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陌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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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裴忆夕和荀齐凡面对面的坐着，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他们之间突然有些生疏。他们默不作声，气氛有些沉闷。

荀齐凡抬头看着她，见她面色忧郁，不言不语，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他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个见底，咖啡苦涩的味道远不及心中的苦。

裴忆夕看着他，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她依然保持沉默，不是不愿意和他说话，是怕说也怕听他说。

见他把咖啡喝完，她起身要走，却被他叫住。他目光寒冷，语气更是冷漠之极，头也未抬，道：“你真的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吗？”

裴忆夕心里一怔，转身看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荀齐凡眉头紧蹙，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冷冷笑道：“就这一句？”

裴忆夕不忍看他心痛的模样，她眼里含着泪，别过头道：“照顾好安妮，别再让她为了你寻死觅活的，你应该知道，她很爱你。”

“那你呢？你还爱我吗?”他抬起眼眸看着她，缓和了语气问道。

裴忆夕一直不敢看着他，她咬着下唇，过了几秒才吐出一个字，“爱。”

“既然爱，为什么还要离婚？为什么要离开我？”他咄咄逼人，却掩饰不了他心中的窃喜。

裴忆夕回过头看着他，眼里强忍着的泪水流了出来，痛心道：“安妮离不开你，没有你她活不下去，你忍心看着她为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自己吗?我不如她那般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也不像她一样没了你活不下去，她为你付出的一切远比我多的多。在我离开的三年里，是她陪在你身边安慰你，处处为了你着想。”

她的话刺进他的心里，他无力反驳。她选择离开而去成全另一个人，彼此相爱却要为了那份感激放弃爱情，是傻？是痴？还是无可奈何？

他一脸痛苦的看着她，语气平缓地说道：“就算你想成全她，可是我呢？没有你要我怎么活？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在思念着你，刚开始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所以满世界的找你，可是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死了，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

“对不起...”裴忆夕心里很难过，如今除了说声“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突然，荀齐凡仰头哈哈大笑，眼里寒气慑人。数秒，他收敛笑意，目光锐利的看着她，绝望道：“你真的希望我和安妮在一起？如果是真的，我会如你所愿。以后只要你希望的，我都会满足你。”

裴忆夕心里一阵刺痛，看着他绝望的眼神，知道自己已伤他极深，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她握紧双拳，指甲渗进肉里，让身体上的伤痛取代心痛，咬牙道：“希望你接受安妮，以后能够幸福，就算为了我也要过的很幸福。”

荀齐凡咬着下唇，从绝望到死心也就短短几秒，他冷冷笑道：“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答应你。明天我就要陪安妮去韩国，离婚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抛下一句话起身走出咖啡厅，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一秒也未停留，毅然决然的离去。

等他离开后，裴忆夕双腿发软跌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她捂着胸口，心痛欲裂。

包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都没有听见，脑子里全是荀齐凡绝望又痛苦的神情。

裴忆夕一脸疲惫的走在街道上，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黛聿森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她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走了过去。

黛聿森站起身一脸笑容的看着她，当她走到他身边时，他脸上的笑容褪去，眼里满是担忧。

她强颜欢笑，神态轻松，尽管她极力掩饰，可脸上的泪痕隐瞒不了她哭过的事实。

他不揭穿，不戳破，笑道：“明天我要陪安妮去韩国做手术，想跟你道别。打你电话你没接，就...过来了。”

裴忆夕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她抬起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路上太吵了没有听到，对不起啊!韩国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黛聿森点了点头，微微皱眉道：“都安排好了，这次去恐怕要一段时间，齐凡...也会去。”

裴忆夕眼眸低垂，她蹲下身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叹了口气，盯着脚上的鞋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