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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妍说着,双手各提住画布一角向前一抬,顿时,大伙儿都傻眼了——已经完成填色的画布上,居然隐约显出一道裂痕!“怎么会!”董绰慌忙接过画布,本来就细的眼睛这会儿更细了。画布是由他从前辈们手中接过的,下午拿来时尚为完好,绘画过程中也未曾受过刮擦;可现在,画布中央居然裂开了一道宽约一指的口子,裂痕边缘毛毛的,几根织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过似地浮在画布表面。

“怎么会裂开,第一次修改时还是好好的!”罗智星小心地拿过画布,黑框眼镜后,以往机智转动着的眼珠这时也滞涩僵驻。

“是不是有谁不小心碰到了?”顾不上摘掉沾了些许颜料的袖套,阿里也朝这边靠过来。

“不用说,这张直接报废。”与颜妍同来的一个女生转动了一下手中湿哒哒的雨伞——那是大二组的秦诗容,接到电话后她便和颜妍前去“验收”大一组今晚的“成果”,眼见短暂放晴的天空又下起雨来,她又急忙回宿舍取了把伞。

“报废……”曲依焦虑地追问,“不能修补吗?”

“修补?”深秋雨夜的寒气亦不及颜妍的目光冰冷,“你们手中的每一块布都是机器定织的,只有在完整的布面上才能进行续接,现在原材料已经上色,而且是从中间开裂,如何修补?”

“报废的话,”大一组一个男生转念一想,“岂不是要重新订购材料?”

“事情虽然办砸了,脑子还算清醒。”

在场的一个左半边头发剃得很短,戴耳钉的男生不留情面地指出——那是和颜妍同专业的大二组的赵盛。

“可第一次修改的时候,材料的确是完好的呀!”

“我有提醒过你们要控制好涂料比例吧,”懒得听新人们辩解,颜妍伸手摸了摸濡湿的画布,“这么重的水分,换作是纸浆早就溶解了吧?”

“水分?”曲依也伸手摸了摸,“调色一直是我负责的,水分超量我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吧,”秦诗容直言道,“所以一开始才不让你们插手,老老实实打下手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

曲依并不退让:“没记错的话,早在我们参与进来之前,就已经报废过好几张了吧?”

“你什么意思……”

“就事论事而已,”曲依把画布平铺在桌面上,“就像大家说的,画布从开始到第一次修改都是完好的,这是有目共睹的;直到学姐第二次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布面开裂勾丝,由此可以证明,这不是绘画过程中弄坏的,而是在检查环节中损坏的。”

“怎么,想推卸责任啊?”

赵盛不敢置信地一笑,只当那是天方夜谭。

“我在想,如果你能老实承认过失,看在这份知错能改的勇气上,我也许可以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颜妍抬高眼角,以审判的目光打量曲依,“可没想到,我只看到了一个试图推卸责任的胆小鬼。这样的话,我只能和上面汇报了……要是被厉修知道,你认为你和这些人,还有进这间会议室的机会吗?”

虽然不知道能让她和厉修撇下众人单独先行的是什么事,但颜妍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无论如何,那女生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得到厉修的注意而已。

身在同一个社团,又在学生会共事了一年多,就算是闻蕙芯那样校花级的女生,也只能做厉修的“普通朋友”;像她这么个不显眼的女孩,不费吹灰之力却偏能走到厉修身边,甚至之前进入文娱部,也是得到厉修的推荐……

多少女孩全力以赴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她居然轻轻松松就达到了。

实在令人不甘!

“真不是我们弄坏的!”听说参与资格要被取消,大一组一个女生连忙解释道,“今晚画了两张,因为只有一张需要修改,所以不需要太多人,他们修改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可以证明的!”

赵盛往会议桌上一坐,悠闲道:“哦,那么除了她以外,在场还有谁能证明?”

大一组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没有回应。

“事实已经明摆着了,多说无益。又或者……”颜妍缓缓起身,将两张画布分别递给秦诗容和赵盛,随后走到曲依面前,平静道,“你愿意自动退出的话,我可以考虑,保留大一组剩余人继续参与绘图的资格。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样决定,也是很公平的。”

“你要是退出的话,短时间让谁来负责调色?”

从会议室出来,阿里的担忧伴随一路。

“是啊,”罗智星表示赞同,“曲依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过几天肯定也会借口上色效果达不到要求之类的,接着把我们一个个踢掉。”

“现在怎么办,如果她不退出,我们全都不能继续画了!”

“这么做就是要赶尽杀绝啊……”

因一时半刻拿不出可靠的证据,大一组被迫无奈只能暂时接受了颜妍的提议。

楼外风雨飘扬,由于没有带伞,曲依只能独自坐在冰凉的石阶旁,盼着雨势能稍加缓和。

怔怔望着前方包裹在雨幕中的花圃,除了路灯漫出的几团朦胧光晕,四下里只剩白茫茫的雨雾和夜色笼罩下模糊不清的树木。

“你撑得下去?”

昨天下午,返程的地铁上,厉修这样问过。

此时,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撑下去,只知道自己还不想放弃,不想退出。就这样离开,不仅失信于厉修,也正合了颜妍的心意,不但会让厉修的决定受到质疑,也会让大一组的处境更加被动。

这样想着,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封纸袋,轻轻绕开缠在袋扣上的白线,随后取出一张缺了一角的画——这就是下午去了储物间后,厉修拿给她的东西。

经过昨天一天在医院里的经历,她心生一念,于是在回程的地铁上,向厉修提出要暂借这幅画;顺利拿到图画,眼看今晚回家后,就可以为这一念头付诸实践,不料又遇上了新的麻烦……

脑中一片混乱的她抱着双腿,默默将脸埋入膝盖。细如毫毛的雨丝不断落到她无遮蔽的身上,一点一点,无声而冰凉。

半晌,感到身上忽然多了一层淡淡的温暖,她缓缓抬起头,先是透过手臂和膝盖交接的缝隙,看到一双被雨水打湿且粘了些许泥土的鞋子,视线上移,继而对上靳坤黑白分明的眼睛。

冒雨而来的他没有撑伞,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后,他身上仅剩的一件浅灰T恤瞬间被细雨印上一粒粒针眼大小的水渍。

她坐在石阶上,身材高挑的他只有半跪下来,才能让两人的视线保持于同一水平高度。

“怎么坐在这里?”

声音穿过鼻腔流畅地滑出,他的话语低柔甚于雨水的坠落,带着不可抵抗的魔力,轻易就通过了她听觉的哨卡。

她此刻有些懵懂的双眼,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辛凯那好似通晓一切的表情:

“你喜欢她,我知道。”

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她的神情有些疲惫,额顶几缕发丝被雨水浸湿并粘成几簇,大概是抵在膝盖上的缘故,那洁净的额头上有一点红。

即便如此,他却仍想一直看着她。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欢”的表现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对他的出现颇为意外,她愣了一会儿又反问他:她不记得自己今天有让他等她,况且天气状况这么糟糕,她以为他早就回家了。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却固执地不允许她跳过这个问题。

“我……”望着那浅麦色面上一点一点显出的红色,她的心跳竟无预兆地快起来,“没带伞。”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就在她的眼前——他知道自己脸红了吗?

“……就这样?”这过于简短的回答显然让他难以置信。

“到你回答我了,”此刻,曲依几乎是凭借前所未有的勇气在追问,“为什么……在这里。”

下午在食堂里,他和闻蕙芯的距离是那样近,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闻蕙芯忽然笑起来,然后,站在他面前却不敢看他一眼的自己便逃似地离开了。

他这时出现在此,如果不是因为跟自己约好了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呢?

所谓的“答案”,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就连自己现在和他说话的口吻,都好像不仅仅是“提问”了。

很快将问题抛了回来,声音尽管是平和的,然而,她眼中若隐若现的闪光却让他的双颊不自觉地发烫:他隐约能感知到她隐藏起来的某部分情绪,但又不能肯定,因而既无法信心十足地得出结论,也不能通过粗莽的方式去揭晓。

“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宿舍?”

这时,一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撑着一把大大的黑伞,急急地跑上阶梯,注意到台阶上的两个人,便顺口问了一句。

认出那是大楼的执勤门卫,曲依扶着披在身上的外套,跟着一旁的靳坤缓缓直起身来。

见两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却不说话,门卫大叔多事地问了一句:“吵架了?”

“啊?”

“大冷天的怄什么气哟,”目睹二人不约而同的反应,大叔心中的想法更加笃定,“小伙子快,道个歉,完了送人回去。”

见他们目光惊讶地看过来,一副像听懂又像没听懂的样子,大叔边说边抖搂手中湿淋淋的大伞:“别杵那儿淋雨了,到时生病了影响上课!多大点事儿,整得死去活来的……”

这才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似是太过意外,两人反而哑口无言了。

“那个……”虽然有些尴尬,但眼看门卫越走越远,突然想起什么来的靳坤赶忙叫住他,“伞……可以借用一下么?”

夜幕下,绵长而冰凉的雨水在地面汇成一面面形状各异的镜子。

黑色的大伞下,个头高挑的男生右手撑伞走在左边,稍显娇小的女生则小心控制着步行速度跟在右边。

两人之间只有一段近得几乎贴合的距离。

“这么晚回去,你的家人……会担心吧?”曲依轻声问道。

“家里没人……”靳坤同样轻声应答,“你呢?”

听到他回问的声音,她脸上忽然烫了一下:“我爸没回来这么早……”

出于加班和应酬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曲航都要超过晚上十点才能回家。

充沛的雨水沿着伞面滑落,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水洼被不经意落下的脚步溅起细小的水花——这样的场景,令他们不禁忆起了那个台风肆虐的早上……那个时候,她撑着伞摇摇晃晃地站在绿化带边缘的砖墙上,他双脚浸在水中握着差点倒下的她的双臂,四下里风雨大作,小小的伞下,两人却深深陷在彼此难以描述的注视里,久久不动……

是不是从那时起,一些事情就注定要发生了。

这时,被一个撑着伞匆匆经过的学生不小心撞了一下,靳坤手中的伞猛地一斜。

“抱歉抱歉!”那学生边走边向他们致歉。

“呀……”正当靳坤试图将伞摆正时,身边的女生却低呼了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伞架勾到了曲依的头发。

“别……”见她做出伸手的动作,他连忙制止,“勾住了。”

一手撑着伞,一手仔细地将她的头发和伞架分开,他面色微红地向她靠近,殊不知,同样近得几乎贴到他胸口的她,此刻也凝神屏息,不敢动弹。

“行了。”听到他略带鼻音的声音,她这才伸手摸了摸发顶凸起的一簇头发;受到指腹传来的清晰触感的启发,原本懵懂的双眼骤然闪过光亮:雨伞……没错,一定是那样,造成那个状况的原因——她终于知道了!

察觉到她眼角那显而易见的喜悦,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禁一动。

“我……”

“你……”

几乎同时地,她抬头,他低头,两人的目光就那样不偏不倚地,在微寒的空气中连成一线。

“你先说!”

就连推让的话,都像是认准了相同时机才做出补充。

“你……”借助路灯微弱的光亮,看见他T恤上的水渍不知何时扩大了范围,情急之下,慌不择言的她只好捡到什么说什么,“你冷不冷?”

这下,不仅是T恤上的水渍,他脸上的红色也开始扩散开了。

“这几天……天气不好,”他久久不言的注视让她更加慌乱,“晚上……就不用等我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会。”

他的声音是那样低,似将随时埋没于这场声势浩大的夜雨。

“为什……”

这样的回答,令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向来敏锐的听力。

“我可以等。”四周沉沉的夜色,令他自然联想起一双深邃冷酷的眼睛,“不会……麻烦。”

无论多久,都愿意等候。

等她走到他的面前,等她来到他的身边。

哪怕她的心无法跟随脚步一并向他走来。

眸底的光芒跟随内心一并剧烈晃动着,她的眼眶顿时变得又烫又涩,满溢的情感挣扎着就要夺眶而出——怎么办,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人了,即便他可能喜欢着比她出色好几倍的女生,她还是收不回喜欢那人的心!

“呼啦啦——”

强风骤起,靳坤手中的伞险些被吹翻过去!

“快走吧,”曲依边提醒边试着抓稳伞柄,“这样的天气……我们也得带伞才行了……”

“我们?”男生黑白分明的眼底里出乎意料地一闪。

他可以很肯定,她现在说的“我们”不是指她和别人,而仅仅指,她和他。

“明天又要……麻烦你等我了。”

头垂得低低的,她的声音倏然削弱。

“嗯……”

响应间,他的唇角也不可自抑地一扬。

夜晚沉凉而喧闹,路上行人往来不息。

在雨夜里不断鼓动着的各种声响的催促下,两人加快脚步穿过白茫茫的雨幕,就连途中无心溅起的水花,都在朦胧灯照下闪耀着奇妙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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