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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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奋斗的目标，莫子晚剩下的时间就显得忙碌许多，她撒着娇让莫清风和莫清云又给她进来一些自己需要的药材进来，而民生堂的枇杷露则交给了管涯子和黄芪，院子里只留下红绫负责安全问题。在府中要是真的遇上麻烦其实也不要紧，凌飞和裴庆祺就在隔壁的院子，准确的，每天也会到后面的院子里过来参与化妆品的研发。

这几个人都有医学的底子，而这个时代的姑娘们都爱美，像雪雁和雪鸢都稍微知道一些制作胭脂水粉的步骤，他们也不算是两眼一抹黑了。

“院子的那些孩子训练得怎么样？”莫子晚边问边忙着将手里的药材制成粉。

“已经开始训练，资质好些的进步较快，不过还得等三年的时间才能真正派上用场。”凌飞做事稳当，莫子晚对他很满意。听了他的话，子晚头默许了。

后院子是禁区，所以她院子里的婆子和低等的丫头都不能踏进来，门口就放着她养的犬，现在都半人高了，守在后院的门口威风凛凛，看起来很吓人的。一看到不是熟悉的人过来，它们就尽职地汪汪叫起来，很有灵性。

这几只猛犬只听子晚和雪雁、雪鸢的，就是莫清风和莫清云也不放在它们的眼里，气得莫清云只骂它们是白眼狼，莫子晚却对它们疼爱有加。

药房前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匾额，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瓣，这是莫子晚缠着莫清风、莫清云给自己找来的。莫清云还问她找这些花瓣干什么呢？结果一听是要制胭脂水粉用的，兄弟两个就不再出声了。

莫玲珑倒是对这项工作很感兴趣，子晚还发愁怎么才能打发她了，这时在饭桌上，相爷和莫夫人就严肃地让她准备太后和皇后举办的赏花宴。

至于莫子晚，因为上次打击太大，全京城都知道她是个胆怯懦外加草包，皇上基于相府的交情，早就下旨，莫子晚可以随心所欲，谁都不能勉强她，所以，赏花宴上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为此，莫清云相当不服气，自己的妹妹明明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子晚，拿出你的实力让那些不长眼睛的人瞧瞧。”这是他的原话。

莫子晚才不傻了，好不容易讨来的清净，谁会丢了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当场就“吓坏”了，整个人瑟瑟发抖，目光也便得呆滞起来，后果是相爷他们也吓坏了，好不容易变得开朗走出自闭的女儿要是再回到原来的样子，还不如杀了他们了。莫清云被大家骂的狗血喷头，本人也惭愧自责了好几天，莫子晚才“恢复”了。经过这一场风波，莫府再也没有人提起让她参加百花宴的表演了。

莫子驼于真正清净下来，而莫玲珑则全力以赴，每天在自己的院子里苦练，准备在赏花宴上为莫府争光。

“姐，姐，你能出来一下吗？夫人想我请你过去挑新装？”门外传来四只犬汪汪的叫声和知画颤抖的声音。

“你们先按照我的步骤去忙。我先去看看。”莫子晚交代凌飞等人。

凌风几个人着头答应了，莫子晚则带着暖琪、雪雁、雪鸢和红绫出去了。

“这时候做什么新衫，前些日子不是刚做过吗？”雪雁好奇地问她。

“过几日就到了赏花宴，让真绣坊的人到府里为姐做那天的衣服，夫人顺道也让她们为大姐做几套。”知画笑着解释。在莫府中，莫玲珑是姐，莫子晚虽然，但是府里的下人却尊称她为大姐，子晚在莫府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几个人笑笑顺着长廊走到了莫夫人的院子中，人还没有进到房中，里面就传来真绣坊师傅的声音，“这些料子是按照夫人特意给相府留的，这几天各家姐都在我们真绣坊定制了不少的衣衫。”声音不卑不亢，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蓝师傅有心了。”莫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喜悦。“你先挑吧。”

“不，还是等子晚妹妹到了一起挑。”莫玲珑毕恭毕敬地回答。然后屋子中就是沉默。

正着，莫子晚带着人就进来了。

“过来，这些料子都是新到的，有没有你自己喜欢的？”一见到莫子晚，莫夫人就欣喜地上前拉过她的手，其中的亲热疼爱和对莫玲珑公式化的对白一天一地。

莫玲珑眼观鼻一儿的不愉也没有流露出来。

“我的衣服已经很多了，不用再做了。姐姐要到宫中去，还是让姐姐挑选吧。”莫子晚懂事地比划着。

莫玲珑看着她眼中带着感激，子晚安慰似的给了她一个笑容。

“两位姐不愧是相府出来的，姐妹谦让，温和有礼，真是难得。”蓝师傅的是真心话，在别的府里，那些嫡庶姐为了谁能先挑到好料子，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什么话都能出来，她们长期周旋于这些人中间，早就见怪不怪了。像莫府这两位姐互相谦让的，在京中还真找不出几家来。

莫夫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几分。

“姐妹之间，不就是要谦让和睦吗？”语气淡淡的。

“还是夫人教导有方。”蓝师傅真挚地赞扬了一句。因为莫子晚的自闭，府里又没有其他的姐，所以，莫玲珑也是有莫夫人亲自教导的，这样外出交际的事情就落在了莫玲珑身上。

姐妹两人一起挑，莫子晚喜欢淡色的，挑了一件银白色和淡紫色的，莫玲珑则挑了桃红色的和杏黄色。

“两位姐好眼光，这几件料子都是最新款，颜色也很中看。”蓝师傅看到莫子晚挑选的料子，不禁多看了这位胆低着头的莫府大姐一眼，她是真绣坊的师父，对料子当然是没有人比她再熟悉的了。这两种布料大多姐都不是很喜欢，可是作为绣师，她却很喜欢。

“刚两件怎么能行？再多挑几身。”莫夫人不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热茶，亲自上前又为她们挑了几件，这才满意了。

“放心好了，过几日衣服就能做出来。”蓝师傅又为她们姐妹量好了尺寸记下来，才带着布料回去了。

“回去好好用功，子晚，那些胭脂水粉做出来了吗？”莫夫人让莫玲珑回去用功，对子晚却很纵容。

“还在试验了。”莫子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紧，慢慢来。”莫夫人抚着她的秀发轻声。

莫玲珑答应一声就告退回去继续用功了。

“姐，夫人虽然对你比以前好些了，但是和大姐一比可就差远了。你看你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就嚷着让你回去用功。可是却让大姐忙着制作胭脂水粉玩，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刚回到了玲珑阁，莫玲珑身边的兰琴就不满地吵开了。

“不就是嘛，让自己的女儿享清福，却让我的孩子受罪？”二姨娘正等在这里，听到了兰琴的抱怨，也跟着抱怨起来了。

“才不是了，大夫人对姐已经不错了，还亲自给她挑了上好的料子。再大姐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夫人想姐出彩，当然要严厉一些了。”兰心不服气地反驳，好不容自家姐才和两位公子、大姐和夫人相爷的关系缓和，这话要是被有些人传出去，那么他们怎么会再对姐好，姐今后的日子就惨了。

“那是她自己女儿没本事才需要我的孩子。”二姨娘鄙夷且骄傲地。

“够了没有？”莫玲珑阴沉着脸怒喝，“从今天开始，兰琴，你就降为二等丫头，屋里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她冷冷地。

“姐？”兰琴惊呼，还相当委屈。她可是一心为自己的姐好，怎么反而受到了责罚。

“不服气是吧？还有你姨娘似乎将我过的话忘记了。那么今天我不妨再一遍。”莫玲珑闭上眼睛稍微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的时候看到大夫人和父亲对她那么疼爱，简直是疼到了心坎上，我也嫉妒怨恨。后来她受伤自闭后我还高兴很久。”她陷入到了从前的回忆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想，莫子晚都变成那个样子了，我是个乖孩子，母亲父亲还有两个哥哥肯定会讨厌她，也一定会发现我的好的。可是我失望了，自从莫子晚自闭以后，整个莫府里就再也没有笑声了。大夫人和父亲看到我眼神多复杂呀，哥哥们也更讨厌我了。的时候我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懂了，那是因为他们看到我就想到了子晚受到了伤害，我是她的对比。或许在心中，他们更希望受伤的是我吧。”着着，莫玲珑满脸泪水，语气也很伤感。

“那是他们恶毒，你父亲也是的，怎么能这样想了？”二姨娘嘟着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是呀，开始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是莫府的姐，你是莫府的姨娘，而你却是莫府的丫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曾对你们过，可是你们谁真正放到了心中？外人在利益面前可能对我们会假意好些，可是你们动脑子想想，一个没有后台的女子就是嫁的再好，那也是没有用处的。现在我好不容易想透了，和父亲哥哥他们的关系也缓和了，虽然他们没有对我没有对子晚那么好，可是从眼神中我看到希望，今后就是我遇上什么事情，他们就是我的后盾。兰琴你也不用不服，就是别人许你再好的条件，等利用完了，估计什么也不会有了。”这样冷断的莫玲珑是二姨娘和兰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二姨娘和兰琴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想过好日子，就给我记住了，你们和我都是莫府的一份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损害莫府的利益。还有莫子晚就是莫府的天，你们也不用计较了，只要我们自己的日子不难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态度坚决，眼神里都是认真。

“要是你们想损伤莫府利益，第一个我莫玲珑就不会让。”她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二姨娘和兰琴都吓坏了，她们也是为莫玲珑不值，明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地位却比草包一个的大姐差那么多，今天被她一教训就有些明白了。“兰琴，等你想明白的时候再回到屋子来。”

“是，姐。”兰琴眼含热泪答应了，想通的她也想惩罚自己，自己就想着姐，却忘了莫府这个大家庭了。

“你还想折腾就随你的便，大不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扬灰挫骨，谁叫我身上流着你的血呢？”莫玲珑这是第二次泪眼婆娑地看着二姨娘。

二姨娘心虚又心疼地抖嗦着嘴皮，“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姨娘就是有些不甘心，我是真的喜欢相爷，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一个大夫人。”二姨娘的泪水也止不住了，“我没有想过让相府不安。”

“路是姨娘自己选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大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姨娘不知道吗？现在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再姨娘不是还有孩儿吗？”莫玲珑也很同情自己的娘亲，也曾经埋怨过相爷对她们的无情，可是想开后，她只剩下羡慕了。大夫人得到的是她一生或许都得不到的？

“姨娘今后再也不踏出自己的院子了，没事的时候就绣绣花，养养鸟什么的，放心好了，你也是姨娘的心头肉，姨娘不疼你谁疼你，姨娘不会拉你的后腿的。你就好好和大公子、二公子和大姐相处吧，今后他们可就是你的靠山，处得好的话，有什么事，秦国府那边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二姨娘也不是愚笨之人，被她一拨也什么都明白的，之所以她没事找事，就像她自己的，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现在愿意将心思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当然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莫玲珑听到她的也含着泪着头，“娘。”她轻声呼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