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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阵周围队伍得了朱昭萱的令,开始整顿准备出发。莫潇尘也不知道此刻他应该是上车去还是继续步行,总之他是不会再骑马了。说上车吧,小姐还没有叫她显然还没消气,说不上车吧,小姐开始都说让他去写歌词。
正在为难的莫潇尘忽然见到草丛里寒光一闪,有些刺眼。再看去仿佛那绿草深处深处有人影攒动了一下就没了动作。莫潇尘心中疑虑,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镜子,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究竟有没有玻璃镜的发明,不过这种光更像是金属。他心中一惊,难道是强盗?不能这么狗血吧,管他呢,是强盗就跑,如果都不是的话就顺道撒泡尿。
此刻草丛中莫潇尘望向的位置有一人正匍匐在地,手持弯刀,刀面雪亮,显然是新刀。趴在他旁边的中年人眼中尽是责怪,那男子生得一双横眉虎眼,左脸一道骇人的刀疤从眼角直达嘴唇。面目显得狰狞可怕,有一股煞气在眉间眼里。此人正是山东绿林总瓢把子杨智。身后五十多弟兄都深藏这草丛之中,目的就是杀了卧龙镇茶马副使秦琼狗官。
杨智双亲皆在卧龙镇,他干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带着年迈的双亲行事不便,便让他们留在了卧龙镇养老,每年都回家探望。谁知今年自家妹子突然到山东找到了他说卧龙镇茶马副使秦琼之子秦寿奸污了她,还逼死了年迈的父母。听闻如此杨智暴跳如雷,满目含泪,显然是难过至极。于是这血性汉子便带了一帮弟兄来此埋伏要这狗官的命。
本来杨智想直接杀到卧龙镇千刀万剐了那秦寿父子,可是军师元芳却劝道:“这卧龙镇上平民百姓太多,而且是茶马贸易重地所以在镇子上动手不论是安全还是影响都不好。还是先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摸清他的习惯,再动手也不迟。”
杨智觉得言之有理,便派了几个心腹去卧龙镇调查秦府情况,果然得知每个月末他都要去金陵汇报工作情况,于是杨智立刻带了五十几个弟兄快马加鞭用了十几天到了卧龙镇与金陵的官道,算计好了时间就在这几天秦琼就会路经此地,便风餐露宿了数日在这里观望。
可是一连等了两天都不见个人影,杨智正在怀疑是不是踩点的兄弟弄错了时间就看到朱昭萱的人马往自己这边来,看着这架势定是那秦寿错不了,车队停下时他看见一男子从车中下来还带着一个头发高盘的少妇,跟一个也是穿着讲究的的人说些什么,然后又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最后又看见那被扇了耳光的人跟少妇拉拉扯扯的他更加确定,这般放荡,不是那个禽兽是谁?
身边的虎子一看自己大哥的表情就知道找对人了,早在杨灿来寻杨智时他就看上了杨灿,如今正是表现的好机会。早已按耐不住活动活动手腕只待杨智一发令自己就第一个冲过去。谁知这一动便被莫潇尘注意到了。
莫潇尘小心翼翼向那个方向走去,眼中不停地观望着周围,一有动静不管是强盗还是野兽撒腿就往回跑就对了。
可是走了离车队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莫潇尘依然没看出什么异动,心中没了顾虑是便解了衣带嘘嘘,憋了那么久这一泡是尿得酣畅淋漓啊,惹得莫潇尘舒服的一个激灵骚骚的长须一口气,暗暗叫爽。嘘嘘完毕正要系上衣裤忽然感觉身下草丛异动,便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好与草丛中一双幽怨的双眼对了个正着,莫潇尘顿时魂儿都吓飞了,什么都来不及想,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大喊道:“鬼啊,救命啊。”这时只见他身后草丛中有人大喝一声“杀啊!!!”声若狮吼,声毕从草丛中蹿出四五十个彪形大汉提着刀大叫着追赶着他,场面甚是壮观。
其实杨智并不想此刻就进攻,本来打算待他们出发,队伍定然拉成长排行走,趁此就直奔行车斩了那狗官然后迅速撤离,这样的伤亡最小,可能性最高。
如果现在冲出去,队伍整体休息待命都抱作一团,一见有动静定然会护住行车,到时候再去杀那狗官犹如登天,只是如今莫潇尘一泡尿全都尿在了自己和虎子头上,真不知这人吃了什么,尿味浓骚,实在忍他不住便动了动身子,竟被莫潇尘看了个正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便起身喝道:“冲啊,杀了秦琼狗官。”
身后一干弟兄等得就是这句话,听到号令皆是提刀冲向车队。
张勇听到莫潇尘走调的呼救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一人满目惊恐手脚还不忘系着衣带,高帽已经不知丢在了哪里,身后一群粗布短衣提刀冲喊的壮汉,一群人踏草而来。张勇疾声高喊道:“保护小姐。”只见那些家丁装扮的人皆从马侧抽出长刀迅速将马车护在中间。
张勇从马车下摸出一柄长弓,冲着冲来的人群连射三箭,瞬间射翻了两个绿林汉,还有一只射中了杨智的右肩,如此迅猛的箭势竟然只扎进一个箭头,杨智吃痛大怒左手一把抓薅出箭矢顺势向前扔去,莫潇尘只听耳边一股破风声擦得耳朵生疼,只见一只飞箭竟然瞬间扎倒一个家丁,那箭没入他胸口半根,后面肯定是射穿了,见到后面的人如此生猛莫潇尘不禁大骇顾不得太多拼命的跑到了马车旁边,差点瘫坐在那里。此时杨智他们也正式和护卫交锋了。
张勇见杨智神勇心中暗暗叫苦,这班人马个个身手矫健,不像是一般的劫匪。究竟是何人想截杀公主?来不及多想一个纵身翻到杨智身前拔出佩刀冲着杨智的眉心劈砍下去,张勇自幼练刀,右手朴刀用的出神入化,这一刀劈下势大力沉让杨智不得不横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张勇虎口发麻,再观那杨智好似没事一般横刀一斩竟要把张勇腰斩于此,张勇一手捉刀纵身而起躲过杨智刀锋,在空中腰与腕同时发力,又是一记劈斩。杨智刀势已老来不及回防,张勇这一刀又是致命一击,情急之下他弃刀双手瞬间和于眉上,如僧人和手朝拜,不过虎掌间竟然夹着一柄尖刀,刀刃不能再切入分毫。张勇在空中这一击借得就是一击之势,见杨智刀势已老无法出刀格挡这一刀已成死局,却不曾想到杨智竟有如此神力,空手接白刃熟练至极,如今被杨智合住了刀刃自己又在空中张勇成了活靶子,杨智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双手紧合左右推右手腰间发力一拧只见那张勇如铅球一样倒飞出去,而朴刀却落入杨智手中。
此时周围战势胶着,车内二女紧张的抱坐一团,莫潇尘在车外自己紧张的要命还不忘安慰道:“你们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朱昭萱知道莫潇尘不会功夫,但却护在马车前心中已经感动万分,如今听他安慰惧怕虽未削减,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份安心。便开口说道:“你也进车来吧。”朱昭萱哪里知道莫潇尘此刻吓得魂儿都没了哪里顾得上他们呀。只有这车才是最安全的他不呆在这里还能呆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莫潇尘见周围早就杀做一团,身上也溅了鲜血,自己到底是个男人怎么会跑到女人的车里避难。想到这里顿时血气翻涌俯身拿了块脸盘大的石头,见一匪人打飞了张勇便冲了过去,石头举过头顶用尽力气冲着那人后脑砸去,心想这一击就是神仙也死了。
杨智刚掀飞张勇忽觉身后有风,身子一侧回头望去,正是刚才尿他一头尿的浪荡公子。不过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肩头却生生受了莫潇尘一击,顿感疼痛。杨智忍着剧痛低吼一声一手抓起莫潇尘,那醋钵大的拳头竟然和莫潇尘的脸盘一般大小,上面虬扎这粗大的血管,此刻杨智青筋暴起,挥刀就像莫潇尘眉毛横扫过去。莫潇尘被杨智捉在手中心中早无生念,眼中蔑视的看着即将要了自己命的汉子。
车中两位女子正好见到此幕伤心欲绝的嘶喊道:“不要——”
当的一声脆响让莫潇尘脑袋翁然一晃,正是张勇的精准一箭正射在刀柄上,让杨智的刀势一滞,莫潇尘来不及感叹张勇箭术高超,荡起身子一脚踢在杨智的眼睛上,杨智吃痛松手,落在凹凸的土地上莫潇尘顿时胸口发闷,杨智抬起就是一脚踢在莫潇尘侧肋上上,只听一声闷响莫潇尘贴地滚划出两丈多远,最后撞在了车轮上。巨大的腿劲与冲击力莫潇尘的肋骨断了也不知多少根,此刻他只觉嘴里腥咸一片,估计此时的是吐血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总感觉呼吸紊乱,脑袋发沉刚才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被踢中的地方里面估计已经乱套了。小腹一阵的不适,朱昭萱和许花娘见状再也不顾自身的安危便掀开车帘哀呼而来。莫潇尘强板起脸色,见两个女子梨花带雨的跳下车来他心中感动,但是他的这条烂命已经丢在这里了,不能再连累了这两个女子。于是他眼中凌厉喝道:“回车上去,难道让我死不瞑目么?”
张勇实在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莫潇尘竟然如此有血性,要不是莫潇尘刚才那一下,那汉子必定趁势取了自己姓名,哪里还会给自己弯弓射箭的机会?心里早就收起了蔑视之意转至为深深的敬意。杨智一看跳下来的华服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顿时知道自己寻错了仇家。他望向四周两方的队伍杀成一片各有伤亡,看这群家丁打扮的人竟然也都是个个身怀武艺,在这样下去自己虽然能逞一身卓越武艺安然而返,但是这些兄弟可都扔在了这里。想一想自己的老父老母,他们放下一切跟着自己干,自己怎么能不管不顾他们的生死。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大吼一声:“撤~”
这时虎子一刀格开来人回头诧异的看向杨智,杨智一急怒道:“还愣着看什么,车上的两个都是女人哪里有那狗官?还不快带着兄弟撤退。”
虎子一听顿时一个激灵,附和着杨智带着一批绿林汉子沿原路奔回。
张勇一见敌人撤退,顿时忍着压闷的胸口高喊道:“骑马追,生擒匪首,其余尽斩刀下。”说罢便赶快来到莫潇尘旁边,此刻莫潇尘的眼神已然涣散,恐怕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朱昭萱许花娘两位女子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蹲坐在浑身血污的莫潇尘身边哭喊着。
张勇咬了咬牙,心中为这个汉子叫不公,心中怒火更胜,心中更要尽歼匪人,为莫兄弟报仇。
杨智让胡子带着兄弟们在前面跑,他在后,听闻后面马蹄声四起知道对方不能让自己轻易逃掉。此刻蹄声渐进,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离杨智不过两丈的距离。只见本来只顾逃窜的杨智忽然回过神来,下扎马步,上身后倾吸气,压入丹田双腮鼓起,虎目暴突模样甚是吓人。
就在马队距离他一丈左右的距离时,杨智虎口爆张,压入丹田的一团劲气从口中喷薄而出,轰隆若雷声狮吼。追赶在最前面的人登时如临台风,双耳刺痛,一股血流从耳眼中流出双目圆睁竟是直接震死过去与自己的马屁齐齐瘫倒下去。其余马匹皆恐惧嘶鸣,哼着粗重的鼻息原地踟蹰,有的直接后仰掀飞背上主人。
就连最远处的张勇等人都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见状如此张勇大骇,这就是传闻中的狮子吼。此人功力超绝是自己拍马不及。不过这狮子吼看来也耗损精血,要不然刚才一记狮子吼这些人早就死了。
张勇所猜不错,这狮子吼用的是一口罡气,若是自幼练习内家功夫三四十年,用这狮子吼方能达到入不敷出,即便如此一天也就能用一次。杨智横练一身硬气功已经登峰造极,但是毕竟是硬桥硬马耗损真寿,这狮子吼是自己夫人所传,习练才不过三年,依靠着自己习武的天赋,能将狮子吼用至如此已经是极限。这一吼过后杨智只觉喉间辣痛难忍,小腹阵痛。竟是抽尽了身上的力气瘫坐在地上。趁着追兵乱作一团跑在前面的两个兄弟立刻跑回来找他。刚才杨智这一吼吼得他们也是头痛欲裂,好在是在他背后好在没有如此严重,于是便搀扶着杨智追上自己的队伍。张勇乘机搭起长弓,三箭齐发,箭矢带着催命符呼啸着与杨智等人一齐隐没在草丛中,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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