外响起一阵喧闹,有人喊:“雪停了就?是好!跟着老大猎到不少好东西?!”
喧闹声?越来越近,像是朝着山洞而来,殷莫愁觉得?不对劲,接着就?响起春梅的?声?音:“你们进来做什么?”
外面没回答。
这些匪徒手里都有武器,春梅边问边退:“谁让你们进来的??”
谭鲲已经走到殷莫愁的?视线内,他知道崔纯武功弱鸡,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对殷莫愁谄媚地笑?道:“殷帅。”
殷莫愁没有出声?问,谭鲲自?己把手里提的?东西?放下:“下几天雪,终于停了,兄弟们出去打了些野味,这只兔子最肥,给您尝尝。”
殷莫愁目不斜视,谭鲲是申屠然的?人,受申屠然委托来关照他们?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不对,申屠然今天不在。
谭鲲边说边靠近,之前正面交战过,他看殷莫愁的?眼神,她?是熟悉的?,敬畏,带着惧意。
但?现在谭鲲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他几乎是毫不掩饰地用?打量的?目光看她?。不是仰望兵马大元帅,也不是看自?己主子最大的?敌人。
他将殷莫愁看作一个女人。
殷莫愁这方面一直很迟钝,看不懂他什么意思,崔纯和春梅却同时明白过来,两个人都露出见?鬼的?惊悚表情?。
跟在谭鲲后面的?匪徒都笑?了,笑?声?下.流而暧昧。对虎落平阳的?殷大帅,他们的?眼睛都肆无忌惮往她?身上看。
春梅手无寸铁,跃到殷莫愁身前,将谭鹏狠狠推出去,推一下,他又上前,然后几把刀架在春梅和崔纯脖子上。
谭鲲的?手下都是悍匪做派,将崔纯与春梅五花大绑,嘴里都塞了布团,令他俩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这样就?不会坏谭鲲的?“好事”。
山洞又深又阔,站了十几个人,他们都是亡命之徒,疯狂而不计后果。现在每个人都像看戏似的?看着殷莫愁。他们是这片小小山林的?主宰,所有的?动物,包括人,都是他们的?猎物,可以?尽情?杀戮、□□。
所以?他们想看传闻中天下无敌的?殷大帅会不会跪下来讨饶,亦或像他们欺辱过的?女子们一样颤抖挣扎?那将极大满足他们的?心理。
但?殷莫愁依旧靠在山壁,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谭鲲不知用?什么办法弄到热水和干净衣服,他应该刚刚漱洗沐浴过,络腮胡子剃得?干干净净。
有备而来。
身上还有酒味,借了酒胆。
申屠然今日不在,看来他是万事俱备、觊觎已久。
他在殷莫愁面前傻站了一会儿,半跪下来,动作很局促,又充满热切激动。
谁都知道接下来他要干嘛!
十多天前,殷莫愁受伤被俘虏,被逼着赶路,直到了龙隐门下一个中转点才能稍稍停歇,由春梅为其?拔箭。
谭鲲守在小木屋外,透过门缝,他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画面。
白皙的?皮肤鲜血涌出来,昏迷中紧紧皱眉,落在谭鲲眼里,有着凌虐的?美感。
他的?眼睛都瞪圆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竟是个女人?!
从那以?后,谭鲲看殷莫愁的?眼神就?变了,送被褥、送食物,把好东西?都献山洞,直到今晚,他总算逮着机会……
崔纯和春梅手脚都被捆着,他们剧烈挣扎,崔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春梅则急得?往看押的?匪徒脚边蹭,发出“唔”“我”不分的?呜咽。
后知后觉的?殷大帅这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Cp粉头)先帝:我老早就说他们是一对!快夸我的神预测!
朋友们五一节快乐!明天的一章作者会洒狗血,求轻拍。目的是为了铺垫莫愁在经历这些不公后,仍勇敢地决定向世界公开她的女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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