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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玑舌头上的簧片够凑一支管弦乐队,有边嗑瓜子边喷rap的特异功能,可是突然之间,他搜肠刮肚,哑口无言。

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艰难地说:“这也太……他们就不怕被反噬吗?”

“当然怕啊,妖王死后,为着人间长治久安,我这天魔自然是要鸟尽弓藏的,要不是丹离要我的命在先,我哪有机会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盛灵渊淡淡地说道,“这些事,估计你们那些史书上也不会记录,给你讲几句也无妨。”

“你们这些后辈,太平惯了,没见过世面,区区几个人魔都能搅风搅雨。那会儿可不一样,天魔又怎样?那时赤渊火烧着大地,能在平渊大战中活下来的人族修士哪个不是能飞天遁地的大能?他们能造一个天魔,就能把我重新钉回深渊之?下。”

“阿洛津死后,我跟丹离就知道彼此道不同了,后来诸多琐事,分歧也越来越大,只不过是战事紧,大家都粉饰太平而已。他是我的老师,我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我只要落下一子,他眨眼就能知道我全篇布局,而且这个人无欲无求无弱点,我是斗不过的。他想要我的命太容易了,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势。”

这倒是,宣玑想,否则他也不会连自己的剑都保不住。

手下各族战时同舟共济,战完了免不了各怀鬼胎,前朝丹离的势力能一手遮天,背后宗族还有个恨不能他立刻就死的陈太后。他上有嫡兄,自己还是这样的出身。丹离能用一杯酒放倒他,不是药有多厉害,那折射出的是年轻的陛下处处掣肘的艰难处境,身边大概率没几个信得过的人,耳目被遮蔽得厉害,根本没有抗衡丹离的能力。

宣玑忍不住问:“丹离没有弱点,怎么败给您的?”

盛灵渊:“不是有陈氏么。”

宣玑一愣:“陈太后?”

她跟丹离不是一伙的吗?

盛灵渊笑了笑,隐晦地说:“陈氏是我身份的知情人,我这把‘刀’只能活到复国还都那天,江山是要留给她亲儿子盛唯的,这点她心?知肚明。不过早年推我上位时,用的借口是‘宁王体弱’,所以宗室中很多人不把宁王当回事,眼看战局翻转,心?眼都活了——这些事,她就算一时想不到,我这做养子的,还能不帮她惦记吗。”

宣玑作为当代人,虽然没亲历过你死我活的权力争斗,也是个人精,心?眼始终是盈余的。话?点到这,他立刻就明白了。

宗室之间的明争暗斗属于皇亲国戚们的家务事,是陈太后的主场,丹离一个外臣,控制力毕竟弱一层。再加上一个盛灵渊暗中搅合、推波助澜,太后在宫斗里肯定是一路高唱凯歌,三下五除二,就把宁王未来登基的绊脚石们赶尽杀绝了。

而所向披靡的同时,她也等于是给宁王打了一层高光——不管丹离最后给天魔挖了个什么形状的坟,“主持葬礼”的关键人物除了宁王外别无他选,盛灵渊盯紧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够了。

“我亲征高岭时,他们趁我离京,在京城布下封魔大阵,连祭品都准备好了,还是八十一个自愿献身的高手……别的不说,人族的‘知情人’们是真肯为了大义义?无反顾的。他们下了血本,封了我,把罪责推给高山刺客,再推宁王上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没想到宁王跟巫女私定?终身,珠胎暗结,箭在弦上把他们卖了,这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宁王这颗最最关键的棋子,知道即使自己上位,也无力与诛尽诸族的大势相抗。为了妻儿,他临阵倒戈,撕开了原本无缝的天罗地网。让魔物脱困而出,一朝反噬,王庭血流成河。

当初用天地鼎请出天魔,人族就折了大批精锐,再加上二十年大战损耗,这一次封魔失败,人族还能有多少钟灵毓秀的人物禁得住这么折?难怪此后清平司上位,盛灵渊一手遮天。

然而……

宣玑轻声问:“宁王这一腔深情,是自然发生的,还是不知不觉间被安排的?”

“你这习惯不好,机灵挂在嘴上的孩子,一般都不长寿。”盛灵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摆摆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当个故事听,大概知道来龙去脉就得了。”

宣玑却没接他的玩笑,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钟:“陛下,如果?妖王晚死几年,您当年处境不会这么被动。”

盛灵渊斩妖王的时候才二十来岁,要是放在现在,就是个还在纠结就业和考研的小青年。

他固然是被乱世催熟的,可是再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间培养出自己的稳固根基。

假如混战再打三十年,给他发展壮大、排除异己的机会,他就算不能乾坤独揽,好歹不至于在刚登基的时候被逼到连把剑都保不住。

盛灵渊轻描淡写?地一笑,敷衍道:“可说呢,那时候年少轻狂啊。”

宣玑深深地看着他,这一切都是从巫人灭族时就开始布局的,盛灵渊何其敏锐,恐怕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天魔身,当时也早知道自己身世有猫腻了。

如果?那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和丹离的结局,难道会不知道乱世越是旷日持久,对他就越有利吗?

这道理连一个毫无政/治素养的后世人都看得明白。

宣玑忽然想起在东川酒店里,那个人站在窗边张望都市夜色的侧脸。

陛下的目光落在万家灯火上时,眼神是宁静的,罕见的没有一点戾气和阴霾。

从出生开始就是阴谋的混血之?子,背着永世不得超生的天魔身,是什么撑着他,打开人间三千年盛世,又给诸族遗孤留下一条生路的?

是那许许多多擎着眼泪的疯女人、死婴、走马灯一般的无名侍卫……和目如黑豆的奶羊吗?

所以他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尊掉漆的人偶,勉强撑着绝望的人们微如萤火的希望,也不肯再给人间添三十年离乱吗?

历史的迷雾被风吹开,宣玑终于看清了千丈魔影笼罩下,真正的人皇。

“那……朱雀骨封,对您有什么影响?”

“赤渊和天魔一脉相承,赤渊被封,天魔当然也跟着一起入土为安,”盛灵渊不怎么在意地说,“我不是带着你封了两个人魔了么?”

宣玑:“可是赤渊会逐年冷却。”

“唔,对,我五感也跟着它逐年变钝。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天天跟朝臣打交道,视听受阻怪不方便的,所以最后几年都是靠通心?草身行动,没想到那玩意倒成了个祸根。”盛灵渊说,“幸亏太子还算勤勉,不然再等他几年,我可能就很难保住神智清明了,那小子让我及时抽身,也算有孝心?了。”

宣玑插在兜里的手哆嗦了起来。

五感流失……那就是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尝不出、触摸不到,切断一切和外界的联系,身体变成草木和石头。赤渊是他力量之源、立命之本。朱雀骨阵成,赤渊逐年衰微……对盛灵渊来说,相当于是往心?脏里注射一阵慢/性/毒/药,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等自己凉。

难怪他说,只有朱雀骨封松动,他才能被阴沉祭文惊醒。

这算什么?自己给自己挖个坟墓,然后躺进去吗?

你到底是魔头还是圣母?你到底是应劫而来,还是专门普度众生的?

恍惚间,宣玑觉得自己竟像听见了识海里天魔剑灵的暴怒的声音,仿佛那剑灵的灵魂还活着,就寄生在他身体里,不止是一段褪色的记忆。

宣玑感觉自己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插在兜里的手指,一枚硬币化在他掌心?,变形成了一根细针,在他指尖扎了一下。

宣玑借着疼提醒自己是谁,强行挣脱天魔剑灵的情绪,挑重点问:“那您现在是什么状态?”

“还好,”盛灵渊手指蜷伸,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承蒙你族以身温养,躯体五感恢复了些,再加上现在赤渊封印松动,撑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一年半载之内,这事要解决不了,就不是我的问题,是赤渊要出问题了。”

宣玑离着半米,跟着他往俞阳分局走,好一会儿没吭声,直到远远能看见俞阳分局的小楼时,他才忍不住开口:“您既然斗败了所有的政敌,从那以后不就自由了吗?为什么那么急着……封印自己?”

“朕复国,百姓归乡安家,许北原五十年太平,设清平司容众生,平生诸诺已践。杀丹离,鸩陈氏,将微煜剐了一百零八片,昔日当面跳梁者,皆诛其九族,宁王留下的麻烦遗孤也给他养大了,恩怨情仇皆了。还有什么事?”

平生诸诺已践,恩怨情仇皆了……

宣玑一震,这两句话好像化作了排山倒海似的悲意,撞在他胸口上,险些给他砸断了气。

盛灵渊莫名其妙地看了呆呆的小妖一眼:“你没事老琢磨我干什么,朱雀骨封只剩你一个,要是不想粉身碎骨,以后还是行行好,把心?思多放在修行上吧。”

陛下一提这事就来气,如果?朱雀骨封是死物,那不结实赖他自己,现在出来收拾残局也是活该,再烦也不该有怨言。

可骨封既然生了灵、活了,这本来是好事。毕竟活的灵物能修炼,能自我壮大、自我修复,按理说,应该远比死气沉沉的骨封更稳。结果?这帮没出息的鸟玩意儿,一个个翅膀长得挺大,就知道贪恋红尘,在人间滚得乐不思蜀的,一点风吹草动也经不住,人均一两百年就给他撂爪殉职,都快把他好不容易从朱雀冢里搜集来的三十六根鸟骨败干净了!

“鲛人语、炼器盗墓之?类,皆属旁门左道,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别再耽误精力。”盛灵渊忍不住带了点教训的语气,“你族传承……你族传承……算了,你那些前辈同族都不争气,传承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必听他们的,从今往后,我每日传你一套功法,有不懂来问。”

宣玑胸口正翻搅着来自天魔剑灵的激烈情绪,只能靠扎手指保持清醒,苦笑道:“那您能把这传承拿走吗?我以后逢年过节给您上三炷香,早晚磕头都行。”

盛灵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神识根基不稳,才会被外来传承裹挟,大混战那会儿随便来个小崽子都比你强,空有一身力气。以后就不要睡了,梦里灵台也容易失守,夜里多用用功,你又不是非睡不可的凡人。”

宣玑:“……”

他此时肉/体上虽然完整,精神已经劈了叉,一半被天魔剑灵带着悲恨相续,看见盛灵渊就心疼;另一半只想锤爆老魔头的脑壳……就这么跨着“一字马”来到了俞阳分局。俞阳分局拘留所在地下,不知道杜处什么审美情趣,可能是为了防晒。到处都阴森森的,像个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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