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言与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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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鹭韧还是疑惑不已，顶着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目光回了府。而大夫人李氏却在关系交好的贵妇那里听到了流言，直气的她心肝儿发疼。什么叫做“这些年忍辱负重辛苦她了”，什么叫做“不得宠也不能养别人的种啊，养了也不该虐待啊！”牛楚悦、曹氏你们好样的，怎么还有脸活着！

“娘何必这么生气，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早就在狐朋狗友处知晓的牛林枭相当淡定。

大夫人一细想：“还是我儿聪明，我果然是气糊涂了。”哼，曹氏、小贱货，你们知不知道，这大户人家怎么解决这血统不正的庶子的，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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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轩自从那天楚家人走后，看着牛楚悦的眼神，就充满了浓重的哀伤和难过，原来自己爷的身世那么复杂，那么凄苦。看的牛楚悦浑身不舒服，所以他这几天偷懒没去茶楼，窝在家里。直到赵闻语派人来请，他才不情不愿的去赴宴。

这次地点不在楼外楼，而是在郑法章那生意不好的饭庄。到了才知道，这饭庄离他们的书院不远，装饰得相当高雅气派，前有一个大堂，平常供散客吃饭，后面是一个园子种着翠竹和时令鲜花，围着园子有八个厢房，分别以竹兰梅菊、琴棋书画命名。

牛楚悦跟着小二走进竹厢房，赵闻语和郑法章脸色都出奇的不好。牛楚悦也跟着皱了眉头，自己可有什么得罪了他们不成？

郑法章一改面瘫本色，但说的话却不阴不阳：“看来牛二爷淡定的很啊，我和闻语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瞎操心。”

牛楚悦喝了口水：“担心我干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

郑面瘫哼的一声，就不愿再理他。

赵闻语轻叹：“哎，牛老弟，我们都知道了，这几日关于牛府的流言蜚语可是你散布出去的。”

牛楚悦眉头皱的更紧了，楚家的人知道是他干的，顺水推舟也就罢了，怎么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计策就那么容易识破。

郑面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放心，我们猜不出来，是楚家大少爷告诉我们的。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大家都等着看笑话，谁有那个心思查哪里泄露出去的。更何况楚家比你更有动机。”

牛楚悦放心了，这次做得着实冒失了点，竟然从自己铺子往外散布消息，还好季轩小心，并无留下太多把柄。心情轻松了，嘴角都向上弯了弯。

赵闻语看他这副完全不了解事情严重程度的样子，气的用扇子拼命敲打他！

“赵兄，赵兄，赵哥哥，你干嘛啊你。”牛楚悦边躲边求饶。

“呸，你没事抹黑自己身世干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

“我就想离开牛府，彻底断绝关系。”

郑面瘫听到这里倒笑了：“你觉得这样能脱离关系？别开玩笑了，没了命才是真的。”

牛楚悦一脸不解，他的初衷就是利用舆论，施压给牛鹭韧，这时他当记者时的拿手活儿。所谓三人成虎，他那便宜爹八成就会相信自己不是他亲生的，谁能忍？他能忍，牛母也不会让牛楚悦拿走一分钱，闹到最后就是除宗，剥夺继承权，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嘛！自己那时候就带着呆萌小妈过自己的小日子。

赵闻语恨铁不成钢，只能解释给他听：“在大户人家，发现庶子不是亲生的，不外乎两种结果，第一种为了面子，给庶子下药让他慢慢病死，而他的母亲，地位高点的，终身囚禁于家庙，地位低点的随便处死了。第二种，庶子的亲爹的权势大，惹不起，那样就会抹了庶子的身份，送过去。就算你是楚三老爷的儿子，你亲爹也早死了。你有什么把握楚家一定会保你，你可有想过你这么做，你娘亲就永远背上了淫/娃/荡/妇的名头。”

牛楚悦听了这一席话，如五雷轰顶，怔了怔，动了动嘴，却说不出来什么。是啊，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这里是个把生命视为草芥的世界。面子重于天，为了面子，大家族杀个把人又何妨？哪家没点阴私？他太傻了，拿自己老一套价值观衡量这个世界，从未想过失去贞洁的母亲该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从未想过，等待自己的可能不是解脱而是死亡。

郑法章、和赵闻语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只能说还太嫩了。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你和你母亲的小命已经有人出面保下了。”

牛楚悦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赵闻语。

“别谢我，不是我，是楚家的大少爷楚斌。他昨日就找到我，叫我和宫里的姐姐传个信儿。你知道他姑姑是皇上身边地位最高的德贵妃，她和我姐姐娴贵妃是主管这次选秀的人。”顿了顿“你那大姐姐今年本是要落选的，只是出了你这档子事，想要救你就只能从这里下手了。我姐姐已经传话给你大姐姐了，想要选上，去求德贵妃就好，求德贵妃不就是求楚家吗？”

“你是说楚家愿意保我？”牛楚悦有点不相信，他和楚家没什么交集啊！他是不是楚家的种，他们应该清楚的很啊，为什么保他？还费这么大力。

“哎，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楚斌看上你了吧！这下牛老爷必然不敢动你，毕竟一个庶子，一点流言根本比不上一个可能当上皇妃的女儿。不仅仅不敢动你，说不定还会把你抹去身份，送进楚府。庆幸吧，少年，你的运气真好！”

牛楚悦点了点头，是啊，他的运气真好，是不是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他在这个世界真的很弱，弱到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弱到根本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