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相互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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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尘的速度很快，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一方面安抚欧阳穆，承诺他即便蓟振昌想要选他为天子，欧阳尘也不会迁怒于他，赏了许多田地宅邸。另一方面，加紧了对南方王家的彻查。有了尹正耀的支持，以及穆沧溟的威慑，效率提高了许多倍，没几天便查出了很多猫腻。

蓟振昌一倒台，很多原本支持他的官员们都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欧阳尘这次的突然袭击，让他们越发绝望。

南方各州县很快就形成了相互指责的局面，大家都在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而抓出别人的罪责。

一时间联名上表数不胜数。

这日，萧瑶正坐在亭中喝茶，联系萧瑶的小太监忽然找上门来。

这一莽撞的行为，让萧瑶十分不悦。

萧瑶警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后，责怪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承明殿，你如此明晃晃地进来，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王爷的关系吗？！”

“小的愚钝，不知萧美人还是王爷的人。”小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萧瑶松开眉心，唇角微勾：“公公这是何意？”

“王爷要奴才冒昧前来，就是想要问美人，难道以为做了东楚的美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了吗？美人还需要王爷，怎能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爷多虑了，萧瑶并没有忘记。”

“那么美人是想说，此番盐场之事并不是美人的主意？美人可知道，皇上下查南方各地，王爷损失惨重。不仅折了不少家兵，连手下的言官都所剩无几……”

萧瑶缓缓起身，执起池边的一节嫩叶。绿油油的草地，直蔓延到寝宫的南角，看起来格外生机盎然。萧瑶将手中的叶子草草地扔在地上，轻声说：“这植物唤作寸草生，叶子落地便能生出心的根基。公公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小太监不解地摇头。

“我是在帮王爷。王爷以为，囤积力量蓄势待发就是好的？皇上可不是傻子，他能让王爷离开，也能让王爷永远不得回京。当今皇上，绝不是王爷想的那般简单，王爷也断不可用从前的方式处理事情。你去回得王爷，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小太监眼珠一转：“美人的意思是……小的会尽数回复王爷，但美人可确定，此生永远支持王爷？”

“我是王爷所救，这条命都是王爷的。支持王爷，自是当然。”

小太监离开后，萧瑶看向身旁伺候的灵枢。

灵枢被萧瑶锐利的目光看得心绪，立刻低头，掩盖自己脸上的掌印。然而，即便如此，萧瑶还是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说吧，他来了几次了。”

“美人在说什么，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灵枢，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何苦瞒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如今我是皇上最宠的美人，这宫里，谁还敢打你？非要我逼你说出来？”

灵枢身体一抖，“不，不多，只有三次。”

“三次……”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原本还以为欧阳穆能够理解她的心思，所以并没有遣人来，原来，都是被灵枢拦下了。

“美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欺瞒美人的！”

灵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只是担心，美人因此多虑，所以才暂时没有告诉美人。奴婢并没有把美人宫中之事告诉给王爷，奴婢也不知，王爷怎么就知道了，美人饶命呀……”

灵枢看起来很恐惧，萧瑶无心听她语无伦次的解释。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你在他的手下多久了？”

“回美人的话，已有十年。”

“十年……”

与她一样呢。

萧瑶望着湖中的涟漪叹气。

“十年了，可是，他依旧对我满腹猜忌，他还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她是那般依赖欧阳穆，哪怕她知道，欧阳穆夺走了她的虎符，她也没有真的责怪他。在欧阳尘冷落她的这些天里，帮助欧阳穆，是她唯一的动力。

却不想，她一心相向的人，仍待她如此疏离。

“美人切莫这般想。只是奴婢担心美人，所以就拦了公公。公公一着急就打了奴婢。王爷待美人是真心实意的，美人千万不能不向着王爷！”

“我自然不会背叛他……”萧瑶淡淡地说。

欧阳穆的手上，有她的兵符，有她能够夺回湘国的筹码，就凭这点，她也只能服从。

淡淡的失落，弥漫心头。

若欧阳穆真心待她，怎能特地遣人来问？

他这般不相信她的忠心，不相信她的心意，还派遣一个资历深厚的丫头伺候在侧，着实让她心寒……

巧合的事情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