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空银龙的龙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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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长相中规中矩的女人怒骂阴月天：“你是蠢货吗？”

阴月天背靠着楼顶的杂物房，一脸古怪的摸着鼻子道：“不是。”

女人大怒：“既然不是，为什么做这些愚蠢的事？”

阴月天：“……哪里愚蠢了？”

女人气呼呼的：“这海族城市里可不止你一个人类啊！你知不知道这里至少有二十个人类进化者？海族是有‘遗体崇拜’的种族，慢说你杀了那么多海族，纵使只杀一个，海族也会立刻知晓并大加追捕，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她会这么生气阴月天倒也不是不理解。

他道：“你是……”

女人一挽长发：“‘粒子之光’，卡西奥佩斯。”

她无奈的摊开手：“看你这年轻的小子想必也没听过我的名字。”

阴月天指指自己：“微笑死神，阴月天。”

女人一惊：“你就是那个在坦桑尼亚的辛吉达屠杀了七千多人的神经病杀人狂？”

她郁闷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在海族的地盘大开杀戒了，连自己族人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哪会在乎外族的生命。”

阴月天道：“所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卡西奥佩斯叹道：“你这蠢货，海族的军队已经将那里包围了，海族军队效率向来很高，若是我不赶紧把你救出来，在那团团包围之下你定然会被耗死。”

阴月天微笑：“知道我是个蠢货还要救我么？”

卡西奥佩斯叹道：“我也不想救你，问题是你是我的族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啊。”

阴月天摊开手道：“你看，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正因为陆地上都是我的族人，所以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海族冲上地面。”

卡西奥佩斯皱眉道；“可是凭你自己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就算在这里的进化者一起出手，又能做到什么？”

阴月天直起身道：“威慑！杀戮！灭绝！我已知道在这海神市中的进化者都是你们天使联盟的人，毫不夸张的说，你们的人应该都是巅峰上阶强者。那么，凭我们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未必是什么难事。”

卡西奥佩斯苦笑道：“说的倒是轻巧啊，你以为海族一个城市是……”

轰！

极远处的城市中，一道小型蘑菇云冲天而起，数道大厦被冲天的火焰和强横的冲击波摧毁，海族的尖叫声隔着十几里都传了过来，打断了卡西奥佩斯的话。

卡西奥佩斯被吓了一跳，回头惊道；“拉尔夫！？他疯了！”

阴月天道：“看起来暗杀者已经把我的想法传递了出去。”

卡西奥佩斯惊道：“雷德耶夫！？你见过他了？”

她皱眉道；“你们都疯了么？海族本身也是有极道强者的，而且它们还有一种十分恐怖的武器，这下看来……我们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说着，这个看起来优柔寡断的女人突地眼神尖锐起来，她握紧拳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娘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阴月天：“……大姐你这翻篇速度略快啊。”

卡西奥佩斯挥手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正要死，临死前也要为人族做一份贡献！”

阴月天道：“其实我们未必会死。”

卡西奥佩斯奇道：“为什么你这么自信？”

阴月天道：“首先，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她摇头：“不知。”

阴月天道：“我也不知。”

卡西奥佩斯大怒：“废话！”

阴月天道：“你看，若是我们有能力把这城市里的海族杀到惴惴不安想要逃离这里……”

“那他们定然会使用离开这里的办法，到时候我们只要照做即可！”卡西奥佩斯露出喜色，旋即又皱眉道：“可是这城市里全民皆兵。”

阴月天笑道：“全民皆兵？依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土鸡杂狗，须知，在这里的人类无一不是站在人族巅峰的强者，而海族的市民则大多数虽然有天赋实力，不过恐怕一辈子也没有用过几次。便如反器材狙击步枪，在顶尖佣兵手中是杀人利器，落在平民手里，则屁也不是！只要我们这些人分散开来不断在各处制造危机，敌人的高端力量便也只能分散，我相信以我们这群人的力量，打不过的海族强者只在少数，但想跑是谁也拦不住的，所以只要我们大肆杀戮平民制造恐慌，海族必受其乱！”

卡西奥佩斯越听眼睛越亮：“是了，先分散将敌人的数量锐减，再击中应对敌人高端力量……以前大灾变的时候很多异族可不也是这么对付我们的！？”

她旋即皱眉道：“可是我刚才看到你的行为……连海族的孩子都杀，未免太残忍了点。”

阴月天正色道：“首先，海族的孩子也会长大，长成我们的敌人！其次，先击杀孩子的话，海族的那些人必定将孩子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应对我们就要分心！敌人有顾忌我们却没有，胜负便已分出！”

卡西奥佩斯还有些犹豫：“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们的祖辈无论怎样……”

阴月天喝道：“妇人之仁！你身为进化者自是该清楚，大灾变时期异族可有对我们的孩子手下留情！？斩草不除根其乱必生！你可知道纵使是大灾变结束后，人族又花了多大的代价多长的时间才将盘踞在世界各地的遗落海族全部铲除！？”

卡西奥佩斯被一言喝醒，咬咬牙坚定道；“我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又有几处出现爆炸或者其它异状，海神市已经全方面乱了起来。

她右手抬起，一颗粉色晶体出现在掌心中；“下一个目标，也是游乐场吗？”

阴月天道：“没错！”

卡西奥佩斯道：“我们走！”

说着，她将晶体扔向一旁，一道粉色传送门打开，从这个方向看去，里面竟赫然是另一个人群密集的游乐场。

阴月天笑道：“不错的能力……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尝试一下直接穿过这座城市的保护屏障离开呢？”

卡西奥佩斯苦笑道：“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外面的深海压强多大么？我的粒子传送门撑不过一秒就会被海压挤碎，而我虽然能过去，但我的身体并不如你们这些人，一旦出去立刻会被海水压成肉酱的。”

阴月天道：“无所谓，不过这个能力倒是的确适合我们当前的状况。”

说着，阴月天一个箭步已是窜了出去。

突然出现的粉色传送门让游乐场某处的海族们吓了一跳，在他们好奇的围在周围向里探头探脑的看着时，一道身影已率先冲了出来。

这些海族只觉得一道黑芒闪过便全部失去了意识，当他们的脑袋落在地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只是自己还借助气泡救生圈漂浮在空中的身体。

杀戮……

这实在是很简单也很困难的事，对于正常人来说，纵使杀死一个人也会感到恐惧，纵使海族并非人类，击杀毫无反抗能力的它们也会让人感到困难。便如普通人杀鸡宰鸭还可以，但看到市场卖肉这活生生杀死牛羊，却会心怀畏惧。这本就是人性的软弱和慈悲，能够目不斜视的看着和自己体型相近的生物被活生生宰杀在自己眼前的人毕竟只在少数。

但杀戮对于阴月天来说却毫无负担，他是从无数尸体上踏上巅峰的强者，脚下的无尽鲜血和累累骨骸于他不过是进步的阶梯和登高的踏脚石，从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当然泯灭人性这个词又不太适合形容这个男人，因为他本也是没有感情的人，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几种感情，却也不过是促使他杀死更多生灵的动力，绝不会让他杀戮的叫不停歇。

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尸横遍野，尖叫四起。

这便是这座游乐场给人最直观的印象。

在适应了一边吸收负面能量一边快速转化为虐杀本源后，阴月天的速度再次提升。

前文提到过，他的速度从来都有三个阶段，正常人的速度，自转之速，公转之速，尽管勉强能够使用百分之多少的阶段性速度（比如20%公转之速），但这是需要须弥感官运作的更快的，带给身体的负担和辛苦也很多，所以阴月天轻易不会使用百分比速度。

那么就是说，眼前阴月天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公转之速。

飞快的能量补充让阴月天不再担心能量流逝速度，而这个拥有超越无数生灵上万倍速度的男人一旦彻底放开，那将是一件无比惨无人道的事，杀戮的效率也陡然增加。

同时不断地将负面能量转化为虐杀本源，也让阴月天对于本身能量的操纵也逐渐在杀戮中变得得心应手。

阴月天，大开杀戒！

这一次，仅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死在他手中的海族数量已经接近五千，这还是因为四散逃开的海族实在是分散的太开，杀了一阵阴月天就得去另一个方向的人群密集处的原因。

海族的哭嚎声响彻云霄，这一个游乐场也很快变成了地狱修罗场，连周围的薄一些的建筑都被逃命的海族撞碎塌陷，眼前场景一片惨淡。

杀到阴月天自己都不知过了多久，卡西奥佩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走！”

阴月天点头，任由卡西奥佩斯的手扯在自己肩头。

眼前一晃，粒子传送门关闭，卡西奥佩斯和阴月天立在某座建筑顶端，放眼望去，城市已经陷入一片战乱之中，尖叫声爆炸声建筑坍塌声此起彼伏。

阴月天嗅到一丝人类的血腥味，回头望去，却见卡西奥佩斯的左肩正潺潺的向外流着鲜血，这鲜血里竟然还有这一丝鱼腥味。

阴月天道：“你受伤了。”

卡西奥佩斯郁闷道：“废话。”

她叹道：“你杀的轻松，老娘可是把一个赶来的‘海斗圣’干掉了。”

阴月天道：“海斗圣？那是什么？”

卡西奥佩斯道：“海族的男性都是修炼的海斗气，他们有着严格的实力等级划分，分为海斗者、海斗士、海斗师、海斗灵、海斗圣、海斗神，若是按照实力对比的话，海斗圣大概相当于我们人族的巅峰下阶和巅峰中阶之间。”

阴月天耸耸肩，难怪卡西奥佩斯没有受什么大伤，以她巅峰上阶的实力若是打一个巅峰下阶还打不过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不过这样一说，卡西奥佩斯的战斗的确还比阴月天艰苦一点，尽管她那战斗应该被称作殴打，但阴月天的战斗，更是只能被称做屠杀。这两者的本质区别在于，殴打代表着对方实力比自己低也低不到太多，屠杀却是赤裸裸的强势对弱势。

阴月天见卡西奥佩斯脸色难看，道：“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