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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推动谢玖的身体,一顿山摇地动,见她总算睁开了眼睛,花真才算默默地松开了手。
天知道,这究竟是做噩梦吓着了,还是把噩梦给吓着了……
“娘娘,你怎么样?”花真轻声问。
谢玖怔怔地睁眼望向上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旁边人发出的声音。
她这是梦魇?
可那种冰冷刺痛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令她一时间难以释怀。
“娘娘?”花真心如雷鼓,莫不是当时下手太重,让皇后给记了一笔?“您,做噩梦了?”
谢玖顺着声音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花真诚惶诚恐的一张脸。
她只觉心口一窒,却不知这是惊悸之症又犯了,还是梦魇之中感觉的延续。
而且,不只心口疼,怎么胳膊也这么疼?她明明记得梦中没有伤到胳膊,其它地方也没有疼痛感。
花真顺着皇后的视线望下去,正停在她刚才用力推皇后的肩窝下言,果然,用的力气太大了吗?
“适才奴婢见娘娘怎么都叫不醒,这才推了您……两下。”她干笑,一副心虚气短脸:“是奴婢一时心急,见娘娘满在惊恐,劲儿……力气使大了……娘娘恕罪。”
“……”
谢玖现在十分怀疑花真进宫的身份造假,这哪里是罪臣之女,纤纤弱质的手劲儿,她根本家里是打铁出身的吧!这把子力气,嫁到庄稼院可是把手拍板儿砖的好手!
“无事,扶我起来吧。”
谢玖只觉心慌气短,在花真轻松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转眼就在花真震惊的目光中陷入沉思,一连叫了她七八声儿也没见应上一声。
“娘娘,”花真伸出食指轻轻地推了推谢玖的肩膀,“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奴婢把御医叫来给您瞧瞧吧。”
谢玖蓦然回神,愣眉愣眼地看向她,挥了挥手:“有些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先下去吧。柯秀回来,你就让她直接进来回禀。”
直到把花真看的发毛,一溜烟出了屋子,谢玖这才静下心,回想着梦里的每一处细节,以及那隐隐作痛的心脏。
近日她喝了郑御医的药,身体已然明显好了许多,不过是皇帝紧张,想让她彻底调养好,否则照她的意思早就大开宫门,不整日关在昭阳宫,日复一日看这些熟到腻的面孔。
估计数千年来也没有她这样做皇后的,皇帝费尽心机废后,扶她上位,然后就把宫务扔给不相干的妃嫔,皇后反而像是关禁闭似的,几个月都不出现一次。知道的是她身体弱,皇帝疼她,不知道的真当皇帝扶了个分分钟断气儿的病痨皇后,每家每户都屯着素布,只等她一死就举国裹素呢。
她抬起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只觉梦中的一幕一幕真实,恐怖。
她害怕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比现实中疼上百倍。
原身的主人说是诅咒,诅咒居然是针对灵魂,而非肉体——还是灵魂与肉体双重的?
是谁?
谢玖回想,梦魇中直到最后,原主儿也没有说,想来她也不知道。
“是谁呢?”她紧紧蹙眉,不由自主地轻声问了一句。
似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之前一幕一幕浮现在她眼前,许多当下被她刻意遗漏的信息蓦地钻进了她的脑中。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双手轻轻地捂住了脸。
花真虽被撵出了屋子,到底手重的事情没被皇后责骂,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那口气还没喘匀,就听皇后扯着脖子没好事儿地叫了她一嗓子:“花真!去把安平给我叫来!”
花真那口气倏地又提了上去,安平何许人也?
如果说以往懵懵懂懂,只当他是个有来历的太监,皇后哪怕知道他来历不明,仍是容他在昭阳宫行走。她一度以为那是皇帝放在皇后身边供差遣的心腹,后来还是安春实在看不下眼,向她道破,免得她一时大意把底都卖给人家。
她才知道,那位居然是拱卫司的人。
拱卫司的头头,可不就是和皇后传过不只一次丑闻的指挥使万钟万大人?
她第一次知道这样劲爆的消息时,惊的一\夜没睡好。
把拱卫司的人容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没好气儿地要她把人带到跟前是几个意思?!刚才是她根本没推醒皇后,还魇着呢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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