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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宠腹黑太子妃,第二世:欢喜冤(3)
丞相府中,英纵正准备将侯静枫和欧阳嘉泽的事情告诉东方俊贤,绕过偏院之时,听到一阵阵嚎叫之声,闻声而寻,发现正是从府邸地牢中传出。舒悫鹉琻
英纵没有立刻就下地牢一探究竟,而是先去见了东方俊贤“主子,方才我来此之时听到地牢下那几只豺狼似乎乱嚎一通。”
“可能是没喂饱吧。”东方俊贤慵懒的斜躺在毛皮座椅中,一边喂着笼中的鹦鹉,一边说道,而英纵则多留了一个心眼,比较府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嘴上未提,但还是在离开东方俊贤的院落之后去了地牢入库检查。
土有松动过的痕迹,不是利用暗门打开,似乎是被人挖开的,至此,英纵正准备打开暗门进去一瞧究竟,只觉有脚步声接近,来人速度非常快,而且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正准备转身迎击,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东方俊贤。
“主子,你怎么来了?”英纵有些惊讶,东方俊贤不是多疑之人怎会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东方俊贤不假思索的问道“你说思慧早晨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随后跟着一班你不认识的人离开了是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英纵不解的看着东方俊贤,谁知东方俊贤锁眉又问“静儿今日出门了,是么?”
“是的,我原本准备再去将军府看看情况,但是看到侯凌风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所以未跟下去。”英纵说完,东方俊贤脸色瞬息万变,皱着眉急急的就按下了暗门的开关,虽然英纵不知到底其中有何不妥,但还是跟着东方俊贤进入了地牢深处。
地牢内有大量的积水,还有老鼠攒动的身影,昏黄的烛光随着东方俊贤和英纵两人快速前行的身影忽明忽暗,而越是接近地牢深处,越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些饿极了的畜生疯狂的嘶吼声。
“主子!”英纵对着东方俊贤喊道,他看到原本应该守在地牢里看管这群畜生的王益,竟然被人捆绑在地牢中的石柱上,嘴上被塞上了一块厚布,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来也是断水断粮一日之久。
松了绑的王益看到是东方俊贤,双腿一软,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体力不支,昏倒在脏乱不堪的地面上。
“去把原本应该喂给那些畜生吃的活鸡放进去!”东方俊贤见势立马命令英纵。
英纵立即照做,可是已经将好几只活鸡扔进去,可不知为何,那些豺狼依旧盯着趴在高处的侯静枫不肯放,似乎完全不顾活鸡的存在那般,此时东方俊贤做到了门的另一边,从斜角看到了侯静枫那较弱的身子颤颤发抖,想要冲进去,但是里面的豺狼已经失控,而且数量实在太多,若是不先将它们喂饱就打开闸门,必然会引起骚乱。
“思慧对它们下蛊毒了,该死的!”东方俊贤勃然大怒道,一只手重重的垂在铁板之上,英纵知道东方俊贤心急,突然想起以前有人告诉过他解这种蛊毒的办法,于是提议道“那主子,要将活鸡全部杀光么?”
“你把活鸡的动脉割开一个小口,然后再扔进去,它们会更喜欢的。”东方俊贤说罢,英纵照着东方俊贤的意思去做,果然那些豺狼闻到了血腥味,都慢慢的转移了视线,开始对扔进去的活鸡大开杀戒,而数十只活鸡不多时就已经被他们食完,吃饱喝足的豺狼也不再盯着侯静枫发疯了,东方俊贤这才打开了闸门。
拿起英纵递过来的鞭子,就往豺狼们的身上抽去,吃痛的豺狼一个个都乖乖退回了围栏里,英纵也顺势把围栏的暗门关上。
“东方俊贤,为什么又是你…”体力不支的侯静枫视线模糊,她又看到了东方俊贤,不禁有些抱怨的味道。
“是啊,难道会是欧阳嘉泽那个混蛋么?”东方俊贤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是期待欧阳嘉泽来救她的吧,他的心中早已明白,侯静枫张口用尽力气,只说了一个“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是筋疲力尽,在东方俊贤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看着怀中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的侯静枫,东方俊贤的心也跟着抽住了。
“让宇轩来府中替静儿疗伤。”东方俊贤想也没想的就对着身后的英纵说道,英纵犹豫道“主子,这样的伤势找御医就行了!”
“如今我说话也无用了么?!”东方俊贤大怒,此刻他只要自己的静儿安然无恙,其他都不在乎了,英纵语塞,自然是照办去了。
而东方俊贤并未将侯静枫安置在丞相府中疗养,而是选择了一处他多年前就买下的庭院,依山环水,是十分幽静之地,除了他几个亲信之人外,是没有人知晓的。
而大街上,随着大变活人的结束,大家都还未从刚刚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而侯静枫的消失,让絮儿开始着急了,本想要拉住那老板一问究竟的,但只是刚向前走了几步,却不知是谁,在她的面前甩了甩手绢,她就昏倒在了地上。
待侯凌风命人出去寻两人踪迹、去向的时候,这才在大街上发现了被人迷昏的絮儿,可是却不见侯静枫的身影,于是又命人再去寻找,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若是他自乱了阵脚,府中上下更会乱套。
将军府中,肖御医替絮儿诊脉之后,皱眉思索。
“肖御医,絮儿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侯凌风看到肖御医的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
肖御医看了一眼侯凌风,略带沉重的说“依旧是蛊毒!”
侯凌风眉头紧锁的问道“又是蛊毒?”
肖御医郑重的点了点头,侯凌风走到了絮儿的床前,看到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此刻竟然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的黑点,而脖颈处的皮肤竟然在慢慢老化,暗淡。
这应该是巫蛊,而不是单纯的蛊毒。
“是不是不解开巫蛊,絮儿就会毒发生亡?”侯凌风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也害怕这件事变成事实,而肖御医则说“不会死,却会变成活死人!”
侯凌风看着床上的絮儿,不由得想到失踪的侯静枫,心情又沉重了许多,这事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侯静枫,才会对絮儿也下此狠手!
本就不想与恭亲王府的人有任何关联,如今即便后悔,也已晚了,想到此,侯凌风气的一掌拍碎了一旁的玉台。
“佞臣,随我一同去一次恭亲王府。”侯凌风说罢,从高粱上跳下一名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古铜色的脸上一双瞳仁中少露出点寒森的光,不苟言笑,一袭墨绿色的锦袍将他溶于黑暗中,更难以让人发现。
佞臣的家世代都是跟随侯家的侍将,只是从侯兴贤这一代开始,就让佞臣一直跟随在侯凌风的身边,希望佞臣能够在侯兴贤远征之时,为他料理好家务事,和子女的安全。
恭亲王府外,耸立的石狮带着几分威严。
王府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待通报之后,他们才知道欧阳嘉泽此时并不在府中。
“王爷何时能归?”侯凌风心不在焉的问道,那守卫颇为为难的答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忘少将军见谅!”
本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从庭院中响起飘渺的琴声,正是欧阳嘉泽正在弹琴!
侯凌风此刻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那守卫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别过了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而侯凌风也不顾阻拦,硬是走进了恭亲王府。
“小姐,侯凌风硬闯进来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冲到了林中,禀报,东方思慧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意,笑道“很好,就放他进来!”
“是,是。”那侍卫急忙退了下去。
正在抚琴的人并不是欧阳嘉泽,而是东方思慧,这曲子是她平日里总听欧阳嘉泽弹奏,故此才去学习的,只不过没想到今日还能用上它。
当侯凌风和佞臣两人来到竹林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抚琴之人是个女子,原本想要对欧阳嘉泽发难的侯凌风,脸色慢慢的沉下了,转身就准备离开,却不曾想东方思慧率先开口“侯少将既来,又为何匆匆而去?难道本小姐的琴艺不够动听么?”
“姑娘琴艺了得,的确可与恭亲王的琴艺相媲美,不够虽然琴声够美,没有灵魂也是杂音罢了。”琴声戛然而止,受了侯凌风嘲讽的东方思慧满面通红,紧握秀拳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色却带着微笑道“素闻侯少将文武双全,思慧能够受到这样的点拨也算幸之,不过,恭亲王受了皇命去昆国谈和亲事宜,若是侯少将想要见他,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不过,若是侯少将愿意将来意告知与我,我也替您转告恭亲王。”
“不劳姑娘,在下告退!”侯凌风冷声答道,就准备离开,谁知东方思慧突然又说“是么?可是我听说你家丫鬟中了蛊毒,正躺着等死呢,而王爷出使蛊毒之国,不过若是侯少将不着急,思慧也没必要替侯少将担心呢。”
好有心计的女子!侯凌风心中不禁暗道,而絮儿身中蛊毒之事又是何时被她知晓?心中有太多疑惑不解,虽然知道此事来的蹊跷,但现在看来全然与这恭亲王府脱不开干系了!
纵然侯凌风此刻千万次的责怪自己不该让絮儿带着侯静枫出门散心的,但已成定局,也只能等待转机,如今,若是让东方思慧传话给欧阳嘉泽,说不定就能够救回絮儿的一条命,若是絮儿能够醒过来,那侯静枫的去向也就清楚了。
故此,侯凌风轻叹了一口气,换了婉转的口气道“若是姑娘有法子能将此事告知恭亲王,侯凌风我定当重谢!”
“可是方才侯少将你还说与本小姐无关,如今又求本小姐替你办事,为何总觉得侯少将并不是诚心有求于我,又何必本小姐为你多老一份心力呢。”东方思慧依旧记挂着方才侯凌风对她的态度,此刻已然忘了要办的事情。
侯凌风救人心切,不忍看着絮儿这样继续痛苦,唯有忍气道歉“若是先前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见侯凌风退步、认错了,东方思慧心中也舒服多了,于是缓和了方才刁钻的语气,说道“呵呵,方才只是开玩笑罢了,侯少将何必如此紧张,侯家的事情恭亲王一直都是最放在心上的,如今贵府出了事,王爷定当鼎力相助了,还请侯少将先回,三日之后,自有灵药送上。”
见事情有了着落,侯凌风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多谢姑娘,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东方思慧摆了摆手,柔声说道“请。”
侯凌风满含疑虑的离开了竹林,想到方才那女子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摸不透,待两人走出了恭亲王府,佞臣这才开口“公子,方才那女子是丞相之女,东方思慧,也是恭亲王未过门的福晋。”
“那又如何?”侯凌风不解佞臣所言何意。
佞臣紧接着继续说“属下猜测,小姐失踪之事与她脱不开干系。”佞臣说话时眼中冒着精光,虽然语气低沉,但带着十足的肯定。
侯凌风沉默不语,良久对着佞臣道“将那日在街上看过戏班子表演的人,一一问清楚。”佞臣作揖,答道“是,属下告退。”看着犹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的佞臣,侯凌风突然想起每每捉弄佞臣的侯静枫,总是用各种办法使得佞臣找不到她,就那样消失,然后突然回来,这次,还会一样么?
今夜没有星光,却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朦胧神秘之感。
翌日,天微凉,东方思慧就身着一袭蓝色云纹锦缎,一支白玉钗利落的将长发束起,一副男儿装扮,骑着快马飞驰前往昆国。
此时的昆国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因此刚入昆国境内,东方思慧就披上了一条白狐披风。
屋内的嬷嬷正欲出去,看到是东方思慧,忙道“是东方姑娘,快进来吧。”
东方思慧还未进去,便问那嬷嬷“恭亲王起身没?”嬷嬷见她满脸风霜,一边说“起了,正准备吃早膳,不如姑娘一起吧。”一边拉着她进了棚子。
跟随伺候欧阳嘉泽的嬷嬷热情的招呼东方思慧,并为她拂去了发梢上的雪,又递了一件厚实的衣衫给她,这才前去禀报欧阳嘉泽。
“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此禀告。”欧阳嘉泽只批一件单薄的长袍,就从帐外走了进来,见此,东方思慧心疼的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取下,想要替欧阳嘉泽披上,却被他有意的避开了,东方思慧紧咬着唇,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
“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欧阳嘉泽头也不抬的对着东方思慧说道,东方思慧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侯静枫现在身中蛊毒就在我们家地牢下,是生是死我可不知,总之,我告诉侯凌风你三日后要带着巫蛊师去侯家把那小丫头的蛊毒除了,莫要忘了便好。”
待东方思慧说完,欧阳嘉泽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东方思慧“怎么,忤逆我的意思你觉得我就会多看你一眼么?”
“我又何时忤逆你的意思了?”东方思慧躲避着欧阳嘉泽的眼神,不敢去看他,只是她早已是满脸不悦。
欧阳嘉泽并未看东方思慧那略显不悦的脸,而是拿起一旁的热茶,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吓得那嬷嬷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
“退下去。”欧阳嘉泽的声音冰冷无情,吓得那嬷嬷忙说“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待那嬷嬷将地上茶杯的碎渣清理干净之后,这才从帐中唯唯诺诺的退出,东方思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欧阳嘉泽的跟前,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次东方思慧用手掌在茶杯上轻轻摩挲,感觉到茶温正好,这才递了过去,可是欧阳嘉泽就如看不见一般,迟迟没有接下。
“昆国的黑茶虽然对身体有益,却毫无特色,亦让我毫无胃口,虽然我会收下,却终究不会去喝,而夏国的茶虽然不如黑茶那般对身体有益,却独有特别的茶香,是我心头之爱,今日不是嬷嬷泡的茶不好,而是茶不对口罢了。”欧阳嘉泽好似无意的品茶说道,东方思慧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欧阳嘉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才是欧阳嘉泽的未婚妻,为何他却为了一个棋子对自己这般挑剔、不满!东方思慧心中愤恨,却也极力克制。
“你最好保佑侯静枫还有一口气,不然,我亦是可以借侯兴贤之手除去丞相府。”欧阳嘉泽却懒得理会东方思慧此刻的心情,只是面无表情的说话。
“你!若不是你说要让侯静枫身中蛊毒,我又怎会这样去做!如今你又来怪我?”东方思慧提高了几个分贝,对着欧阳嘉泽喊道,而欧阳嘉泽却依旧那般不温不火的摸样。
“让地牢下的豺狼虎视眈眈,也是我的意思么?”东方思慧找不到话再反驳,却是是私心作怪,才会设下那样的陷阱,让侯静枫去踩,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会从地牢下救走侯静枫,原本准备跟上前去,却不知是谁把她打晕了,再醒来之时,人影早就不见,因此,侯静枫如今不在自己手中这事,是不能向欧阳嘉泽道明的,不然恐怕今日就不止是碎一个茶杯如此简单了,这样想着,东方思慧也无心与欧阳嘉泽一同用膳,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夏国。
如梦阁中一个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男子,正在替侯静枫接触巫蛊之毒,解毒的男子蓝色微卷的短发和眸子就能够看出他并非普通人,手法十分娴熟,而东方俊贤此时就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待。
侯静枫已经吐出好几口黑血,却终究没有将蛊虫*出,男子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层层密汗,手却更快的从一旁的土罐中取出黑色的泥涂抹在侯静枫的脸上,脖间,和手上,然后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入了一旁早已经煮好的药中,喂她喝下。
“玉轩,如何了?”东方俊贤紧张的问道。
“等。”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口中不知又默念什么,就在停下的一瞬间,一掌击向侯静枫的背后,随着这一掌,侯静枫终于将藏在身体中的蛊虫吐出了,吐出蛊虫的侯静枫似乎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原本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
宇轩拿着土罐离开了屋子,随后有两名小丫鬟拿着梳洗之物为侯静枫清洗,东方俊贤也跟着退出了屋子。
“玉轩沐浴去了,主子是否去先去书房?”英纵说道。
“也好,你待会也一起来吧。”东方俊贤说罢,便回了书房。
约莫一炷香之后,英纵和宇轩两人来到书房,看到东方俊贤早已经在罗汉床上睡着了,想来这两日光是照顾侯静枫,他就已经累坏了,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叫醒他,宇轩为他披上了一条薄被,却无意中惊醒了东方俊贤“呵,居然睡着了。”
“是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还要我远道而来替你盖被子。”玉轩阴阳怪气的说道,东方俊贤白了他一眼,然后揉着眼睛问他“静儿没事了吧。”
“方才我来之前,喂她服下了药,无大碍了。”听到侯静枫没事,东方俊贤这才松了一口气,宇轩没有来之前,东方俊贤一直烦躁不安,却还是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这些英纵都看在眼中。
烛光下,玉轩微微皱眉“近日,你似乎消瘦不少。”
东方俊贤脸色浮起一抹笑意,然后笑着对玉轩说道“那是结实了,哪是瘦,宇轩你的眼力可退步不少。”言语中多了一丝轻松。
“少耍嘴皮子了,不过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请我来此,如今你倒是不怕恭亲王府那些走狗发现我了?”玉轩正色道。
“叫你来并不是光为了静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东方俊贤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宇轩,宇轩细细看完之后,就将纸化为了灰烬,对于宇轩的巫术,东方俊贤与英纵早就不足为奇,只是往日手中红色的火焰,今日却变成了蓝色,这让东方俊贤脸色不由得多了一分笑意“玉轩,欧阳嘉泽特地去昆国替皇帝说亲,不知你父王是否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若是同意,迎娶那公主的也不会是我,与我何干。”玉轩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而英纵少有的在一旁偷笑。
“听闻欧阳灵可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又有何不满的。”东方俊贤又故意提及。
“是啊,好像确实不错,不过好像还是不如侯静枫呢,不如你就将你的静儿让给我吧?”玉轩好似商量般的询问,东方俊贤别过头去,佯装要睡觉的摸样“少做梦了,快回去歇息,我也要睡了。”
“好好好,那我们告退了,漫漫长夜,你可别相思成疾啊!”宇轩和英纵笑着离开了书房,东方俊贤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然不知是多久之前,也曾与自己的属下这般玩笑。
恭亲王府的正厅中坐在刚从昆国赶回的巫师和随行的众人,皆是风尘仆仆,看上去十分疲惫,而欧阳嘉泽并未有所停留,匆忙的赶往书房,虽然脸上的疲态遮盖不住,但刚坐定就开始仔细的翻阅连日以来堆积的公文,没有丝毫怠慢。
明日他就要去将军府将絮儿的蛊毒解开,不过在此之前,他特地命人大半夜的将东方思慧召到恭亲王府。
丞相自然是乐意之极,只有东方思慧一路上都未展露过一丝笑意,眼神是慌乱无措的。
“怎么,头一回见你这般沉默寡言。”欧阳嘉泽放下了手头上的公文,眯着眼望向局促不安的东方思慧,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没有丝毫的情感,就连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冷。
感受到欧阳嘉泽那让人发寒的眼神此刻正直视着自己的时候,东方思慧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却依旧不发一言,与往日里尖酸刻薄,刁蛮任性,相差甚远。
“怎么,难道要我替你说么?”沉默良久之后,欧阳嘉泽有些不耐烦的再度开口,他依旧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东方思慧的面前,有些粗暴的抬起了她的下颚,虽然欧阳嘉泽的力道很大,但东方思慧依旧刻意的避开了他的眼,不敢去看。
“自家的地牢下都能把人弄丢,东方思慧,我真怀疑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太高估你的能力!”欧阳嘉泽怒喝道,说罢,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将东方思慧甩到一旁。
“啊!”因为毫无预兆,东方思慧就连躲都来不及,重重的撞向了木桌的一角,额头迅速的留下了血,而吃痛的东方思慧大叫出声,无法置信的看着欧阳嘉泽,吐不出一个字眼,眼前的欧阳嘉泽真的生气了,这也是第一次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此时的东方思慧脑中一片空白。
“主子,有探子来报!”屋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焦急,欧阳嘉泽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东方思慧,对外说道“进来。”
屋外走进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虽然是男子妆扮,却掩饰不住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女子走进屋中,看了一眼在地上低声抽泣的东方思慧,眼中带着嘲讽和窃喜“主子,方才探子来报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一个麻袋翻进了将军府,探子在他离开之后,发现那麻袋中的人,正是侯静枫,而侯静枫身上的蛊毒似乎也已经被解,只是尚且处于昏迷。”
“很好,你现在就随那探子一同将侯静枫带回来。”欧阳嘉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女子高兴的应道“是,主子。”
女子正欲转身离开,欧阳嘉泽抬眼看了一眼东方思慧后,又道“把她带走。”
女子本想搀扶起东方思慧,却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见东方思慧艰难的走出了书房后,女子这才把门关上“东方思慧,你也不过这种下场。”
“媚雪,你没资格嘲笑我,就算我不得宠,至少我是他的福晋,而你永远只是一个侍妾罢了!”东方思慧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愤恨的看着媚雪,眼中满是杀气。
“可惜你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媚雪娇笑这离开了恭亲王府,东方思慧风怒的将一旁的白玉花盆狠狠的踢到了一边,白玉碎成了一片,就如她的心那般。
夜色寂寥,将军府屋顶上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窜东的身影。
他们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轻轻的在窗上开了一个小口,然后点起一支迷香,放进了小口中,约莫半柱香之后,其中一个将门打开,身子轻巧的闪进了漆黑的屋中。
待那人将侯静枫再一次装入麻袋带出的时候,总觉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还是赶快离开了屋子。
“来人啊,有人偷东西啦!”不知是谁在府中大喊一声,将军府片刻间就灯火通明,佞臣闻声赶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前,发现了窗上有人动过手脚,硬是将门踢开闯了进去,却未发现任何翻动过的痕迹,却又血迹一直到屏风前,发现了屏风好像有黑影晃动,上前一步就将屏风劈成了两半。
自残一臂的黑衣人看到佞臣也不逃,而是故意等着佞臣发现他,佞臣对着侯凌风低声道“主子,虽然不知道少了什么,但是此事蹊跷,带我寻踪迹去查探。”
侯凌风点头“快去快回。”
“是。”佞臣说完,便离开了府邸,而检查完前院的侯凌风赶到侯静枫闺阁的时候,就看到已经被擒住的黑衣人,而黑衣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因此侯凌风也看出,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既然你们已经协商好如何逃跑,依我看你也是不愿意说话了,来人啊,待下去!”侯凌风想要点住黑衣人的穴道,却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已咬舌自尽,看着地上已成尸体的黑衣人,侯凌风本想拿下面罩,一看究竟,哪知那黑衣人的脸瞬间变得腐烂不堪,随即身体亦是化成了一滩血水。
媚雪将侯静枫放到了欧阳嘉泽的床上,然后解开了麻袋,将侯静枫放出,这才离开了屋子,前往书院“主子,人已带到。”
欧阳嘉泽抬眼望去,却没有看到侯静枫,于是问道“在哪?”
“您的屋中。”媚雪说罢,欧阳嘉泽快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当他推开门看到侯静枫的容颜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床边,为侯静枫将被子盖上“你可以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多怕你就这样会从我眼前消失。”欧阳嘉泽一边轻抚着侯静枫的脸颊,一边喃喃低语,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屋外媚雪一直在头看着屋内的情况,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悄然的离开了院落。
当媚雪离开后,本躲在屋中的东方思慧才从暗处走出“媚雪是个可造之材,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确实不错。”
“既然可以信任,今后就交由你了。”欧阳嘉泽依旧看着侯静枫,头也不抬的说。
“媚雪应该不会想到,堂堂恭亲王竟然也会用这样的法子试人心,若是被她知道方才一切都只不过是演戏,你说,她会不会对你很失望。”东方思慧饶有兴致的看着欧阳嘉泽。
欧阳嘉泽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冷漠的笑意“不再忠诚的杀手只有一条路,本王绝不会放过一个背叛本王的人。”东方思慧听后,轻笑出声,似乎心情更好了,她勾住欧阳嘉泽的脖颈,娇声说道“欧阳嘉泽,你可真是狠心呢。”
“呵,彼此彼此罢了。”欧阳嘉泽冷笑道。
翌日清早,侯凌风就在正厅等待欧阳嘉泽的到来,虽然他不敢确保时间不会有所改变,但连日来夜不能寐也让他十分烦恼,絮儿的蛊毒愈发的严重了,静儿的下落亦是无从寻觅,若是再不养足精神去面对,他真不知何时就会垮下。
虽然毫无食欲,亦是喝下了一些稀粥,管家匆匆忙忙的就冲进了正厅“少爷,恭亲王来了!”
“快快有请!”当侯凌风看到轿子中侯静枫的时候,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亏得有管家在一旁提醒,这才是他回过神来,他紧张的摸了摸侯静枫的脸和手,都是热的,呼吸均匀,似乎没有中蛊毒,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恭亲王是在哪里找到小妹的,真是万分感激!”
“本王的手下那日看到那戏班子表演,侯姑娘就消失在木箱中,再去寻却一直没有头绪,前日在山上无意中看到了侯姑娘正昏迷躺在树林中,就带了回去,而本王那几日出使昆国,因此由东方姑娘代为照顾侯姑娘,没有前来通报。”
“无碍,静枫安然回来,我就放心了,劳烦恭亲王了。”侯凌风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欧阳嘉泽。
“侯少将客气了,不知那位身中蛊毒的姑娘在哪,本王今日带了昆国的蛊师前来,若能帮到当然是最好了。”欧阳嘉泽提及,侯凌风才想到,因为突然找回了失踪的妹妹,差点忘记了已经中毒许久的絮儿,于是对着欧阳嘉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那就请恭亲王随我来吧。”
侯凌风关照管家立刻带侯静枫去闺房休息,这才带着欧阳嘉泽个蛊师前去絮儿养伤的院落。
当众人来到絮儿疗养的院落之后,昆国的蛊师在她嘴里放了两颗丹药,不多时,絮儿脸色以及身上那些细小的黑点慢慢散去,皮肤也由暗淡转为了原本的光泽。
‘咳咳咳’絮儿一阵咳嗽之后,吧口中的丹药吐到了地上,侯凌波本想制止,哪知那蛊师一手拦住了他道“吐出来也就是没事了,少将军可以安心。”
侯凌风又是一阵感激道“多谢蛊师,请到前厅休息。”
“劳烦少将军了。”侯凌风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忙上前带着那蛊师离开房间,前往前厅,而侯凌风同欧阳嘉泽就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此时侯静枫已经醒了,正由丫鬟扶着坐起身子,斜靠在床边上。
侯凌风上前一步,坐到了床边上,轻声问“静儿,感觉如何?”
“哥,我已经好多了,恭亲王也来了啊,真是劳烦您了。”侯静枫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欧阳嘉泽,便不再看他,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十分淡漠的。
“我让丫鬟为你煮些稀粥,你几日未进食,人也消瘦了。”说罢,侯凌风让丫鬟们都从屋内退下,自己也离开了屋子,侯静枫对欧阳嘉泽的态度转变,让他也觉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他所不知的事情,此时,还是让她自己去面对,最好。
屋中,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愈发的尴尬了起来。
“静枫。”欧阳嘉泽低沉着叫了一声,侯静枫却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烦躁的走到了床边,硬是执着侯静枫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却发现她早已经双眼含泪。
“静枫,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憋着可不像你!”欧阳嘉泽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侯静枫知道了些什么,侯静枫咬着唇,看着他道“欧阳嘉泽,你已有婚约,为何还要承诺我些什么?”说罢,又轻轻抽泣。
欧阳嘉泽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了自己伤心落泪,心中第一次有些感动,于是耐着性子说道“静枫,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计较这些?”可是这话在侯静枫耳中却格外的刺耳“计较?若这就算是计较,那你与我之间也不必再谈,出去吧。”侯静枫狠狠的拍开了欧阳嘉泽的手,随即钻进了被窝,把她自己蒙了个结实,再也不理欧阳嘉泽了。
“静枫,是不是吃醋了?”欧阳嘉泽用手轻轻的摇了摇侯静枫的被子,只听见轻微的‘哼’了一声,再没反应“那你说,怎样你猜愿意原谅我,嫁给我?”听到这话,侯静枫偷偷的咧开嘴笑了,她从被子中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紧盯着欧阳嘉泽道“我和东方思慧,你只能要一个!”
“静枫!你这不是胡闹,为难我么?我已和她有了婚约,岂能作罢?”欧阳嘉泽见说了这么多也和侯静枫说不通,便有些失了耐心,语气也重了些,侯静枫见他不肯答应,心中更是难过起来。
“那就算了,总之,我侯静枫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说罢,又一股脑的钻进了被子,而欧阳嘉泽的眉也拧成了一个结,沉默不语的离开了屋子。
在将军府用完晚膳回到恭亲王府,已是深夜。
刚进王府,就看到东方思慧正坐在正厅中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往书房走去。
“欧阳嘉泽!你给我站住!”欧阳嘉泽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没有本王批准,今后不准靠近本王休息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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