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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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全力扳着门的查理就像脱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去，伴随着金属门被猛地拉开之后撞在墙上的声音。

莫兰舰长朝他扑了过去，手里的电|击|枪蹿出蓝色的火弧，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她的胳膊伸得很长，抵着查理的胸口将他压在了地上。尽管如此，当她的靴子踩进查理身旁的一小滩积水的时候，莫兰的脸上依旧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查理大大地咧开了嘴，他的牙齿都快掉光了，舌头也快烂掉了。尽管被电得全身抽搐，喉咙里发出怪声——并不是惨叫声，而是类似于水沸腾时的咕嘟声——他仍旧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莫兰的胳膊。

那一刻，莫兰几乎要忘掉小腿承受的压力，靴子底部的吸力与胳膊上火烧火燎的感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甚至觉得抓住自己胳膊的不是查理那只湿淋淋的手，而是一团火。

莫兰握枪的手指颤抖起来，她把痛呼压在喉咙里，使劲把枪头顶进查理的胸口。她的靴子底部则开始发烫——莫兰猜测这些该死的水有腐蚀效果，而她的靴子底部要比衣服厚实一点。

但也只是厚实一点而已。

“凯，撤退！”莫兰舰长沙哑的声音带着痛楚，“快！”

然而凯却恍若未闻，他的心脏正吃力地跳动着，连带着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老天，这心脏病发来的真不是时候。

凯在这么想的时候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真希望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不然他可能会害死艾利斯。

下一秒，他上前抱住莫兰的腰使劲往一旁摔了出去。然后是一声模糊的呼啸，至少在凯听来十分遥远。

而莫兰则亲眼看到了，那个幽灵般出现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背着箭筒的怪人拿着一张弓，像丛林猎人一样冲着查理射了一箭。

这一箭并未射穿查理的胸口，箭头处却有白色迅速蔓延开来。

等和凯一起摔倒地上之后，莫兰才反应过来：那蔓延的白色其实是冰。

——不知道那支箭头上附着了什么东西，竟然使得查理结冰了。那个曾经年轻活泼的小伙子，如今的行尸走肉就保持着一手高举，半躺在地上的姿势变成了魁北克冰雕节上的诡异作品。

“队长！”猎人的声音不大，说话的同时闪身让开了门口。

然后莫兰看到——但没看清——有一道残影朝着查理飞了过去，眨眼间便击中了查理的胸口。

“喀拉”一声，人形冰雕碎成了一千块。

史蒂夫轻触掌心的按钮，地上的盾牌轻吟一声被吸回了他的手臂上。他带着巴顿和娜塔莎走进医疗室，对正站起身来的莫兰舰长微微点头：“舰长，我是史蒂夫·罗杰斯，前来营救你们。”

莫兰一手扶着吃力喘息的凯，沉着地伸出另一只手：“谢谢。这儿有两名船员需要医疗救治。”

“娜塔莎，”史蒂夫回头，对正将查理的残骸收进一只金属箱子里的娜塔莎说道，“你负责送他们回去，我和巴顿留下来。”

莫兰扬起下巴：“我和你们一起。”

史蒂夫看了她一眼。但在他说任何话之前，凯开口了，他有些喘不上来气：“艾利斯，和我们走。”

“等这边完事儿了我就去找你。”莫兰抬起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是他们修复感情的好机会，只要等这倒霉事儿结束。“我毕竟是迷雾号的舰长，不是吗？”

凯摇着头，他用力吸气，然后说：“你需要治疗。”他吃力地指指莫兰的手臂，那里有一部分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了，露出发红的皮肤。

“这不算伤，甚至都没流血。”莫兰哼了一声，但心里其实感到高兴。

凯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史蒂夫开口打断他们：“先生、女士，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候。舰长，我建议你和你的船员一起回去，这里我们会负责处理。相信我。”

“艾利斯，拜托了。”凯也在她耳边低声说。

莫兰咬了咬嘴唇，终于对史蒂夫说：“我们的船员还有一个仍在船上，但我相信他的情况和查理一样。”她用下巴指了指娜塔莎手里的小箱子，“祝你好运，大兵。”

“我先带他们撤了，史蒂夫。”娜塔莎于是说道，“我会把那艘大的救生艇开走，你和巴顿尽快赶上来。”

史蒂夫点头：“没问题。”

然后他对巴顿说道：“现在我们去控制室，看能不能恢复迷雾号的动力。”

而在这艘船的某个地方，曾经是杜芬多的那个东西正摇摇晃晃拉下一个操纵杆，他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

那是它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