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起点和句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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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听了，不明白地笑了笑。“不是有你吗？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我……和元赫的关系……就像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因为互相同情，所以会在一起。”戴安答非所问地说，有些想表达的意思却又欲言又止。

小雨对此，不明白，愣了一下。

“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戴安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现在需要你。你不要走。”戴安停顿了一下，说。

小雨友好地笑着。“我想，你误会了。只是因为……巧合，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的。因为在昨天那样的情况下，我怕他会一时想不开。我只是，尽一个朋友的心意。如果……你生气了，对不起啊，我应该早些打电话给你的。”

“我没有生气。”戴安笑着摇摇了头，迈步上前，握过她的手，样子认真。“那就以朋友的身份，他需要你这个朋友。”

小雨半知半解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劝过他了，现在有你在就好了，他会更听你的话的。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戴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笑着。

小雨看看表。“我……真的要走了。如果他醒了，请帮我和他说一声。再见。”说完，转身走出了大门。

“再见。”

这时，元赫早已经醒了。

他站在卧室的窗边，透过窗户，看着小雨走出了会所的大门，渐行渐远。

望着她的背影，他的心里……很空。

“她……已经走了。”这时，戴安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地说。

元赫听见她的声音，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衣物，开始整理着装。

“你……要去哪里？”戴安赶忙不放心地问。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去做我该做的事。”

“一定要去吗？”戴安流露出担心。

“不要再问了。回家去吧。”元赫的眼神坚定，同时透着一股杀气。

戴安送他出了房门，在窗边目送着他的车驶出了会所大门，接着呼啸而去。

她从来都知道，她留不住他。而他的心……很早以前就不属于她。

她就这样守着他的驱壳……却还是舍不得放弃。

她知道，对于他的情感……除了同情之外……还有一份埋藏很深的……爱情。

她同样知道，这份爱是一份永远没有结果的爱。也许，只要能这样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爱情，她就无怨无悔。

一路狂奔，元赫冲上元氏集团的顶楼，闯进了元友龙的办公室。

就像早知道他会来一样，秘书并没有阻拦他的硬闯，也没有通报。

房门紧闭的办公室里，元赫和元友龙无言的对峙着，长达几分钟的时间。

“说吧。”元友龙四平八稳地坐在办公椅上盯着他，“怎么来了又不说话？”

元赫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爸，今天我很认真地叫您一声爸。这么多年，我都知道我让你很不满意。同样，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今天，算我求你。真的，我求你。”他低声下气地说着，每一次呼与吸都变得异常的沉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元友龙听了，神情没有一丝动容，脸上平静地像尊石像，“你可以什么也不用再说了，出去做你的工作，我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也不必放下你的尊严来求我。”

“二十多年了。已经够了，她受的折磨还不够吗？”元赫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以防自己的怒火会更加激怒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元友龙的脸却始终冷若冰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我没有逼她。”

“什么？”

“当年，她已经准备好带着她所谓的证据要去检举我。于是，我要她在检举我和你的平安之间选一个。不出意料，她还是选择了你的平安。这应该是每一个母亲都必然会做的选择。

“所以最后，我们达成了协议。她任我处置，而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由你继承和自由支配，我不能够以任何方式占有。所以，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我本来应该让她真正的离去，但是我却让她活着，已经是报了她所有的恩情。所以，我没有逼过她，也没有对不起她。”

元友龙缓缓地说着真相，表情里没有任何的愧疚。

“报了她的恩情？”元赫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只要一回想起来以前的故事，就心如刀绞。“她的恩情，你报得完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是靠自己白手起家，都觉得你是商界的一个神话。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外公的帮助，你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她的恩情，你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所以，我已经让她活着了，还有人每天贴身照顾。”

“贴身照顾？”这是元赫听过最可怕的信誓旦旦，“一个关在疗养院里的精神病病人？”

“我知道，你觉得这很不公平。但是，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她是因为你而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当时可以不管你的死活的。是她自己太感情用事。”元友龙感叹得摇着头，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元赫再也听不下去了，双手重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生闷重的声音。“不要再用你的嘴说出任何一句污辱她的话。她会有今天，是因为她爱我。你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你只爱你自己。”

元友龙对这样的指控，不怒反笑。“我承认，所以我才能掌控这个世界，掌控所有人。所以今天，我才能坐在这里，听你和我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