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摊牌之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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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金水和宋国强参观结束，但是事情才刚刚开始。

把二位送回了上京城，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今天的震动够人瞧的，这二位是立马开会讨论，还是先睡觉理清思绪，就不知道了，沐佑仁等也没兴趣知道，反正现在身体都不错了，熬上几宿也没问题。

甚至于，在沐佑仁的邪恶心思里，更希望如此，否则如何告慰死掉的脑细胞！

不过，仅仅一天过后，沐佑仁就接到了古金水亲自打来的电话，兹事体大，口说无凭，眼见为证，中央的九人委员会必须亲眼见证一下，才能做决定，沐佑仁自然是应允，上次就打算如此，只不过事不可为罢了。

约好时间，一圈绕下来，果不其然的，眼镜又摔地上几幅，魂不守舍的又添加几人，让沐佑仁的阴暗心理很满足。

不过，这种心态绝对是没法安安心心的谈事情的，而且，兹事体大，和平还是战争，底线在哪里，如何去实施，都得要仔细的思量一下，推敲推敲，沐佑仁很清楚这种谈判的闹心程度，也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于是一溜烟的，又给人送了回去。

还是那句话，您是讨论是睡觉，随便，我心情很好，烦恼交出去了！

这次，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统一意见的，时间直过去了一个礼拜，沐佑仁才接到了古金水的电话，声音很疲惫，浓浓的困倦沐佑仁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来。

“三天后，上午0点，我们一起前来拜访，你们准备交通工具。”

…………

会面是在虚拟世界里进行的，碧海蓝天，游艇摇曳，沐佑仁觉着这样很有感觉，虽然今天的议题挺严重，但是结果实际上已经确定了，人来了，这就是证据。

洪森和魏槐知道，所以露了一面，打声招呼就闪人了，这种会谈在他们来说无聊之极，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的担子有多重，不会有什么人感到什么怠慢之说，正好借机开溜。

但是让沐佑仁万分恼火的是，罗德这混蛋居然也借口埃兰科技游戏兼设备有限公司开创在即，筹备事务万分繁忙，跟着洪森和魏槐屁股后面就开溜了，谁不知道这混蛋是事情已经定局，没兴趣再跟人打官腔啊！

“该死的，一个个胸脯拍的山响，事到临头了，全让老子顶缸，这群混蛋啊！”沐佑仁心里暴跳，但面皮上还得微笑。

抖擞精神，跟着九根老老老老的油条一通寒暄赞美，聊天吹牛，把场面撑的是热热闹闹，行百里者半九十，就算是还有最后一哆嗦，也得把面子里子都照顾好。

会谈就这样，在大家的默契下，在和平的，友好的气氛下，就这么开始了。

“小沐啊，”古金水惬意的品了一口自己心爱的二锅头，这里就这点好，想喝什么喝什么，想喝多少喝多少，怎么也喝不醉，“我这几天一直有个事儿想不通，以你们的技术水准，再发展个一两年，就算自建一国也不难，为什么要合作？”

沐佑仁一乐，戏肉来了，为什么要合作，这很难猜嘛，还是合作不好，作为玩政治的，只需要人合作，谁管你为什么合作，这算是借问话，让沐佑仁表明态度，说明立场来着。

当然，这些政治家，一个问题得掰开八瓣去分析，通常不会只问一个方面，这么问，其中也不乏真的担心，真的顾虑，真的询问，毕竟现在形势己方强，一人之力可敌国，要说不担心才奇怪，要是被架空，被傀儡了怎么办？

上家出了牌，下家就得接着。

“这个吗，说老实话，我们对政治没有兴趣，而且也没精力涉足政治。”沐佑仁说道，说的平平淡淡，说的理所当然，说的让人一听就是真话，当然，是不是有人相信就两说了，在场的基本都有这个技能。

“胖子是个技术宅，最大的理想，一是把技术都搬回来，二是救醒伯母；鬼鬼就不用说了，比胖子还宅，彻头彻尾的实验狂；罗德这家伙起来是我们几个中最有野心的，但他的野心从来不在政治上，小鱼号实验就是他发起的，他的理想以前是睡军火堆里，现在是弄只舰队去宇宙里探索；”

沐佑仁顿了顿，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至于我嘛，我希望成一个大商人，现在也是，不过等钱多的能洗澡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貌似喜欢的不是赚钱，而是着一项项技术成果发挥它的作用，所以胖子的目标是实验室，我的目标就是管理员，至于能不能赚到钱，无所谓了，反正吃饭睡觉买墓地的钱都有了。”

“我们四个就是这样，对于政治，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有个保护伞，让我们安安稳稳实现愿望，其他的，该谁谁去。”沐佑仁一挥手，仿佛赶苍蝇。

古金水点点头，正要说话，沐佑仁忽然又接了下去，古金水只好停下，听沐佑仁继续说下去。

“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虽然有全自动工厂，但那不过是照本宣科，按图索骥，科研，很多时候就是人海战术，比的是灵感，比的是水磨功夫，建国，从无到有的建设一个完善的工业体系，尤其是培养起相关的人才，实在是太慢了，我们等不及。”

“为什么？”古金水感觉好像出了自己的掌握，貌似这话里有话啊。

“这几天，你们到的只是我们的强大，小九，自动化工厂，机械人，但实际上我们很弱小，很多东西我都没时间来说。”沐佑仁叹口气，开始表演，开始科普，“宇宙中不止我们一个文明，而且文明数并不少，彼此之间可不像电影里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更不可能有什么病毒打飞船的可笑事情，六级战争法里，我们不过是零级，而能飞来发现我们的，至少也是二级。所谓六级战争法，就是目前宇宙中唯一通行的文明等级划分法，唯一的评定标准就是战争能力高低，下级绝对打不过上级，零级对二级，我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洪森去那边，靠的是空间传送……”

沐佑仁继续过着科普瘾，但话里泄露的大量信息，让古金水头疼欲碎，事情真的脱离了掌握，边上的几人也面色发沉，开始注意倾听起来。

“……空间传送必然要产生空间波动，对于有足够能力的国家来说，这跟黑夜里的探照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一样显眼，我们至今没有事情，洪森推断我们可能是在空窗中，也就是附近没有强大文明，或者说我们过于边远，还没引起人的注意。”

“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现在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不代表永远不会，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这个宇宙中，两个文明相遇却相安无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够强大，一个是够鸡肋，我希望是前者，我们必须强大。”

“这个还比较遥远，起码我们现在还安全，还一个原因就迫在眉睫了，那边的环境极其危险，洪森在那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不论是实现洪森的理想，还是补充洪森身体的元素缺失，洪森都不能不去，所以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建起足够先进的后勤体系，提升洪森在那边的存活率。现在我们的自动生产线虽然先进，但只是跟地球这样的零级文明比较，离需求还差的远了，牙兽机甲全套资料我们都有，但造不出，隐形机全套资料我们也有，但也造不出，还有小鱼号，我们也造不出。”

“这两个因素，随便哪一个，我们都不能接受科技进度被拖慢。如果只有建国才能实现目标，那就建国，慢也就慢了，如果有其他办法，谁没事儿了去找麻烦。人力有时而穷，管理一个国家的麻烦多了，我们还哪儿来的精力来干自己的事情，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利益又不冲突，以前是知道，但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否则早在光伏联盟的时候，我就这么做了，不会等到现在，科学家，商人，探险家，这类人本来就不适合管理国家，真自己建国，我都不知道能存在多久。”

沐佑仁说完，现场一片沉默，沐佑仁抛出的东西太多太沉重，真不知道一切似光鲜的背后，居然是如此的现实，如此的无奈。

很多设想和建议，现在都可以扔到垃圾堆里去了，明知道不可能还提出来，那不是政治家，那是傻瓜！

“呵呵，”几分钟后，沐佑仁忽然笑了，古金水抬头向沐佑仁，很希望沐佑仁下一句说出我是骗你的，那样能少死好多脑细胞，但是可惜，沐佑仁只是说道：“不参与也有不参与的好处，说实话，社会发展了，现有的政治格局必然要面临大洗牌，我们不参与，就牵涉不到我们身上，反正日后发展的主旋律就是科技和军事，我们更安全。”

“大洗牌？主旋律？什么意思？”古金水眉毛一下拧了起来，敏感的神经，发出了刺耳的警报信号，太了解沐佑仁这个人了，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同样的，在场的没有一个是迟钝的石头蛋子，一个个神经敏锐的都能弹钢琴了，闻弦音，知雅意，目光烁烁的齐刷刷的向沐佑仁。

“这是必须的，”沐佑仁也不怯场，以有心算无心，事到如今，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安排进行，有什么可怯场的，“生产力跟社会形态必须匹配，这是《资本论》上很鲜明的论点，作为研究政治的各位肯定比我要明白，就像资本社会不可能出现奴隶制一样，同样的，预售文明的政权形态和管理方式，也跟我们现在完全不同，现有的政治格局，自然就无法维持下去了。”

古金水眼镜微微眯起，一句话也不接，等着沐佑仁的下文，其他人虽然姿态各异，但也差不多是这个表示，今天的会谈，以古金水为主，这是事前就确定的。

沐佑仁没人接茬，无奈的耸耸肩，都是老狐狸啊，只好自己演了，所幸都有预料，手在空中一划，出现了一排菜单，选择了几下，一大摞子，起码有半米高的a4幅面的纸张，跟一张圆台一起，凭空出现在眼前。

这还好是在虚拟实境里，这要是在外面，光搬纸就要半天。

“东西太多，加上我也是半瓶子醋的水平，说不清楚，等你们完就知道了。”沐佑仁已经有唱独角戏的准备了。

“这是什么？”古金水着随风微微浮动的纸张，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

没人上去拿来，这么大一堆子，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边上的人，也都等着沐佑仁解释。

“资料，胖子拿回来了很多跟人文社会相关的资料，这些是已经翻译出来的，当然，只是目录。”着微微色变的众人，沐佑仁终于爽了一下，口气轻快，就跟当初拍了一大堆资料在自己眼前的，让自己抓狂无比的洪森一样的语气，说道：“东西很多，但是我们整理了一下，其他的都可以只作为参考，重点是《文明等级概论》《科技与军事》《宇宙战争演化》《文明简史》《文明纪年史》《大宇宙年代记——文明导论》还有《公权宪章》。”

“这些资料是胖子和小九专门从海量资料里挑选并翻译出来的，目的是完可以对宇宙文明形态构成一个大致的印象，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沐佑仁说完了，微微笑着，扫视了一眼，把在场的各位**oss的神情都在眼里，感觉就像夏日里，猛地灌下了一大瓶子冰汽水一样舒爽。

古金水、宋国强、安邦彦、罗百胜、吴文斌、刘长生、夏根发、曹正康、郑祥，这九位早已习惯了文山会海的神经，不由得猛地抽疼的几下，这些东西，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么枯燥，多么让人想自杀。

沐佑仁继续连击，炸弹一把把的往外扔，说道：“不过这些资料量很大，本体虽然只有几千万字，但相关注释量非常大，扣除录像和图片，纯文字就超过0亿字，我完用了十四个月，这还是拜虚拟实境5倍脑波加速，以及我只需要大致了解，不用认真研究所赐，各位想完绝不是三五年能行的。”

然后开始装好人，得便宜卖拐（没打错）是美德，说道：“所以，我建议最好先《文明等级概论》，然后《大宇宙年代记——文明导论》和《文明简史》，这三套内容比较少，加起来只有两亿多字，完之后，虽然对文明构成的概念还很模糊，但对我们面临的威胁，还有日后要走的路，已经能有个整体印象了。”

最后是比较实际的了，不能太过于忘形了不是？撇清自己也是必要的，说道：“另外，为了阅读效率，我们会送九台虚拟舱过去，还有，胖子已经尽量保证翻译结果了，但也不敢保证完全正确，所以有什么疑问，最好通过虚拟舱直接问小九。”

长久的沉闷，作为政法委书记，主管政法、国安、社会治安、公共安全、司法等工作的郑祥，先开口了，平时不苟言笑的黑脸庞，现在被苦笑弄的很滑稽。

“我们发展到宇宙文明，恐怕还早呢吧？！”

“嗯，”沐佑仁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说道：“也许早，但也许会很快，毫不夸张的说，虽然我们的科技转化有了挫折，但仅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来说，地球自行起码要00年时间，而这些，是我们三年的成果，进入宇宙文明时代，可能慢也可能快，谁也说不清楚，早准备省的措手不及。”

好吧，ko！

作为官员，对于施政理论可以不懂，但是对于政治架构必须精通，而作为高层官员，这两样就都别想跑了，也许是想通了，破罐子破摔了，添为中纪委书记，主管党风廉政工作的曹正康哈哈笑了两声，开了口。

“我说老郑啊老郑，你还是那样啊，一书就头疼，真不知道你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坐到这个位置，私下里已经多以真性情待人了，更何况曹正康和郑祥还是老同学，党校老同学的身份，所以曹正康毫不避讳的就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