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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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袭和白夜惊狼都靠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尤其是白夜袭，庞大威武的身躯将谷中本就稀少的阳光完全挡住，宋玉眼前一黑，莫名的威慑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其实怎样？”白夜袭沉沉开口，低沉浑厚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宋玉抬头，他挡着日光的庞大身躯带着无处不在的压迫，仿佛有千万钧的重量，直直压在她心上，心脏为之一顿。

“其实……”宋玉不敢看白夜袭审视的目光，下意识的远离，却被白夜惊狼挡住。她抬头看白夜惊狼，这个前世见面闻名都极少，今生却有不少接触的师兄，此刻表情淡淡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只眼眸里还有一丝探究，似乎还愿意听她解释。

她的目光又溜向秦芩。突然精明的师父，歪着脑袋，似笑非笑望着她。美丽妖娆的凤眼像半个月牙，里边没有笑意，黝黑的瞳孔平静得像镜子，仿佛照见她内心深处无人知晓的隐秘。

一旦说错话，她将失去所有机会！

心跳如雷鼓，宋玉脑袋快速转动，思考既不暴露最大秘密又能顺利过关的完美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玉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

秦芩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咪咪的害怕。但是直觉的，她感觉这个小姑娘没有恶意，甚至是好意的，可是她还是想听听她说什么。她摸了摸下巴，带着某种目光将宋玉打量了一番。

面黄肌瘦，发育不良，不过好生将养还是可以养成包子的。要不要来个包子养成？就当死心塌地的跟班？

要不，只要她实话实说，就放她一马，收到身边？

空气似乎粘稠了许多，又好似稀薄了许多，宋玉已经喘不过起来。她再一次将目光移向秦芩，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半眯着，眼神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猜测和某种奇特的情绪。那锋利的眼神如同削铁如泥的剑，带着见血封喉的毒，准确无误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全身发冷发痛，让她喘不过气来，让她想落荒而逃。

她突然想哭。

于是她哭了。

“喂！谁让你哭了？格老子的不许哭！”白夜袭最不耐烦哭哭啼啼的，当下见宋玉抽泣，一嗓子就吼开了。

“师父！”白夜惊狼突然出声，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严厉。白夜袭被呵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白夜惊狼紧蹙着眉，眼底流光深邃了几分。微微叹气，他蹲下身与宋玉平视，可是宋玉只闭着眼睛哭，根本没发现他的示好。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小女孩，小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好像用尽全身力气吼。

他握着宋玉的手，那手上满是伤痕。他轻轻捏了捏，声音不自觉放柔：“一直觉得你不像六岁的孩子。”一句话说完，宋玉理也不理，自顾自的哭。

望着哭的撕心裂肺，泪水流的稀里哗啦的小小女孩儿，白夜惊狼扶额，换掉虽然轻柔但仍显深沉的语气，颇无奈道：“有什么难过的，有什么苦衷，你总要说出来师叔才知道啊，只这般哭，便是哭得地裂山崩，又有何用？”

他的话立竿见影，宋玉立刻就不哭了，睁大泪水涟涟的眼睛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