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记忆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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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休息，楚玺却没有睡，等母女俩睡熟他才起身出去，楚晟在客厅坐着看新闻，他过去到了杯水递给父亲：“爸……”

楚晟伸手接了过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单人沙发：“坐，爸有话和你说。”

楚玺听话的过去坐下，等着父亲开口，楚晟关了电视，看着这个不自觉中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儿子，还记得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出现在医院，在儿子已经被推了出来他才赶回来，那时候觉得儿子真的好小好小，一转眼，儿子大了，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你出生之前，医生一直和我们说是个女儿，当时我和你妈都很开心，我出任务之前你妈还扯着我的手臂说我看不到自己闺女出生了，没想到，我这一回来，就成儿子了。”现在想想，当时那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女儿一下子变成的儿子，他记得自己当时整个人都呆了，说了一句现在想起来很傻的话，他说：老婆，护士抱错了吧。

楚玺听着，没有说话，其实他知道爸爸想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这等爸爸说出来。

楚晟看儿子，伸手抚了抚自己发疼的额头：“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医生的话是个女孩呢，你要是个女孩，就能安安稳稳的在机关当个兵，我和你妈……”

楚玺起身过去，蹲在父亲面前：“爸，我一直都很好，以后也会一直平平安安的。”

楚晟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儿子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骄傲，可是，同时，正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也私心的想要自己的儿子一生都生活在平安里面。

“当年你要去特种作战队的时候你妈妈整天晚上哭，我那时候就觉得，让你选择当兵这条路真的是我的错。”

“爸，是部队给了您今天这个儿子，小时候，我经常问妈妈，为什么别的孩子都能和爸爸再一次，我爸爸却不回来呢，妈妈当时告诉我说，爸爸是英雄，爸爸在给其他爸爸和孩子团聚创造一个安全的空间，爸，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英雄的存在，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完全是因为有您在前面一直引导着我。”

“当林老提名是你的时候，爸爸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可是我却不能反对，这是他对你最大的信任，莫云说，是我成就了你的今天，但是我真的是哭笑不得。”想到那天的事情，楚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有这样的儿子自己自豪，有这样的儿子，才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楚玺低着头，像个正在认错的小孩，他亏欠父母的，除了对他们的陪伴，还有就是他们对自己的提心吊胆，这是他还不清的，在他穿上特战部队的那身军装的时候，他就把担心留给了父母。

楚晟看着低头认罪的儿子，他们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这也许就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对话，等到儿子离开，再回北京，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楚玺，从今天起，你要保卫的就不仅仅是我们的国家，还有那些为了我们的国家不得不隐姓埋名活在危险中的人，那些人，每个人的命都比你自己的命要重要，同时，有一点林老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的事情爸爸必须告诉你，这一刻，你就要寻找你的接班人，因为……”他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曝光，他的生命也许就和林老似的，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这些楚玺何尝不明白，楚晟大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起身回房间：“别担心我和你妈，我们都会照顾好自己，也别担心离离和孩子，他们也能照顾自己，你只要把心放在自己的身上，你的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期望。”

楚晟上楼去了，楚玺还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蹲在地上，良久之后才感觉到肩上有人轻拍，他抬头看到对着自己笑的莫离，莫离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笑的温柔：“你要听爸爸的话啊，你不是最听爸爸的话的吗，不要担心我们，做你自己应该做的，怎么说，我也是将门虎子吧。”

“女……”楚玺表情纠结的半天吐出了一个字。

“啊？”莫离呆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楚玺起身，拉着她上楼：“虎子什么啊虎子，我性取向正常的很。”

莫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后面窜到他背上，让他背着进去：“妞，背着爷进去。”

楚玺啪的一声在她屁屁上打了一下：“欠揍。”但还是雯雯的背着莫离回了卧室，这是他一辈子的宝，如果有可能，他想这么背着她一直到老。

第二天，楚玺还有一天时间，难得在家陪着家人，莫离和文情在那里修照片，楚晟和楚玺俩人看着豆豆，今天有妈妈在家，豆豆也老实了很多，她可不敢惹妈妈啊。

“这程家的孩子多大了？”文情看着一张墨羽抱着豆豆在城墙上走着的照片，侧脸问莫离。

“十三了，比豆豆大十一岁。”莫离知道妈妈的意思，所以在妈妈还没有说之前先开了口。

“这也差太多了。”文情忍不住邹眉。

“妈，杨振宁还大他妻子快六十岁呢，年龄都不是问题。”楚玺抱着玩累的豆豆去找吃的，又提墨羽说了句好话，“再说了，他们现在还小，现在是小羽认定了豆豆，将来豆豆真的不喜欢她，小羽也不会强求的。”那孩子他还是了解的。

文情嗔了自己儿子一眼：“我是怕咱们家豆豆耽误了人家，毕竟差这么多，等咱家豆豆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也要十七八岁，那时候人家墨羽都三十一二了，不是耽误人家吗。”

“妈妈，现在豆豆都这么缠着人家了，还真不好说，要是豆豆没有哥哥，她这么缠着小羽还能说是当哥哥，不过豆豆有哥哥啊，这丫头也是个小花痴，人家就喜欢她的羽哥哥。”

“羽哥哥？”豆豆滴溜溜的大眼看向四周，没有人啊，妈妈又骗人。

莫离和文情对视一眼，都笑了，看吧，这小丫头就是喜欢缠着人家。

整理好了所有的照片，莫离看了看，已经好几个g了，看来确实是拍的有些过分了。

文情把自己喜欢的都考到了自己的电脑上，还有上次洗出来的影集也拿了一份给莫离，还有一份已经邮到了父亲那里。

豆豆拉着影集要看，楚玺拿了过来抱着她坐在地上给她看，里面还有一些豆豆很小时候的照片，都是楚玺找来的，这俨然就成了豆豆成长日记了。

豆豆指着照片里的自己，又指了指自己，一个劲的说着宝宝，宝宝，楚玺摸着她的小脑袋，陪着她看。

看到自己没有穿衣服趴在床上的那张，她笑眯眯的用手捂住不让大家看，羞羞的。

她的小举动让大家苦笑不得，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下午叶羽菲带着墨羽回来，楚玺也该离开了，豆豆抱着爸爸不让走，楚玺想起来以前儿子每次在自己走的时候都会闹，女儿是在部队长大的，看到自己走有的时候闹得更加的厉害。

他抱着豆豆出去，和她打着商量，在等五天，他就能回来了，不哭行不行。

豆豆撇着小嘴巴，不听，眼泪巴拉拉的掉，就是不让楚玺走。

莫离将她接了过来，她还是挣扎着让爸爸抱，这次是直接哭出了声音，楚玺看了一眼，还是转身开车出去，豆豆还在哭，都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这次连墨羽劝都没有用。

最后楚玺还是停车倒了出来，伸手将女儿接了过来，拍着她哭到打嗝的背给她顺气，果然他还是对女儿下不了心，以前儿子这样哭，他该走的还是会走。

最后还是莫离开车送他过去，路上楚玺抱着豆豆一个劲的亲着她的小脸，给她商量：“宝宝送了爸爸就和妈妈回来好不好。”

“不，不……”豆豆恨不得钻到爸爸的身体里，小手紧紧的握着爸爸的衣服，关键是这两天和爸爸形影不离的，突然离开，她实在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楚玺有些头大，继续好话劝着，可是这女儿啊，有的时候比莫离还难搞，说什么都不听，又打不得骂不得的。

到了学校门口，莫离停了车，楚玺抱着还黏在自己身上的豆豆，“豆豆听话。”

莫离伸手去抱她，豆豆怎么都不跟她，扭着小身子在楚玺的身上挣扎。

楚玺最后还是狠心的将豆豆放在了莫离的身上，下车之后还没有站稳就停在了哪里，文跃然一身黑色风衣站在他的前面，楚玺看着她的眼睛，眉宇之间淡淡的有了别的味道。

莫离看着他久久的没有关上车门，叫了一声下车去看，看到了文跃然她也微微一惊：“跃然，你怎么在这里。”

文跃然听到莫离的声音，才将目光从楚玺的脸上收了回了，看着莫离微微一笑：“莫离姐，我刚刚路过这里啊，我想去给艾尼尔买些东西，前段时间去找了一个朋友，离开都没有和艾尼尔说，我要买些东西赔罪啊。”她说着过去挽住了莫离的手臂，孩子似的和她撒娇。

莫离不疑有他：“去哪里，我送你吧。”

“好啊。”文跃然说着就去了副驾驶座，楚玺站在那里看着，总觉得这个文跃然有些奇怪，但是那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豆豆哭闹着看着爸爸进去，知道没有希望了，就怏怏的被妈妈放在了她的宝宝坐上，开始睡觉。

文跃然说了一个地方，莫离低头看着她买的那些东西，微微一笑：“你买的还不少啊，就这么害怕他生气啊。”

文跃然的小脸有些垮了下来：“不是啊，我那天晚上担心他啊，就自己出去找他了，结果在路上遇到一个以前一起头东西的朋友，我就和他去了一些地方，我回来才知道艾爷爷出事了，如果当时我在哪里，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莫离看着她懊恼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太多了，艾尼尔会理解你的。”想到艾尼尔的时候莫离微微一顿，侧脸看文跃然：“你没看到艾尼尔的记者会吗，他说的话你都没看到吗？”

文跃然不解的开口看她：“我，我没看到啊，他说了什么？”

莫离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就知道她什么都没看到，微微摇头：“算了，你回来就好。”到了她说的地方，莫离停车，文跃然自己下去，他们之间的事情莫离一点都不想管。

告别之后莫离开车回家，丝毫没有看到在文跃然下车之后眼神的变化，不再是清澈无光，而是复杂到让人看不懂。

她转身看了楼，看着这里的一切，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挣扎什么，又好像在痛苦什么，她慢慢的滑坐在门口，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艾尼尔结束了一天的通告，有些疲惫的回了自己的临时处所，电梯打开的时候他看到了门口的人，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确实是她，他快步过去，直接将人拉了起来。

文跃然突然被人拉到怀里，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最后埋到了他的怀里，一直哭着和他道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艾尼尔听着，也庆幸她那天出去了，开门带着她进去，将东西全不捡了起来，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顺着她的发丝：“你没事就好。”

在艾尼尔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注意到文跃然的不对劲，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就连额头上都冒下了无数的汗珠：“然然，你怎么了？”

“我头好疼。”文跃然抱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一直靠在他怀里抽搐，可见是真的疼到一定程度了。

艾尼尔旋手将她抱了起来，要带她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文跃然突然大叫了一声，除了因为疼痛而带来的紧绷，还有莫大的恐惧好想要把她给紧紧的包围住。

艾尼尔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眉头微微皱着，最后还是转身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用被子将她紧紧的抱住。

等到她欲裂的头忍了过去，她才一把推开了艾尼尔，冷声开口：“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艾尼尔没有想到她会推开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靠在床边的打颤的人，他更加的奇怪，过去坐在床边，强制的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心里：“然然。”

“苏姐，找到了，那个女人跑回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