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苦衷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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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哭闹好不容易止住了，堂前又恢复了安静，五个人分散坐开，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心里所想的都不一样，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沈老将军才缓缓开口说道：“好了，既然肇事的人已经认了罪，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吧。可这两个婢女，左右都是东阁如意苑的人，所以虽然这些事情发生和知暖没有关系，但是多少会有一个教导下人无方的罪名落在你头上，你可认？”

听到沈老将军这番话，小韩氏立马站起来，对着沈老将军福身揖礼，垂着头一副愧疚模样：“出了这档子事儿，的确是儿媳管束不严，儿媳认。”

“好，那既然如此，便罚你禁足三日，在如意苑里抄一遍佛教。”沈老将军吩咐了一两句，便就准备放人离开，“好了，都回去吧，更深露重的，回去的夜路黑都仔细点，不要摔着了。”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意外，关氏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福身就离开了中阁往槿兰苑去。

小韩氏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她长吁一口气，笑容才渐渐又回到了脸上，正往外走着，还不忘添一句：“夜已深了，父亲应该早点休息才对。”

沈老将军点了点头，小韩氏才快步离开，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孟灵犀想等着沈至清一起回去，正往沈至清那望去，却看见沈至清对着孟灵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于是孟灵犀也先离开了。

三个人走了之后，堂前又只剩下了爷孙俩。

沈至清一点都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而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将茶盏里半凉的茶一饮而尽，才不紧不慢的转过头去对着沈老将军说道：“爷爷，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听到沈至清这番话，沈老将军忽然笑了出来，他拍拍沈至清的肩，眼眸里的神色有些无奈：“你竟然能说出这番话，那大概就是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你母亲，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是沈府的大夫人。”

“她管着沈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非要查下去，最后或许能查到，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可是这样不仅会让沈府颜面扫地，也会让沈韩两家的关系变得微妙。”沈老将军说完之后，叹了口气。

沈老将军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一副宝刀未老的模样，可是经过今天晚上这件事情，他的神态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沈老将军身为一个将军，他肩负的是一个国家的使命；他身为一家之长，更需要顾及整个家的颜面和利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沈家着想。

“我能理解您的苦衷，但是这件事情的起因首先是因为灵犀，虽然这件事情被化解了，但是我不能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些什么事情，并且矛头仍是指向灵犀。”沈至清垂头沉默了一阵子，他能理解沈老将军，可是他也需要保护孟灵犀。

“唉……说来也都是我们沈家欠他们韩家的。”沈老将军兀自念着，“我很感激那小子救了我的女儿，但是他也是我最疼的女儿。虽然说成亲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能帮她的不多，唯一能保证的就是瑶瑶能嫁一个她所爱的人。”沈至清知道，沈老将军说的是小韩氏的哥哥因为沈瑶而无法行动的事情，他没说话，静静听着沈老将军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