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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片刻,阿泉怪笑起来:“告诉你们我在哪有意思吗?就纪育理那身板,我?随便派个人都能干掉他,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如果?你们认为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呗。”

同时,所有人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阿泉,好好说话。”李非打断他。

所有人都认为是阿泉干的,除了李非。

阿泉是他最后一个兄弟。

阿泉满嘴酒气?,也不知带几分清醒,说道:“嘿,纪育理早就死了,我?们也早死了,从三年前就死了,李非哥没看出来吗?”他抬头死死盯着“仁义堂”牌匾,苦笑道,“为了保住纪家军名声,我?们连投降的人都杀。什么狗屁仁义,不存在。我?们还不如山匪,山匪都讲个江湖规矩,我?们呢……纪英哥说,我?们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屠夫……”

纪家军在朝野一直是传说般的存在,忠于前朝,九死未悔,退守山中,这种勇气?和执着,连曾经攻打纪家寨的将军都说其与纪峰只是各为其主,不是敌人。

最后纪峰孤愤而终,成了许多文人墨客赞美的对象,是虽败犹荣、败而不倒的英雄化身。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毫无善意,看样子如果?韩亦明不能再问出实质口供,就得放人。

殷莫愁指着门外:“听吧,听听看,纪家军的后代多么没用。”

此话一出,等于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阿泉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殷莫愁。三叔公则眉头紧皱。

“你们还活在先辈的荣耀中,幻想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肯面对现实。如果?你不肯认罪,拥护你的人一定会冲进来吧。还要与朝廷对抗吗,否则就显示不出你们的价值,如果?这样,那你们短暂人生的巅峰应该是上断头台的时刻,以复刻你们先辈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

而且越是这样激烈的对抗,越证明你就是凶手不是吗?据我所知纪家寨有不少人还支持纪松和纪育理,所以如果?他们也参与进来的话……”

殷大帅不说闲话,一说起来就句句扎心。

听得阿泉的醉意都散了三分,攥紧拳头,三叔公则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纪育信想出言反驳,却小小年纪不知如何说起。

“够了,”李非喝断,“不要再用激将法?。”

殷莫愁也冷下脸:“你还在怪我。”

众所周知,如果?没有她当场揭穿纪英和林彩私情,后面不会闹得这么难堪。为谋夺寨主之位,勾结奸商、设局陷害、利用女人,桩桩件件,让纪英身败名裂。

本就深陷分裂危机,靠着招安才勉强弥合的纪家寨终于要彻底崩盘?

“我?无权干涉你说什么。”李非心情差到极点,压着声说,语气却充满厌恶。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纪英死后,你曾提议我?搬到山下住,想让我?离开纪家寨,这样你就可以照顾你的兄弟,我?指的是包庇杀人犯。”

“他们是我的亲人。”

“你的亲人在杀人。”

“难道你没有杀过人吗!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李非想也不想,立刻反驳,顺带砸了一个茶杯。

的确,论起杀人技,不要说纪家寨,就是全天下都没几人能超过殷大帅的。

殷莫愁平日强硬,对李非却极有耐心,因为她知道他的身心漂泊多年,唯一的安全感就是她,如果?连她也不能全心帮助他,李非又将陷入曾经疑神疑鬼的状态。

殷莫愁耐着脾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疯,我?现在冷静得很!”李非非但没有消停,反而提高音量,“大帅,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死个把人而已,以大帅之无情,当然不会放心上!但他们却是我的好兄弟,对我却是大事!”

他这态度和往日差得有点多。

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会哄人,吃了瘪也靠自己默默消化。偶尔也发脾气,脾气是条狗,等想通了自己就回来。行事有时诡谲,不按常理,也任性,但绝大多数时间对她都是温和的。

冲她发火,而且当着外人的面,今晚头一回。

俗话说,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

给他台阶他不下,殷莫愁耐心终于到了头,冷冷看他:“你明明知道我?并非薄情寡义,好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些一将功成万骨枯之类的废话……”

曾经他误会殷莫愁不肯帮其拯救其义妹小倩,李非一气?之下也是说出这种话刺她。他明明知道殷莫愁视麾下将士如手足,同袍之情占据了她心中很大一部分,这是她最在意的。

即使外面的喧嚣不绝于耳,却仿佛能听见滋啦滋啦,水结成冰的声音,仁义堂屋顶凝挂出数根无形的冰锥,悬在所有人头顶。

韩亦明吓一跳,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连阿泉都缩到一角。

“我?们纪家寨穷困,不是您这样的贵人该待的地方。”

这是下逐客令了。

说完,李非自觉口快,也有点后悔,狠狠喘着粗气?,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我?再赖在这里,就是我多管闲事了。”

殷莫愁声音不大,却冷而尖利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接着,砰,她也砸了个茶杯。

“如果?砸东西可以解决问题,随你的便。”她说完,径自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韩亦明看不过眼,劝说:“李非,你要不还是……”

“我?不追,要走就走好了!”李非像陷进自己的世?界,连续失去两个好兄弟的痛苦令他整个人都提不起劲,“不能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意思发生,这里不是军营,只顾她乐意,她从未在意别人怎么想。”

看得出来,殷莫愁不给李非面子,对纪家寨的事三番五次地“公事公办”,李非真?的难过。

所以呢,他俩就这么完了?

算不算无疾而终。

三叔公开口:“李非啊,你没必要为了我?们……”

没必要为了纪家寨赔上自己的幸福。

“这些她都懂,只是不在乎。”李非自语,说到这一层,好像那些压着的怨气又上来,“我?受不了她总是无悲无喜的样子,生和死在她眼里没有特别的意义。她是一尊金身佛像,给世?人带去保护和怜悯,但也永远冷冰冰。”

三叔公感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是太过看透世情。”

“我?很生气?,在知道出事的第一时间还想着这是半夜,尽量不要吵到她,可她呢?我?都说过我?把阿泉当亲弟弟,她凭什么还要公事公办。我?不管!你们是我的亲人,在我眼里,你们比任何人都重要。”

李非摇摇头,拒绝三叔公的好意。太煎熬,撑不住了,整个人一垮,跪在阿泉面前,阿泉低垂着头,不敢正面看他。

李非用力呼吸,肩膀都开始耸动。

他哭了。

三叔公叹气,他知道,李非从小就是温柔性子,此时一定难过极了。

李非回头,红着眼,有点哀求:“育理哥为什么不能是自杀,现场除了那个脚印,没有证据支撑有第二个人在场的可能啊……安息香是最常见的佛香,也许呢,也许育理哥自己在山下踩过也说不定啊……”

刚失去大孙子的三叔公脸色并没有比李非好多少,良久,点头道:“我?也愿意相信你的话。”

真?正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军人愿意以大局为重——保住阿泉,就保住纪家寨的和睦。

阿泉讲义气?、武功高强、敢作敢当,很有当领袖的潜质,是纪家寨年轻一代的希望,继纪英之后最有可能率领寨众的领头人。如果?真?是他杀纪育理,纪家寨将从灵魂上的枯萎陷入实质的四分五裂。

所以三叔公也不能放弃他。

“我?哥绝无可能自杀!”纪育信忽然大声叫道,“爷爷!不能就这么算了!嫂子大着肚子,我?将来如何向可怜的孩儿解释!”

此话一出,诸人俱震!

韩亦明:“据我所知,纪育理尚未成亲,什么时候有妻儿?!李非你知道这事吗?”

李非摇头,同样一脸纳闷。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三叔公那里,老人点头,又是叹气。

纪育信说:“大哥娶的不是寨子的姑娘,是一个和他同样喜欢算经的女子,大哥跟我?提过什么《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缀术》,他们在买书时相识。”

纪育信说得有鼻子有眼,想必是真的。

纪育信又道:“大哥大嫂很般配,婚礼也是在山下的新家举办。我?爹去世?早,是爷爷亲自主持。

和灰冠鹤一仗后,大哥已厌倦这里,他告诉我?,等朝廷招安,一切安置妥当后,他将离开,带着妻儿离开陇右。

他想去江南,听说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冬天也能听到小鸟歌唱。最主要的是江南渡口众多,航运发达,与番邦商贸频繁。他懂算经,精通做账,去江南找个商行做账房先生,足以糊口养家……”

李非喃喃:“我?几年前到处游历,回来找兄弟们喝酒,什么江南风景、商贸,都是酒桌上说的,没想到他默默记下……”

有人天南海北吹着牛,却有人从中获得微妙的线索、编织遥远的希望。试问这样一个有妻子身怀六甲,并对未来生活有着清晰规划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对了!之前我?们不是怀疑谭鹏吗,凶手也许是灰冠鹤的人!”李非黔驴技穷地转移焦点。

韩亦明叹气:“若是谭鹏将纪英当作复仇对象杀害,没道理又杀死作为合作者的纪育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连一向听李非话的纪育信也听不下去,抱怨道:“李非哥,阿泉喝醉了,你也醉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有最大嫌疑的阿泉身上。

“阿泉,阿泉你倒是说说话,告诉大家,你没有杀人!”

呼……呼……

所有人都在为阿泉是不是凶手而争论,但这家伙竟靠在墙边睡着了!

“死小子!”李非气?急败坏,过去就是一脚。

这踹得不轻,砰,人直接倒地。阿泉醒了下,皱着眉头说:“纪蒙……”

诸人一下子没听清,李非喊:“你说什么!”

“纪英……英哥说……他死了……就……让李非……找……找到纪蒙……”

纪英遗言。

纪育信本想过来再趁机踹阿泉几脚,一听到“纪蒙”二字,整个人当场定住。

酒醉睡着的人都很沉,无论李非怎么摇晃,阿泉再也不睁眼,像是困到极限,昏昏睡去。

“给我?水!”

韩亦明递过茶壶,一壶水泼了阿泉满脸。阿泉再次短暂醒了一下。

“纪蒙到底是谁?”李非这一晚先是被殷莫愁气?,又被阿泉气?,整个人像烧的一团火,声音都是嘶哑。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传什么话!”

“纪英……英哥说他也不懂……”

这一下,李非的喉咙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纪蒙,纪英被捕后得不到李非原谅,仰天长啸而出的一个名字。

三叔公说他是“惹祸的家伙”。

后面问纪育理,作为纪家寨最清醒的人,他说纪蒙和宝藏传说纯属杜撰,寨子压根没有这号人存在。而后韩亦明也从县衙调去早期纪家军名单,确无“纪蒙”。

现在回想,当纪英喊出这个人名时,在场众人闻之色变。纪蒙像是一个被封印在地下恶魔。被人所忌惮。但从当时所有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知道纪蒙是谁。就像世间的人们只知道有恶魔的存在,而并没有人见过那魔鬼的面目。

李非不由联想,纪蒙很可能是一个化名,他也姓纪,真?实地生活在纪家寨某个角落,只是没人知道他是谁。

妈的,到底是鬼是人。

连聪明的纪育理也判断出现失误?

稍一停顿,阿泉再次睡着,这次真睡死过去,任李非往他脸上扇巴掌都不理。

滕凡说:“叫不醒了,阿泉是前晚被找到,回来就一直给纪英守灵,已经两宿未合眼,又喝了那么多酒……”

韩亦明若有所思:“看来纪英死前预料到会出事,给李非留话,很可能,是纪蒙杀害纪英,若是如此,纪蒙也是杀害纪育理的凶手!”

“能不能有人告诉我?,纪蒙到底是谁?他在哪里?”李非愤怒的声音在仁义堂的上方回响。

纪育信瑟瑟发抖,悄悄回头看三叔公。

连纪育信这种不经世事的少年都知道事态严重性——

纪英自任豪勇,无论在寨子内外都得罪过不少人,他的死,尚可以解释为被“复仇”的偶然事件。但纪育理却与世?无争,始终担任纪家寨大当家和二当家“和事佬”的角色,即使和灰冠鹤合作,也是出于为寨子谋利,从打劫镖局赚来的四千两银票在搜查出来后就交到三叔公手里保管。而且纪育理已经有离开寨子的打算,这样一个不争不抢的人,为什么还要杀他?

纪英死在山下,纪育理却是实打实死在屋里,这更证明凶手就在寨中。

寨子里已经死了两个人,而且是二号人物和三号人物,现在却连凶手的目的是什么都还不知道……这无疑应该令人感到非常害怕,似乎纪家寨藏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弄一切,这种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令所有人喘不过气?……

而最有嫌疑的关键人物“纪蒙”,三叔公却三缄其口。

怎不叫人心急!

“好,那我就把外面的人全叫进来,一个个问,就不信,没有人知道纪蒙。”李非狠下心,“纪蒙,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话是说给三叔公听的。

他都和殷莫愁“闹翻”了,事已至此,还怕个什么,李非眼底发红,浑身透着一股又邪又狠的劲儿,此刻就像被逼到角落的野兽,饶是三叔公也怕他胡闹起来,不能收场。

果?然,他老人家坐不住,打断说:“不,别叫他们。”

李非问:“没人知道吗?”

三叔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纪蒙并不是谣言,而是一个秘密。说不定,就藏在纪家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良久,三叔公仍未开口。他不是纪育理那种为隐秘杀俘、维护纪家寨名声的缄默,这种沉默更加坚决,是守护某个诺言。

三叔公叹气:“李非,我?真?的不能说,我?答应过纪将军。”

这里的将军只指代纪家军的创立者纪峰。

李非暗道果?然!

能让三叔公誓死守口如瓶,灰冠鹤入侵时,纪家寨面临灭顶之灾都可以无视,如今连自己亲孙子纪育理的死亡都可以不追究的,唯有纪家寨的灵魂者纪峰!

作者有话要说:李非:求轻拍。

下一章将揭开纪蒙真实面目,请不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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