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恐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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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林炎绑定了龙傲天系统,但你不知道我也绑了系统，我的系统是龙傲天辅助系统。所以我必须无条件帮助龙傲天，可女人的本性又让我完全无法接受一夫多妻的后宫生活方式！”

高霞直言不讳：“我在现实中的身体得了绝症，想逆天改命就得做龙傲天的辅助,攒到足够的积分，为自己换一瓶长命百岁的神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坦白？”

顾秀诧异。

高霞：“因为我想知道你又是为了得到什么才进入快穿世界？”

“……我不知道,我没有进入快穿世界前的记忆,”顾秀说，“甚至,我连我在快穿世界的最初几个任务的内容都记不清楚。”

“那你一定在快穿世界呆了很久很久。”

高霞略带同情的看着顾秀：“久到身体和记忆都开始数据化。”

“数据化？”

顾秀不明白。

高霞说：“快穿世界并非乌托邦也不是万能许愿机，频繁失败的灵魂会被系统中枢逐渐数据化,长期滞留快穿世界无法攒到足够的积分的人也难逃数据化的命运,其中,记忆模糊、想不起初衷,都是灵魂数据化的征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顾秀问。

毕竟，这些内容都是顾秀闻所未闻，渣攻贱受系统也从未提及。

“因为我已经是第二次进入快穿世界,”高霞说,“十年前,我曾经为了救活我的弟弟进入过快穿世界，并在经历了一百多个世界的痛苦轮回后拿到救命的药,离开的时候，我的绑定系统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但是你无法确定你两次进入的是同一个快穿世界，不是吗？”

顾秀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自己是个长年不能毕业的老油条的可能性,甚至开始怀疑高霞的情报的可信度。

高霞其实并不完全确定自己是两次进入同一个快穿世界，闻言，顿时沉默。

顾秀见状，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早日攒足积分！健健康康活下去！”

“谢谢。”

高霞昂头，看着顾秀：“我的总任务是帮林炎在不同的世界拿到十个S级评价！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帮他得到了九个S级评价，只差最后一个！你愿意成全我吗？”

“怎么成全？”

顾秀玩味的看着高霞。

高霞：“让他在这个世界攻略林爱媛和晏玉洁！得到S级评价！反正她们也不是你的任务对象！不影响你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评分！”

“原来你绕了那么大圈子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男人放水。”

顾秀哭笑不得：“你真是个尽责的辅助者。”

高霞闻言，毫无羞愧地表示：“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活下去也有错吗？！”

“想活下去当然没错，但不该因为你要活下去就让别人活不下去——”

“所以，你准备拒绝我！为了两个只是数据的NPC！你要拒绝一个活人的恳求！”

高霞的脸上泛起狰狞黑纹，掌心也有妖力气旋飞速凝结。

顾秀见状，赶紧和她拉开距离：“你要杀我？”

“我不能失败！我不想变成数据！”

气急败坏的高霞大喊起来。

浓郁得几乎遮天蔽日的妖皇气息以她为中心迅速集聚！

很快，气质高傲的美艳女人就变成全身闪着非人光芒的妖皇，尖耳、竖瞳，皮肤表面覆盖坚硬的甲片，双腿也变成了蛇尾！

“不答应就去死！”

妖皇的声音浑浊中带着扭曲的尖锐。

顾秀见状，正要呼唤龙宝宝和小白过来帮忙，突然感觉胸腔仿佛要裂开一般——

“这……这……”

他张开嘴，无数的黑暗元素从口中飞出，全身皮肤也变成无机质的莹白半透明，可以清晰看到皮肤下层有看不懂的金色、黑色的符号在跳跃闪烁！

“现在还不接受自己是一团半数据化的失败者吗！”

高霞厉声怒喝。

顾秀看着自己逐渐非人化的面容，突然感觉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难道我真的是……

“粑粑！不要信她的鬼话！她是系统中枢制造的虚拟人！她才是一团数据！”

小白的声音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团翅膀抱住惶恐不安的顾秀。

顾秀转头，看到金碧辉煌的天花板破了两个大洞。

从天而降的龙宝宝抱住因异变而慌乱的顾秀，反反复复地重申：“粑粑！你是真实的存在！你不是什么数据！”

小白也站在顾秀身边，呵斥已经全身妖化的高霞：“别再妖言惑众了！”

“我说的都是——”

“对不起！我不想听！”

小白张开双臂，谛听火焰源源不断地扑过来，将妖化的高霞包裹。

“任何企图让粑粑痛苦的东西都不该存在！”

“但是你知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烈火中，高霞呐喊：“他就是一团数据！一团无意义的数据！你们在自欺欺人！啊！”

火焰越烧越高，高霞已经没有余力继续呐喊。

没过头顶的火焰深处很快只剩下惨叫声。

顾秀感觉很难受：“蛋蛋，小白，你们没必要……”

“她其实才是数据。”

龙蛋蛋如此说着，待火焰烧完，它便收起翅膀。

顾秀震惊。

谛听火焰焚烧过的地方居然什么都没留下！

“这……”

“三分钟后，真相就会揭晓。”

小白静静地说着。

空气中一阵扭曲痉挛。

紧接着，大量字符交织着马赛克出现，构成一个惨白色的女人身体。

嗤！嗤！嗤！

刺耳诡异的杂音中，女人的身体逐渐从模糊走向清晰，最终以全新的高霞的姿态出现在顾秀面前。

“顾先生，请你不要继续和林炎为敌，好吗？”

女人木然地说着，声音毫无感情，好像读剧本。

看到这里，顾秀恍然大悟：“高霞原来真的只是一团数据……”

“快穿世界的NPC是可以外表完全和活人一模一样，甚至拥有自我意识，认为自己是个真实的玩家。”

龙宝宝解释说：“高霞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过度的自我觉醒导致她误以为自己是真实的存在。”

“那……”

顾秀突然感觉一阵惶恐。

他深吸一口气，招来系统：我想问一个问题。

【主人，你想问什么？】

快穿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虚幻？还有，系统把这么多人招到快穿世界里面做各种各样的任务到底为什么？

顾秀怀疑自己掉进一个超可怕的阴谋里，渴望系统的回答，又怕系统不回答。

而系统——

【主人，你觉得我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

【实不相瞒，你问了没有一个系统愿意或是有能力回答的问题，所以，我拒绝回答。】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嘿嘿~】

系统狡猾一笑，彻底消失。

顾秀的意识回到龙宝宝和小白身边。

他如今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汗，惊慌地抱着龙宝宝和小白，说：“你们是真实的，对吗？”

“蛋蛋和小白当然是真实的存在。”

龙宝宝认真地说着：“粑粑，你是不是无法接受高霞是虚拟数据的事实？”

“我……”

顾秀陷入迷茫。

龙宝宝进一步引导说：“真实和虚幻并无绝对界限，只要感情是真的，其他都不重要。”

“粑粑，就算全世界都是假的，我们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小白甚至指天发誓地承诺。

顾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只要你们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其他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当然是真实的。”

说话间，两只儿子一起将顾秀抱入怀中，用确实的暖意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我们回去吧。”

“可是……”

“新生的高霞虽然和过去的高霞使用的是同一批编码，但她毕竟不是过去的高霞，对林炎的感情也会随之改变。”

小白得意地表示：“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你们不会是想……”

“反正林炎是讨不到好处的啦！”

龙宝宝连哄带骗地把顾秀抱入怀中，两只神兽一起带着顾秀离开。

新生的高霞留在狼藉的会场，茫然重复着：“爱林炎……爱林炎……林炎……林炎是谁？！”

……

……

回到公寓后，为了化解英才巅峰交流会带来的诡异不适，顾秀连续几天都放空自己，泡吧、吃火锅、撸毛茸茸、坐过山车……

然而，即使如此激烈玩乐，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回想高霞从数据到人形的整过程，进而怀疑自己或是身边人是虚幻的。

他不怕自己是虚幻的存在，也不怕龙宝宝或是小白是虚幻的存在！

他害怕的是他、龙宝宝和小白之中有一方是虚幻一方是真实。

“如果我并非真实……”

“粑粑！不要胡思乱想！”

发现顾秀再次被噩梦惊醒，龙宝宝抱住他，不许他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小白也说：“我和龙宝宝发现互看不顺眼的我们可能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切片的时候都没有难受，粑粑为什么要为自己可能是虚幻的存在就感觉天崩地裂？相信我们！未来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儿子们的肯定让顾秀的沮丧情绪逐渐好转，不再纠结所谓的真实和虚幻。

他打开电子备忘录，发现今天晚上居然是电影首映，急忙收拾一番，和等候已久的封扬一起驱车前往会场，参加首映仪式。

正式登台前，顾秀遇上了在封家和李家的帮助下已经洗尽铅华只想平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的方翊燃。

因为蛊虫余毒和整容后遗症，他的样貌比起半年前有了极大的改变，如今的他，如果出门不化妆的话，甚至会被人误会是火灾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