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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莫愁:……不可否认,李非于她?,就像冬日暖阳,可以?驱散乌云,也可温暖心灵。
皇帝眼带着柔和的笑,长辈独有的慈祥。
“你在谈论他的时候,眼睛有独特的东西?,眼睛是亮的,有难以?割舍的情感?。你如此冷静,对一个人的描述不再是他的形象,而是你的感?觉,朕很欣慰——你终于又动情了!”
虽有“又”字,在皇帝眼里,有了李非对比,她?和以?前?那些男人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殷莫愁无语望天?。
“我们之间不可能。他想当个游子?,而我也有我的责任,陛下懂的……”
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和大帅是这世上两个最懂孤独的人。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经的她?,对另一半,哦不,应该说是孩子?他爹的要求,必须是长得俊能生出漂亮的下一代,并且本人得有点见识,不能太笨,还?得服从于她?。要聪明,要听话,最重要的是还?能凑合得来,不至于让殷莫愁在关键时候感?到恶心下不去口的——找这么个人在身边,朝夕相处的,不动情是不可能。
比如曾经的将军、太守、书生……如果没有动点情愫,殷莫愁怎么可能为?他们连神机室都暂时忘记呢。
人的感?情跟身体里的血液有限,流出一点就少一点,将军拿去一点,太守拿去一点,剩下的全给林御史了,还?如何再生情?
无论是对世家还?是平民,传宗接代都是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像穿衣吃饭的事,但到了殷氏继承人、天?下兵马大元帅这里,却把她?难住。
殷莫愁:“他对这座皇城仍有戒心。而且他就要出海,到那时,我们其?实也才刚认识了两年而已。”
然后天?下兵马大元帅会重新开始寻找“男宠”。
“下一个林御史能让你开心吗?”皇帝问。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皇帝摇头叹气:“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变。他和你,偶遇也好,安排也好,你既然发?现了自?己的内心,就应该要遵循它。”
怎么遵循,把李非留下吗?
虽然殷莫愁在别人面前?从不表露,但以?皇帝对她?的了解,这么个慢热的人,倘若李非去出海,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铁树好不容易开的花,皇帝都替李非急,从殷莫愁最近转述的事来看,李非对她?是很有心思。唉,我要是能见到那小?子?,得好好开导他一下。皇帝暗搓搓地想,于是试探:“昭阳黎原过几天?就要大婚了,到时你要不要请李非来观礼?”
殷莫愁半天?没吭声,她?直来直往,这次却犹豫。原因无他,李非对皇宫的排斥是与生俱来的,很可能会再次拒绝邀请。
她?不喜欢被拒绝。
“想过,再说吧。”殷莫愁几不可闻回答。
皇帝竟心酸了下。
与其?说是含含糊糊,不如说是举棋不定——平时说一不二,快刀能斩一朝廷乱麻的殷莫愁也犹豫了,当年皇宫被齐王的千军万马团团包围,她?都没这么踌躇过。
如果李非拒绝她?,说明在“原则”面前?,殷莫愁的人情他也不肯给,那之前?频频表露的爱意又算是什么呢?而她?那刚刚发?芽的小?情感?,怕是会瞬间缩回土里。
皇帝叹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魅力?”
殷莫愁:……
天?大地大没有午觉大,殷莫愁回府就把皇帝的手谕给春梅,自?己则结结实实睡了个美?美?的大午觉。
次日,在殷莫愁授意下,春梅拿着手谕找黎原,黎原直接带她?去了趟刑部。好家伙,当年白阳会加废太子?谋逆的档案足足装了一车。
黎原把档案直接给拉到了李宅。
李非和楚伯正好要出门,楚伯是个急性子?,黎原到的时候正巧看见他在发?火,终于明白李非说的“没他在身边,楚伯更开心”。
楚伯:“为?什么一大早起来要沐浴焚香,就不能刷牙洗脸直接走吗?”
李非有条不紊地收拾香具:“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不觉得合适的香气是人神清气爽吗?”
楚伯:“我只知道再晚点说不定人家都跑了。”
李非终于起身,往身上别香囊:“人是受害者又不是凶手,跑什么呀,再说了,要想走,这五六年早走了。”
他今天?佩沉香,香囊有蓝白两色丝涤编成的花穗垂下,极衬他这身天?青色衣裳,一双凤眼微微低着,看上去像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公子?。
李非就是有这本事,扮什么像什么。
楚伯直嚷:“你是皇帝不急我太监急。”
李非听了直笑:“就凭您这柔顺的一头银发?,如当太监,定是全天?底下最英俊最美?的太监。再说了,以?您的经验,大内金库交给您管都妥妥的。”
楚伯是个掉钱眼里的,想了想,居然点头:“还?别说,若管钱,全天?底下找不出几个比我强的掌柜。”提到钱,就来了劲,“户部那群废材就只会把金子?放金库里,换了我,我得拿出去做生意,钱生钱,利滚利,包管一个大金库能生许多小?金库。”
李非这时已整理好衣冠,连连附和:“是是是,问泉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嘛。”
楚伯傲然一哼:“废话!”
楚大掌柜喜怒转换太快,差点忘了刚才在催李非,绕了一圈才发?现中了这家伙的缓兵之计。
楚伯和李非聚少离多,不见这小?子?还?怪想念的,一见又烦,忍不住骂什么“翅膀硬了跟我耍心眼了”“休想糊弄我”“嫌我老了啰嗦了是不是”“想赶我走就直说”……
虽然他老人家三天?两头动火,一天?能烧好几回,但李非还?是赶忙哄人。
黎原:……
小?驸马爷还?没见过大清早这么斗嘴的,稀罕地围观了半天?。
黎原直接让人将所有档案拉到院中。李非楚伯看了,俱惊:“嚯,这么多!”
春梅解释:“主子?说是王爷要的,全拉过来了,废太子?案连着白阳会案,口供证词一册不落。”
刚开始,殷莫愁不给档案他还?不高兴呢,现在看来,是担心他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不管怎么说,燕王爷把这种担心想象成体贴,春梅都还?没再说什么,他自?己就先乐了。
但现在没空翻那些旧账,楚伯和李非上了马,招呼黎原和春梅:“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应该是找到养蜂人投毒的对象,走,路上说。”
“这么快!”黎原大喜,“当然要去!”
春梅亦感?到兴奋,她?掌握殷氏暗影力量,这几年始终在寻找养蜂人踪迹,奈何养蜂人如人间蒸发?。这次一定要牢牢抓住线索。
四人出发?。
李非:“霖铃阁的老掌柜在霖铃阁做了十?几年。他翻了一夜旧账,告诉我,养蜂人蜂巢投毒当年,那栋小?楼——也就是刚刚被我改造成后厨的那栋原本是作为?租给贵客的包厢。那年先后有三个长租客,一个老儒生,当年病死了。剩下两个,京兆府官员、生意人。你们猜哪个是养蜂人的目标?”
既然这么问了,代表答案肯定不寻常。黎原答:“生意人!”
李非笑:“黎原聪明!”
春梅一旁问:“确定吗?”
李非:“白阳会的目标是世家大族,那个京兆府官员当时只不过是六品小?吏,他们不会看得上。白阳会要制造的是惊天?大案,引起轰动。”
但杀一个小?生意人能咋轰动?
“刚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我猜,是复仇。或者说是警告。”李非点出诸人疑问,“生意人名叫叶弥,开着一家书肆,卖书兼刻书,打听过了,算是在京城内数一数二的私人书肆,也是京城做雕版印刷做得最好的。所以?京城世家们但凡要出个家书、诗集什么的,就找叶记书肆。”
权贵们到了一定高度,要流芳百世,讲的就是立德立言立功,可要权贵们管住自?己的德行,太难,而“立功”又要凭真本事,“立言”就简单多了,自?己不会写也不要紧,随便找几个代笔嘛。
不管立不立得好,反正“立言”对权贵们来说简直太物美?价廉,所以?出书立著成为?首选,
只要有钱,能颠倒黑白是非,把纵欲荒淫写成多情潇洒,把抠门小?气形容成勤俭节约,把残酷不人道美?化成严苛有规矩。而且要多少印多少,传播开去,到了不明真相的人手里,指不定就能指鹿为?马、识龟成鳖、扭曲作直、倒果为?因。
当真便宜划算。
所以?在白阳会眼里,叶记书肆成了给权贵歌功颂德的大走狗,不毒死你毒死谁呢!
黎原:“叶记为?世家印了多少书,值得养蜂人亲自?出手?”
李非:“到了不就知道了。”
黎原看李非,问道:“大哥脸色不错,比昨天?好多了。”
李非确有喜事一桩,点头说:“算不幸中的大幸,关豪几个昏迷的徒弟都醒了。”
醒了,代表能活下去。
楚伯向来爱说反话,因泼冷水:“就算捡回来一条命,他们的身体也会比常人虚弱,畏冷畏热,寿命减半,余生病痛缠绕。”
李非天?生乐观:“人定胜天?,能活下来就有希望。我给了一笔抚恤钱,足够他们回乡安稳下过半辈子?,当然了,如愿意留在霖铃阁,我会收留,安排些轻体力的活。”
也不能怪李非盲目乐观,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如果发?生在最亲的人身上,就完全是另一码事。
作者有话要说:咳,想看殷大帅与昭阳盛大婚礼的观众,请务必留意下一章。(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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