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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话句句切中要害,王秀才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天明只是一介身居深山足不出户的和尚,对尘世之事竟有这样独到的见解,王秀才忍不住问道:“大师,怎样才能消除在下心中的痛苦?”

天明大师双手合什念了一句经语说:“做个愚钝的人达到忘我境界,就不会有任何痛苦。正如无讷六根清净,没有名利之烦恼,没有富贵之惦念!”

“我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达到大师这样的境界?”王秀才对这个话题突然有了兴趣。

天明大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施主与佛祖有缘,达到忘我境界自然不难!”

天明大师说完回屋里诵经去了,只留王秀才一人在客房歇息。庙里地方小,这间客房兼放经书宗卷。王秀才随手拿起本《妙法莲华经》看起来,阅毕他不由得对佛法的博大精深所感动。佛是在拯救世人的灵魂,而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在拯救世人的肚皮。与佛祖相比,他所从事的事业是多么渺小和微不足道。这个世界只有佛才是最伟大最智慧最值得世人尊敬的,做一个无牵无挂的僧人追随佛的脚步,为世人解疑释惑才是他此生要做的事。王秀才渐渐萌发了出家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像一粒微小的火种深埋在他的心底,需要一个引子才能点燃。竖日清晨当王秀才梳洗完毕准备到正堂听天明大师说法时,突然看到大师手握毛笔正往庙门上写一首诗:

深山藏古刹,有刹却没僧。

清风来扫地,孤月照明灯。

黑龙庙虽小却也被天明收拾得井井有条,他为何要写“有刹却没僧”呢?王秀才不解,问道:“大师难道不是僧人吗?”

天明神色凄然地说:“老讷写得是圆寂后的情形!”

王秀才默然不语,庙里就天明一个僧人,身边连个徒弟也没有。他要是圆寂了,这座庙也只能是孤月照明灯了。看着天明大师年迈的样子,王秀才在心底对自己说,做一个参禅悟道的僧人为芸芸众生排忧解惑吧,这才是你此生的归宿!浑浊的官场已不再适合你,势利的世界已没有你的容身之所!来吧,来这座庙里修行吧。面对清油孤灯,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烦恼和痛苦!

如同肥沃的土地在等待主人的耕耘一样,这座庙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王秀才。王秀才出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当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拿着刷子刷去了天明刚刚写下的诗句。天明没有生气而是颔首微笑地看着他,他似乎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王秀才擦去诗,跪在天明脚下说:“师父,收下我吧!”

“老讷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天明大师心满意足地大笑着回到屋里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清水和剃刀,开始为王秀才剃度起来。

在天明大师的剃刀下,王秀才半白半黑的头发如同飘落的树叶样一去不回地落在了脚下。王秀才没有丝毫的悲伤与牵挂,刘玉琼母子、刘王坡年事已高的父母如同梦境中的碎片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尘世之人都有自己前生今世的因果造化,他与他们尘缘已尽,就让这一切随风去吧。自此以后他要做一个清心寡欲的僧人,守着长灯古庙参禅悟道。佛的世界里没有烦闹,没有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在尘世里他活得太累了,他需要一方净土来净化自己的灵魂。

天明大师握着剃刀意味深长地问着默然不语的王秀才:“老讷是在剃你的头吗?”

“不,师父!你是在为我剃去尘世的烦恼和痛苦!”

“爱徒悟道极快,是块参禅的料子!”天明大师站在王秀才身后为他剃着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心怀众生,老讷就给你起个法号叫怀生吧!”

“谢过师父!”

“怀生记着,黑龙庙乃北宋慈宁法师所建,保存至今全依佛祖之功德,以后你就是第二十七代掌门了!”

“是,师父!”王秀才坐在凳子上轻声回道。

王秀才的头上再没动静,他伸手一摸头上已经光溜溜的了,师父为他剃完了头,正在佛像前打坐。王秀才轻声走到天明身边,小声叫了句:“师父!”天明大师一脸安详地坐在蒲团上像具泥塑样纹丝不动,王秀才轻声叫道:“师父!”

天明依然没动,王秀才心中一惊探了探师父的鼻息。师父早没了气息,他已经圆寂了。师父似乎是在专程等着他的到来,给他剃度完为他取下法号,完成了他做为掌门的最后一个使命后,心满意足地去了。

埋葬了师父,王秀才正式成了黑龙庙的第二十七代主持。他每天过着粗茶淡饭晨钟暮鼓的日子,早上起来打扫完庭院,他就开始在正堂坐禅悟道诵念经文。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在清党中一个吓破了胆却又走投无路的共党来投奔他,他收下了这个年轻的徒儿,这样在他圆寂时就不用像师父那样匆忙了。

王秀才默默回想着往事,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叫声:“拴子!”

该来的人终究要来,他早料到他要来劝他。王秀才默默回过头,刘秀才已铁青着脸站在了他面前,他愠怒道:“你咋能走这条路?你对得起玉琼,对得起闷娃吗?”

王秀才双手合什弯腰垂背轻声回道:“施主,芸芸众生皆有定数,请不要责怪贫僧!”

刘秀才气恼地说:“你在仕途上摔了个大跟斗,跑过这达躲清静来了,你躲得过去嘛!你不管玉琼和闷娃啦?她还年轻,你想让她守一辈子活寡?”

面对昔日的好友、同窗及岳丈的责难,王秀才不愠不恼地说:“贫僧尘心已了,尘世之事就交给尘世之人定夺吧!”

刘秀才郑重其事地喊着王秀才的官名:“王宗火,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再不回头,我就让玉琼改嫁啦!”

王秀才淡淡回道:“王宗火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对不起你的女儿,辜负了她的情意。贫僧法号怀生,在这里替他给你道个歉!”

刘秀才想用激将法把王秀才的尘世之心唤回来,他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王宗火,你别以为披上条袈裟就真把自己当和尚了。你是啥东西嘛?是畜生是人渣……”

面对羞辱,王秀才心静如水,他淡淡地说:“尘世之人皆有过错,连贫僧都想骂王宗火几句!你骂过了,也就替贫僧出了口恶气!”

刘秀才气恼地心想这人真完了,他要是忍不住还上几句嘴或是和他干上一仗,也许他还有救。可他竟像一截木头样无恸于衷,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再骂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刘秀才临离开时,语重心长地对王秀才说,“你想在这达躲清静,难!天下已经不太平了,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秀才说完撂起长衫的下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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