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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霞骂小东,她恨小东天生?傻也?不是一天两天,骂他不懂分寸瞎玩,骂他是个傻子。骂着骂着开始跑题,骂自己没管教好,骂自己是个贱骨头,说要?打连她也?打死算了,反正找不到什么月饼。周晓东上前拉架:“叔叔别气了别气了,小东也?不懂,婶子更是不知?道。这事儿穷也?有穷的?办法?,我能给你办成,就是得费点工夫,别气坏身体。”
“这王八蛋小子,亏老子还给他找媳妇。”他扔下金箍棒,也?感觉自己力?不从心。
如果小东不是傻子反而起?来打他,他很快就会被打成肉饼粘在墙上。
冷哼一声,王霞却反应极快:“你给他找媳妇?谁家?姑娘嫁他?可别是什么贼女人,盯着我们家?产看,也?别是什么缺胳膊少腿的?——”
“你懂个屁,这事我做主。”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想起?那?两根金条就一阵心血逆流。他的?傻小子什么都?玩,估计就是闲着没事自己翻开看,咬了给弄丢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扫地的?。
真他妈的?生?气。
两根金条早已几经转手,变成人民币流回段老板手中。
她再掏出两万卷起?,放在千红枕边,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像往千红的?小猪储蓄罐里扔下两个硬币那?么简单。
她再翻过小猪,段老板三个字已经变淡,抠出四十多块,一枚枚地数完。千红老老实实挣钱就像这零钱的?积累,不像她,只需要?轻轻上楼揭开月饼盒这样取巧,钱就涌到怀中。
“素材都?在这里了?”吕记者问?。
卫编辑把肩头机器放下,点点头。
他们走?访了专家?探寻火灾的?起?因,采访了街头民众的?看法?,采访了千红,又?走?访了夜总会当天在场的?员工和客人,周边居民,博物馆工作人员。
接下来该采访夜总会老板琴姐。
琴姐说:“我们也?不晓得嘛,我们手续都?齐全得很,你不信来查一查嘛。还采访,采访啥子。”
“好了,我来说吧。”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琴姐立即起?身退去。
年轻人西装笔挺,笑起?来很有明?星的?气质:“我是夜总会老板,我叫周晓东,是周局长的?儿子,这就是吕记者吧,这是卫编辑……久仰,久仰。”
“幸会。”吕记者和他握手,早就知?道他了。
他一提裤子在凳子上坐下,夜总会的?员工之家?盖得很小,每间屋子就像火柴盒似的?逼仄,他坐得端庄,就像个大佛慈眉善目睥睨众生?。
“开门见山吧吕记者,你出个价,你的?录像带给我,就当没来过莲花县,我们好吃好喝好招待——”
“放你娘的?狗屁。”卫编辑本能地护住机器。
“十万。”吕记者说。
“老吕!”
“老卫,你还没看见吗?外头站满了人,你说一个不字,恐怕咱们就回不了北京了。”
“那?他妈的?也?不收!”卫编辑像母亲抱孩子那?样抱着机器,那?一扇小窗外有两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在他的?了解中,吕记者从来没有买卖新闻的?劣迹,从来没有对待新闻不认真的?渎职,就连小小的?五块钱的?红包也?没有收过。
他认为?这是吕记者的?权宜之计。
讨价还价后,还是十万块封口。周晓东说去取钱。
“咱们趁这会儿跑吧。”卫编辑提议,但是打开门,外头好几个男人盯着他看,他又?缩回来。
“非法?囚禁,这是土皇帝才干出来的?勾当——”他愤怒地跺脚,嘴里直喊着什么社会的?蠹虫,什么社会的?败类,可他的?同伴始终一言不发。
“老吕,你想想办法?,这带子就一份,给了他们,我们就没了。”
“分你五万。”
“我不缺这点儿钱。”
“卫老师,我尊敬的?卫老师,你说说,我们拍到了什么?拍到官员为?非作歹,拍到监管不力?,拍到文化产业惨遭损失,拍到形式主义陋习——全国不是都?这样吗?这太虚了,这和拍小商人拍杀人犯不一样,我们是在和全国的?陋习作斗争。你拍了发了,冒着生?命危险揭露事实,能改变吗?说不准还要?被报复。做事儿太犟太正,事儿就做不成。世界有片儿灰色地带。”
“你上回不是还揭露这儿的?霍氏茶吗?那?不也?牵着个官员吗?那?可是大地方你也?不怕,现在你怕什么呢?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更大的?官。”
卫编辑心平气和。
“能发我当然发了,可我不怕大官,小官才是土皇帝,小地方的?人都?是一群牲口,说打死就打死你,不讲道理?,也?不怕后果。就是有了后果,也?是后来的?事,咱们都?有家?室,不是为?了新闻理?想殉道的?年轻人。忍一时风平浪静——”
吕记者就像卫编辑驱赶的?一头驴,无论如何也?不肯往前走?。
搭档一分两半,在屋子里各坐一角。
“我问?你个掏心窝子的?事,你别撒谎。你以前,背着我,收过钱没有?”
“瞧你说的?,我要?是背着你干过对不起?台里,对不起?我记者证的?事儿,我就活该天打雷劈。”
卫编辑也?感觉现在穷途末路,最可行的?办法?是抠墙皮逃生?。
眼下服软,日后还能卷土重来,他俩关系太好,不该猜忌,下回来时带上新来的?实习小编导和一直想加入他们二人小组的?萝卜头,四个人一定能把这新闻做好。
可决定做下来,明?明?是可以谅解的?事情,谁也?不是圣人——心里却一阵失魂落魄。
他是怎么了?就当他没来过莲花县不好么?没来,这事儿不也?是不能报出来吗?他也?没收钱做假新闻啊,只是从庞杂的?选题中将眼下的?选题抛弃不再跟进?而已啊,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这不是情有可原吗?
他被自己审判了,半晌爬不起?来。
周晓东从他手里拿走?录像带,老吕放进?他手里一叠钱。
他像是被这笔钱强-奸,厌恶地看看它,吕记者说:“那?我们走?了,今晚上坐火车。”
“不吃个饭么?”
“不了。”
火车轰鸣着往北京驶去,一条钢铁的?长蛇游走?在荒芜发白?的?旷野。
卫编辑心事重重:“你怎么向那?个女孩交代呢?她期待你主持公道。”
“我怎么主持得了公道呢?周局不倒,对她也?没什么影响,或许还是好事呢,我听说周局想让她当儿媳妇,那?些个官二代追女孩都?得学周晓东,用名气把她捧高,让她非得在男孩手里才高高飘起?,迷迷糊糊,早早地献出芳心——周晓东又?帅又?高,不吃亏的?。”
“别说了。”卫编辑起?身去抽烟,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搭档十分陌生?。
或许他从来都?不了解他。
拢起?披肩的?长发,卫编辑恨这叛逆的?发型,叼着烟把头发扎起?,看见了几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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