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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叫走屠老太太的来电,正是屠征打给母亲的。

红旗轿车驶进了军事管理区,屠征已经早早在大楼前等着,一见汽车停下,立即大步上前,拉开了后车门。

车里的老太太抬头看到儿子伸来的大手,竟是一反寻常态,重重地拍了幺子一巴掌,轻哼了一声。

屠征苦笑,弯下腰,低下身,轻唤了一声,“妈,您腰腿不好,我扶您。”

屠老太太却是故意给幺子使绊子,哼道,“妈的腰腿在生你的时候就不好了,都几十年了,现在才来献殷情,早干嘛去了!”

得,老太太这心里装了二十多年的堵劲儿,这会儿总得发一发不是。

屠征只能低头哈腰地陪着,说尽好话,纵是威严军神,在这一刻也只是个承意长辈膝下,乖乖地俯首帖耳的孝顺儿子。

最终,老太太还是最心疼这个幺子,扶住了儿子伸来的手,一步一步,走进了大楼。

屠征是家里唯一继承了丈夫衣钵的,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多年,一身荣耀,为家族带来了多少名誉和地位,却也是三个儿子里,吃的苦最多,人生经历最为坎坷起伏,至今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命最苦,也最让他们两老挂心,深觉亏欠。

屠征扶着母亲坐下后,亲自泡好了茶,端端地奉上。

这一行一举,看在老太太眼里,都恍如当年。当儿子再次弯腰,送上她喜欢的茶水时,她抬眸便看到儿子鬓角的一片微霜,目光一动,微微掩面而下。

“征儿……”

老母瞬间哽咽了声音,握住了儿子总是粗糙的大手,一时无言。

屠征任母亲握着手,反手将母亲一双爬满皱纹的小手捂在掌心,心头早已经千头万绪,幼时母子的舔犊之情,历历在目,转眼却已为无情岁月划下道道深痕,那些深埋深深压抑的情感,也在此时一并爆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好半晌,母子两才平覆了激动的心绪,老太太一笑,面容如菊花绽放,温柔婉约,是母亲特有的包容和爱意,拍了拍儿子的手,“坐下说话。咱们母子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儿你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任务等着办的,给妈留了几分钟?先说说,我也好先组织一下重要语言。”

屠征笑了,忙道,“妈,今儿您想跟儿子说多久的话,就说多久的话。晚点儿,儿子给您备了几道你喜欢的好菜。吃完饭,咱才能放行!”

“哟,你这小子倒是有备而来的啊!”屠老太太扬声抚掌而笑,几分元帅夫人的豪气,“行!这建国日就是由你们这些枪里来弹里去的军人打下的,也是你们的军功日。妈就陪你说个够,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老太太啰嗦吵耳就好。”

“妈,儿子不敢,儿子高兴还来不及。最好今晚你住下,让那臭老头儿独守空闺,也尝尝没老婆在身边的滋味儿。”

屠老太太眼神一亮,笑骂,“像话儿!这臭老头儿好歹也是你爸,我说你们两这牛气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该不会真要等到我喘不出气儿要入敛那天,才肯好好坐下来说说话儿?!”

“妈,您别这么说。”屠征也肃了脸色,不喜母亲提及半个“死”字,“您该最清楚,从头到尾,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当年,爸他做的就不对!”

“哪里不对,你说说?只要理在,回头我立马帮你申冤去!”

屠征失笑,只觉口中苦涩,“那些事我们当年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咱们前后辈的价值观不一样,他死活不接受,我也不可能接受他那一套。没什么好说的!”

屠老太太叹息,“那,你这次回国,总有些话,想要替晓敏和环环母女两说给那臭老头儿听的吧?”

听到妻儿的名字,母亲还叫得这样亲切,屠征的脸色立即缓和了不少,看着母亲闪烁着慈蔼光芒的眼神,本意不愿再提,但也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当年,要不是爸派人对他们母女赶尽杀绝,何至于晓敏总躲着我,谭老被迫害死,乔老师带着晓敏母女逃到深山里避祸。我找了那么多年,竟然都没找到她们。要不是父亲从中作梗,我根本不会出国这么多年,白白错过了晓敏,还让语环做了十多年的孤儿,受了那么多委屈。”

屠老太太听后,眉头微蹙,低声道,“征儿,你爸开始的确有阻止你,可是你说他派人逼死了谭老师,还让乔老师带着晓敏母女躲避迫害,这……以我对你爸的了解,他就是再不喜欢这媳妇儿,可好歹已经有了你的亲骨肉,我还没死呢,他还不敢做出那么混帐的事儿!”

屠征摇头,“妈,我查过了,爸的确派人去找过晓敏他们,还有小战他们刑家,谭老师就是那次被迫害死的……”

屠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儿子摇头不再深入话题,想想过去这么多年的一桩桩伤心事,再多提似乎也不妥,她便先压下了这事的一些疑问。

屠征将今日的话题带了回来,跟母亲谈起了宋雪欣的事。

原来,屠老夫人见宋雪欣亦是屠征故意安排好的一出戏,其目的不言而喻。

“妈,今天真谢谢您了,我代语环东子,和小家伙们跟您道谢。”

屠老太太横了儿一眼,“一家人,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么见外。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没学得欧盆一点儿,倒是越来越生疏了。”

屠征咳嗽一声,应了母亲的斥。

又问,“妈没有被宋雪欣那女人看出什么不妥吧?”

屠老夫人笑,“妈好歹当年也帮忙搞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虽然只是个传消息的小卫生员儿,可是我怎么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会被她一个小姑娘瞧出破绽了。以前我跟她是怎么样的,现在也一样。只是,这姑娘瞧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屠征看出母亲的一丝不忍心,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开诚布公的机会,将宋雪欣的所有调查资料都拿了出来,给老太太一一过目。

照片,视频,音频,行动录相等等,一个跟老太太认识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全部展现在眼前,老太太就是不承认,也实在掩不下心头腾腾生起的厌恶感,直摇头,摆摆手让儿子将资料都收了起来,直叹息。

铁证如山,还能如何推妥?!

屠征厉色说道,“妈您都看到了,这个宋雪欣真名叫话梅,只是当年语环一时投身的孤儿院里的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罢了。其父是个老赌徒,其母被其父赌输掉后,不堪忍辱跳河自尽了。她父亲本想把她卖给山里的老男人当童养媳,被她自己逃掉了。我们最近调查到,她父亲早就死在自己屋里,被砸破了脑袋。就村民口叙,我们都怀疑这事儿其实是她自己干的……”

“啊?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唉,造孽啊!”

屠征却是半丝同情也没有,“的确造孽。若非她幼时有此歹毒心性,也不会顶着语环的名头,混到了上流社会,还偷到了我们身边来。她前前后后,做了多少龌龊事儿,把环环害得受尽委屈,孤身一人流落异国他乡。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屠老太太看着儿子坚决的模样,心下一叹,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便道,“好,妈帮你!”

……

话说宋雪欣这方,在见完屠老太太后,一直琢磨着想证实其说的认祖一事。

从茶馆离开,她一人边想边走着,没有注意身边的保镖一个跟一个不见了。

走过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突然从旁伸出一双健臂,捂着她的嘴将她抱住拖走了。她吓得惊慌失措,想叫保镖,这才发现保镖早不见了人影儿,恐惧之下,她又踢又打,想要叫救命,无耐对方力气之大,她根本挣脱不得,最终被拖进了一个黑暗的杂物房里。

对方这才松了手,她立即缩到角落里求饶,“你什么人?你为什么绑我?你是不是想要钱,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放了我,我不会告你,求求你,我,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孕妇……”

黑暗中,那男人的眼光竟然发出绿莹莹的光芒,在充满腐臭味儿的杂物房里,看起来尤其让人恐惧不安。

宋雪欣一看,紧缩的心慢慢放松了,“你,阿飞?”

啪,杂物房里亮起一盏微弱的小灯,映出肖一飞的本来面目,比起宋雪欣最后一次见面时,消瘦了不少,脸色十分苍白,额头和面颊上,不时爬过的虫子,平添几分恐怖气息,让她心头顿生恶心之感,抚着肚子的手按到了那里的虫子钳手,脸上也浮出了明显的厌恶和恐怖情绪。

“怎么,看到你孩子他爹是这种表情?”

肖一飞嘲讽地咧咧嘴,似笑非笑,伸出手要抚上女人惶恐的脸,女人下意识地就躲开了,他欺近身,大手重重地钳住那满是厌恶恐惧神色的娇容,心底却是复杂无比。

宋雪欣在初时的惊吓下,迅速收敛了心神,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来,故做亲昵惊喜状地偎上前,“阿飞,我就知道,卫东侯那蠢祸抓不到你,你一定能平安逃脱。太好了,我就是太高兴了……”

女人明明是僵着身子抱着自己,他自嘲地笑笑,立即感觉到了女人微微隆起的肚皮里的异动,跟着自己身体里愈发活跃有些难于控制的虫子们,似乎发出了奇特的共鸣。

“哦?你故意把我推进大网里,趁机让自己平安脱身,很高兴吧?”

“阿飞,你,你……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啊,我,我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宝宝,要是我被他们抓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和咱们的孩子的,他们已经害死我们一个孩子了,我怎么能让他们再得逞,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给他们那种机会。我以为你也会这样做,我……你怪我,我也理解……可是你摸摸,我们的宝宝长得这样快,你也不忍心的对不对?”

女人仰着泪涟涟的小脸,一如既往地哄骗着他。

这一刻,他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这样的情形,反反复复上演了多少遍?

说他狡诈,可恶,卑鄙,不择手段,可是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也可以被称为圣父一流了吧!

肖一飞自嘲地笑笑,伸手抚上了那明明只有两个月,却已有四五个月大的肚子,立即感觉到体内饲养的虫子们全都往手上涌去,前仆后继地激动不矣,仿佛就要咬破他的手掌,与女人肚子里的同类相亲。

“它,应该是个女儿。”

宋雪欣一愕,问,“阿飞,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我做检察的时候,医生说暂时还看不出来啊!”

肖一飞冷冷一笑,松开了帖着肚子的手,大掌一点点顺着女人的娇躯上移,女人的脸上立即浮出一片情动的娇红,那股子盈荡劲儿竟然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展露在他眼前,还直往他身上靠去。

他记得,医生曾说过,女人在怀孕期间,尤其是怀上了他这种半兽半虫人的时候,兴欲最是旺盛。

“梅儿,你最近挑的保镖倒是越来越健壮,中西合璧,床上功夫一定很能满足你的需要吧!”

“我……”

女人骤变的脸色精彩得不得了。

游移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尖叫一声,有些迟钝的身子被重重地扣在身后的一片破木板门上,双脚离地,就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鸡踢腾着双脚,美丽的小脸上迅速涨红。

“让我瞧瞧,下面是不是已经湿了?”

男人笑得邪虐肆意,另一只大手探向女人下身,纵是如此天寒地冻的时节,多数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女人爱漂亮,毛裘大衣下仍是单薄的裙装……

女人发出一声似压抑、又似畅快的低吟,瞬即眼泛春水,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雌性幽香,“阿飞,别,别这样儿,这里……太脏了啦,我们换一个地方……”

那双玉臂竟如蛇地缠了上来,蜷缩的身子泛出一片魅惑的红潮,怎样诱人?!

可是,那双收纳这一切的漆黑墨瞳中,没有一丝晴欲色彩,多看一分,都能想像得到,这女人挺着个“如此”大肚子,在那些健壮的保镖身下盈声浪一叫的表子模样,愈发地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阿飞哥哥……

心,不自觉地拿她跟另一个纯洁可爱的小东西比较,早已经发生了偏差。

呵,人心本就是偏着长的,不是么?

“阿飞……求你,别这样,我……我想……嗯……”

宋雪欣几乎控制不住本能地,潮涌而出,扭着身子盈叫起来,双腿并拢摩擦起来,窄小空间的腐臭气息里很快混入一股浓烈的雌性(性一香)。

肖一飞听得那一声唤,胸口重重一个起伏,脸色揪然大变,变得酷戾骇人,阴沉至极,“闭嘴,不准再这么叫我。你这个臭表子,你他M的不配!”

五指瞬即收紧,疼得女人尖叫一声,身子再被重重抵上木头,整个身子被拉高了几分,伸出去挑逗的双臂不得不收了回来,扒拉着男人的大手想要给自己点呼吸的空间,很快就因为缺氧,双眼瞪得又大又红,好像要吊突出来了。

肖一飞大骂,“贱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打电话说什么产检很顺利,很健康,全他M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以为,凭你这张贱嘴,这一脸子狐骚劲儿,就能骗我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了!你肚子里的种已经成了一只异化的母虫,虫族的妊娠其只有三个月,平了人类的怀孕周期十个月,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好活!”

大掌一松,宋雪欣重重地跌回地面,捂着脖子,疯狂地喘气,咳嗽,仿佛要把肺心都咳了出来,她皱着眉,满眼惊慌地看着肖一飞冷酷至极的阴沉面孔,一时都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借口了。

随即,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宋雪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抖个不停。

转眼就反口控诉,“肖一飞,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肚子里的东西变成长成八个钳子的怪物后,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晚上……我,我根本睡不着,我不停地做梦,梦到自己被肚子里的东西吃掉,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崩溃了——”

她嘶声大吼,“你不在,你叫我怎么办?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想有人陪啊,可是一般人哪里敢陪着我这种怪物。我只能,只能……”[继承者们]谁家女配不娇俏

肖一飞冷笑,“宋雪欣,你就只能靠着同时跟几个男人一起上床打炮,才能睡得着,是不是?呵呵,你一向有借口说服我,你也一向委屈,才会做出这么多令人不齿的龌龊事儿,还能取得我的谅解,是不是?”

“阿飞……”

宋雪欣跪着爬到肖一飞脚边,那姿态一如既往,便是每每事实曝光时,她被他无情指责,便无所不用其极地哭叙,讨好,委曲求全,各种伏低做好装可怜,剖析真心,那些在旁人听起来是那么无耻下贱的“真心”,他竟然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纵容了她。

肖一飞仰起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一寸寸地收敛,再无一丝波澜,眼底黯无光色,一只虫脚从眼眶中伸出,又倏地收了回去。

宋雪欣见状,急忙收敛了委屈哭声,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儿。

刚想唤出声,肖一飞开口了。

“梅儿,我们会走到今天,我也有错。”

若不是他太过纵容她,宠溺她,放任她的妒嫉和恨意疯狂兹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曾经还懂得恐惧,担心,还有些良知,还知道这是个法度社会,不可那么猖狂。

若不是他亲手纵任着她,她怎么会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离最基本人性,越来越远。

她还不是兽人,她的本性还是人类,她却变得如此卑鄙可怕,比兽人还要无所不用其极,自私自利,事到如今,死到临头,竟然还没有一丝悔改,还指望着他能继续任她使唤,任她差遣,想要报复乔语环和卫东侯,这对本来就相属的情人,夺走本来一直不属于她的东西。

真是可笑!

“阿飞,你在说什么?”

宋雪欣一下子被肖一飞的话打懵了,不解得很,心下悬得厉害。

肖一飞低下头,只道,“梅儿,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宋雪欣一听,立即变了颜色,刚刚还满脸凄楚,这会听到要放弃筹谋已久的报复大计,眼底凶狠乍现,不甘的大叫一声“不——”。

但一叫出,见男人淡漠若无的神色,又觉今日再见似乎有很多不同之处,遂又诺诺地咂咂嘴,忙问,“阿飞,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突然想到……你不是一直在筹谋大事儿,怎么这会儿说……是不是你们兽人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你,你快告诉我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

我记得你不是说你连美洲部兽人的领袖之位都夺到了,而小茜父亲这边的大权也掌握在你手里,到底是谁威胁到你,让你突然改了主意?你都准备那么久,只差一步就可以扬眉吐气于天下,怎么,怎么……”

肖一飞只道,“这些你都不用管,总之,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跟我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我们一家三口。”

宋雪欣更觉得诧异,又叫,“阿飞,你不说我肚子里生了虫子,离死不远了吗?要是我真离死不远的话,那么我死也要拖乔语环这贱人下地狱,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离开的。”

她气地一把甩开了男人,扶着一旁的木门就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尘灰,就要拉门离开,就被男人挡住,男人再次面无表情,目光冷直地看着她,问:

“只要拿掉孩子,就可以保住性命。以后,我可以让你拥有我们正常的孩子。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

宋雪欣再次打断了男人的话,尖声叫嚷道,“肖一飞,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可以让我,就这样放弃为我们第一个孩子报抱的机会。”

没料到肖一飞说,“你若真要为第一个孩子报仇的话,那就先自杀吧!当初那个孩子,可是你自己为了陷害乔语环故意摔下楼流掉的,婚内跟我这个情夫偷情的罪证!呵呵,说明白点儿,你才是杀死自己孩子的罪魁祸手!”

“阿飞……”

宋雪欣傻了,被一脸寒霜的肖一飞吓得倒退两步,身形微颤。

“宋雪欣,我最后问你一次,若是你真的爱我,也爱孩子,那就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宋雪欣突然笑了,“肖一飞,那我最后一次问你,是不是我答应下来,你就可以一辈子再也不跟庞小茜那小贱人见面,也不会再想她,以后一心一意只跟我在一起?”

肖一飞目光闪了闪,便说,“是,我可以保证。事实上,我这次离岛,就没打算回去过。小茜的事,我已经解决了,以后她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答应了?”

“我……”

宋雪欣正开口时,肖一飞来了电话,本来他不欲接,立即按下了,但对方似乎十分急切,打得契而不舍,他看了下号码,便对宋雪欣说:

“我给你24小时考虑,你再好好想想答复我。”

说完,转身就开门离开了。

宋雪欣只觉得肖一飞这次很奇怪,一点儿不像他往常的作风,便悄悄跟了上去。

肖一飞听到电话里的事,皱着眉头走得极快,没有注意身后的女人,压低了声说道,“只抓到了两个?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趁着节日人多的时候,下手要快。还差五个人……嗯,先不管那么多了,把抓到的人先送回岛上去给教授用着。余下的,分批次送走,这样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宋雪欣一听,心里冷笑,还说要抛开一切离开这里,根本就是骗人的。他自己还干着不少勾当,刚才的一切分明就是用来试探她的心。这男人真是太虚伪了!刚才靠近的时候,她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子奶味儿,八成这段时间在岛上跟那小丫头搞得热火朝天,居然还敢管她跟几个男人打炮!

宋雪欣气得握紧了拳头,似乎是由于怀上虫胎的缘故,她除了每日少不得男人伺侯,一个男人还不够,感觉自己的某些感官也变得特别敏锐,肖一飞走得快,离得远,她也能听清不少话。

“……既然教授吩咐你做,我不会管那么多。但是那些新型号的复生药剂绝对要看管好了,绝不可流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坏了我们的计划就拿命来抵!”

复生药剂!?

那该不会就是小蜥蜴女早前说的那个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吧?新型的么?是不是已经解决了那个可能丧失人性的缺点,才研究出的新玩艺儿啊!

宋雪欣听得一阵兴奋,又加快了脚步想要听到更多的消息,没料到肖一飞立即发现了她的身影,回头一把将她抓住,顺势带着她就坐进了刚好开来的黑色轿车。

轿车立即开走了,街边人群里立即有一人走了出来,打了辆出租就悄悄跟了上去。

……

车里

肖一飞将宋雪欣拉进车后,就将人摔下,脸色冰冷一片,不言不语。

宋雪欣扑到肖一飞身上,叫了一声,就哭了起来。

车子一直开,宋雪欣就爬在男人身上,幽幽咽咽地又回忆起两人当年的好。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幢别墅前。

“阿飞,是不是我应该最后问问你,若你真的爱我,就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到时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随你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却双手插兜里,挺身站在大门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面容上,尽是少见的淡漠,若是女人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男人眼底一片片的冷意,埋着浓浓的苍凉之色,映着这满山的枫红绛紫,更显得几分萧瑟。

可惜,宋雪欣只一心一意想着,说服肖一飞帮自己除掉乔语环,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这些变化。

过了不知多久,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宋雪欣掩面打了个喷嚏。

肖一飞这方回头,伸手为宋雪欣埋了埋衣领子,紧了紧毛裘,说,“都随你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宋雪欣闻言,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抱住男人的手臂,笑出了声。

“阿飞,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还是你对我最好。”

当晚,宋雪欣顺利爬上了男人的大床,但是男人却抱着她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做。她满身骚意难解,便趁着肖一飞不在时,勾引了守宅的两个兽人护卫,打了几炮,方解了一身欲念。

同时,更幸运地从那兽人的嘴里套到了复生药剂的存放位置,本来是锁在密码箱里。但她伙同那两个姘夫帮忙,使了个小技谋,骗过了研究员的眼眸,顺利偷到了一小瓶试剂。更从护卫口中了解到了不少药剂的情况。

药剂的确是庞德教授新研究出来,比前几次的更为完善妥当的型号。而肖一飞此行,也正是为了帮教授找实验对象,检察药性而来。同时,肖一飞也的确还在做一些事,均跟他们的一些大计划有关系。

宋雪欣心想,早就知道这男人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试探自己,根本不是真的有心会放下这里的一切,带她离开,做什么闲云野鹤。

这晚,肖一飞忙完回来后,也带了专门的医生给宋雪欣检察身体。

当着宋雪欣的面,也在商量要拿掉孩子的事。同时也说到了以后的打算和安排,还说已经在北半球的欧洲外海处,偷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过去了。

宋雪欣面上应着,心里却冷哼,只认为肖一飞这是在做障眼法哄自己。

夜里,她再一次求欢遭拒,就发起了脾气。

“肖一飞,你说你不是嫌弃我老了丑了?医生都说了,只要你小心,我们完全可以做。现在我还没有到要死的地步,好不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早在岛上跟小茜那个小贱货如鱼得水,吃了鲜嫩货,就不屑碰我了!”

“你胡说什么!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你以为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吗?叫你好好静养,你还瞎折腾,不怕闪了腰提前让肚子里的母虫更醒要你的小命?!”

“你才胡说!你以为我闻不出来你身上那股子奶臭味儿吗?你又上过庞小茜了,对不对?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没有吗?你说啊——肖一飞,你这个懦夫,我敢承认我的确忍受不了跟别的男人打炮了,你他M……”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女人脸上,白嫩的脸上立即浮起五道粗黑的指印。

她抬起头,又发了疯,扑上男人就一阵狂打,边打边骂。

“肖一飞,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自己偷吃还怪我不干净。你说,你说啊?要不是怀了你这个怪种,我会变得现在这样饥不择食,每日都少不了男人,要是一天不做就骚得慌,你以为我愿意变得这样下流盈荡吗?你说啊,这不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啊——”

骂完吼完,又爬在大床上放声大哭。

如此情绪化,疯疯巅巅,前后不一,举止失常,愈发地与他当年所认识的那个女子,相去甚远,几乎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知道,她说的也没错。

她会变得这样反复无法,心结深种,也的确有他感染了她身体的原因。可是他更想到,当初乔语环也一样怀孕,甚至那模样比她还凄惨,一条小命整个已经去了一多半,要不是有那么多人护着保着,怕早就被那两个双胞胎给耗干了。

同样的事,却是不一样的结果,也只因为那是不一样的人。而小茜是乔语环的亲妹妹,她们也不过有数面之缘,已经情谊深厚,也不得不感叹这血缘的力量。

“是,都是我害了你。”

肖一飞看着窗外一轮弦月,起身往外走,宋雪欣叫他,他却叫进了三个体格健壮,面貌俊肖的年轻兽人。

丢下一句话,“他们都是族里的挑情好手,你要怎么享受,我都随你。”

“阿飞,我只要你啊,你为什么……”

大门关上。

男人们立即嘿嘿笑着,爬上大床伺弄女人,女人开始还叫着闪躲,但很快情不自禁地分泌出的雌性激素,让她在男人们的舔弄搔摸之下,盈态毕露,最终乖乖就范,一逞雌威,叫了大半夜才消停下来。

那时,肖一飞站在院中,负手而立,头顶一轮弦月,明晃晃的,更似一把钢闸悬于人头顶,惴惴然,让人无由地生出遍生凉意。

不知道,他走之后,那小丫头会不会想他?

呵,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坏男人,还是不要想他的好。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如果觉得寂寞了,她大概又会跑去跟她母亲说话,吐槽,撒娇吧?

抱着她的小宠物孔雀?

或者,又跑去那近海的池子,找那只性向欧盆自傲自大的雄性美人鱼说女儿家的话……

早知道他应该把那只美人鱼赶出岛,要是常跟那家伙在一起,这小丫头会不会被污染了?

呵,他真傻了。

要说真被污染,该是他害她的更多,离开了他这个坏男人,她……应该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

彼时,在温暖的温带,一个可以让雷达失灵,任何电子仪器都无法探测到的,与世隔绝的小岛,小岛四周都具有极高的磁场风暴,而岛四周的海面上,又满布着暗礁,常年为八大急速漩涡所围绕,进出均不易。

天色已近黄昏,岛上却爆出了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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