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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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舰长在B区的仓库拿到电击装置之后，就会赶到F区，凯和另外两个船员都在那里的医疗室，汇合之后他们会封闭医疗室等待救援。”乔的手指在托尼找出来的迷雾号内部地图上移动着，然后抬起头，“他们一共有六名船员，一个已经确定死亡——大概率是被不明生物给寄生了——另一个则暂时失踪。医疗室里有一名男性船员重伤，可能需要截肢手术。我猜他是……A型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乔轻轻耸了耸肩。

史蒂夫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们。现在让娜塔莎送你去医疗室。”

“什么？”乔滑稽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抬手蹭了蹭鼻尖，“我、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

巴顿嗤了一声：“队长说得对，你最好挪挪你的屁股，乖乖到医疗室去。就你这样半死不活的，跟着我们只能拖后腿。我们是复仇者，可不是免费保姆。”

“来吧，乔。医疗室里又宽敞又安静，还没有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给你添堵。”娜塔莎说着拉起乔的胳膊，瞥了其他人一眼，“老天，这里睾|丸酮浓度都要爆表了。”

乔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不过事实证明，史蒂夫是对的，她的确有些力不从心，迈开脚步时甚至不得不把一部分重量压在娜塔莎手臂上。

但当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控制台旁其他所有人都已整装待发。

“别担心，托尼和布鲁斯会留下来陪你的。”娜塔莎好像猜到了乔的想法，“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任务，我们几个完全能搞定。”

乔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娜塔莎不禁笑了起来：“你已经替我们打好前锋了不是吗，现在好好休息。”

医疗室的灯光都要更冷清一些，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娜塔莎让乔在一张病床上躺下，然后给她塞了个枕头，把病床摇高。

“这里是对讲机，直通控制室。”娜塔莎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装备，“有事情就呼叫托尼。”

乔点头。

“那边的食品柜里应该有常备零食，你需要补充点能量吗？我可以给你拿点吃的过来。”娜塔莎说着走到食品柜前，翻了翻，找出一盒巧克力，还有一杯酸奶。

“谢谢，娜塔莎。”乔接过这些东西时说道，然后低下头看着酸奶包装上画着的图案，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些水，最好一滴都不要沾到。”

“没问题，放心吧。”娜塔莎扬了扬那头耀眼的红发，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抬手用皮筋把头发绑了起来。

门口传来巴顿的声音：“娜塔莎，该走了。”

“就来。”娜塔莎应了一声，然后俯身拍了拍乔的手背，“乖乖等我们的好消息，好吗？”

“嗯。”乔冲她笑了笑。很快，医疗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直到这时，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受着此刻心底隐隐的不安。

她不知道，这时正是凯恩面对查理的时候。

凯能感到手中的担架仍旧沉沉地向下坠着，他的掌心滚烫。同时发烫的还有眼球，仿佛他看到的景象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般。

查理用那双黑洞似的眼睛看着他们，水湿透了他的头发和脸庞，不断有水珠从他下巴滴到地上。

凯觉得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部分是强烈的想要喝酒的荒唐冲动，另一部分则是理智，冰冷的理智。

——这一定不是真的，要是喝上一杯，这噩梦就会消失了。

——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不然就没命了。

在凯自己跟自己争出个高低之前，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语气是完全他出乎意料的冷静：“桥本，后退！”

然后他松开了手中的担架，没有去理会大卫是不是从担架上滚了下来，而是直接扑到门口，伸手抓住冰冷的金属门把用力拉门。

不止是医疗室，这艘船内所有的门都是气密门，手动拉合大概只需要1到2秒。然而就在凯将门拉到只剩一条缝隙的时候，“砰”的一声，一双大手扳住了门的边缘。

在灰色的金属之间那道窄窄的缝隙后，露出查理半边肿胀的脸和一只可怖的眼睛。他苍白的手死死抓着门，有水流顺着门汩汩而下，很快就在门口积成一滩。

沉重的喘息声中，凯的双臂微微颤抖着，他咬紧牙关盯着查理，能听到门框正在重压之下嘎吱作响。

要撑不住了。他想，左胸再次隐隐作痛。汗湿的手中，金属门把滑溜溜的，感觉马上就要脱手了。

在他身后，桥本正努力把大卫从地上扶起来，她喉咙里不断发出小声的尖叫。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应对危机的法子，不然就会崩溃。

凯的脑海里清晰地闪过诸如此类的念头，同时也知道门正一点一点朝着查理倾斜过去。

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他的脑子这么想，但不知为何内心却有不同的意见。一两秒钟之后，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艾利斯·莫兰·琼斯，他的妻子，就在离他不到十步的距离大声喊道：“蹲下！”凯没有犹豫便直接松开了金属门，然后膝盖一软扑倒在地，此刻他的左胳膊已经彻底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