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退魔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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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以为，世间众生有慧根，我只需要渡他们就可以。但是，有了你这样的存在，我还是要积极一些，只要我和你一直战斗到底，总会有一个胜负结果。但是，如果我如了你的意，那我们之间就永远没有胜负。”

这一番话说的瑞恩似懂非懂，却有好像抓住了什么。

人形轮廓低声笑了起来，似乎没有想到“喂”会是这样的选择，他沉声道：“看来，你真的变了。”

“喂”哈哈一笑，道：“吃的亏多了，也就想开了，自然要改变一下。”

人形轮廓的散发出一股糅合了阴冷和温暖这两种极端感受的气息，将瑞恩围绕。

人形轮廓似乎有些变淡，声音也仿佛悠远：“你竟然找到了传承者，我不会放过他。希望他的命够好！”

“喂”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命，这个东西，在你我看来，只不过是生命体在时空中的固定轨迹，你以为，你会那么容易抓住这个年轻人的轨迹么？”

人形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为稀薄，声音飘忽，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我们有的是时间，且看！”话音刚落，黑色轮廓彻底消失。

瑞恩只听见自己的心中，“喂”的声音说道：“上一次的布石，在这次起了作用。我胜了这一局，但下一次要靠你自己了。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你的成长，这很好，很好……”声音逐渐不可闻，而控制瑞恩身体的力量忽然间抽空。

瑞恩从紧张的情绪里摆脱出来，愣愣得转回头，那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在他的眼前化成漫天光彩，当所有颜色归于虚无的时候，瑞恩发现自己回到了不周山的大道上。

数百名修行者趺坐于地，各个神志清醒，似乎刚才的欲魔从未来过。

云机，敖逆，空觉子等人看着瑞恩的眼神极为复杂，古怪中含着敬畏，亲近中带着戏谑。

瑞恩何等敏锐，立刻觉出不对，向云机使了一个眼色，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云机目光闪烁，吞吞吐吐道：“这个……刚才我们……都看到你亲手击败了欲魔。咳咳……”

瑞恩泛起一股无力感，挠头道：“就算如此，你们的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啊？”

云机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似哭似笑，似乎隐忍得极为辛苦，半晌，才算平复心情，扫了一眼众人，修行者们立刻将目光移开，望向天空，仿佛天上有极为吸引人的美景。

“那个，瑞恩，你可知道，我们一同陷入欲魔的陷阱，但是我们却被逼着观看了你最后战胜欲魔的那一幕。欲魔消散，我们都从欲海中解脱出来，这归功于你。”

“然后呢？还有什么是没对我说的？”瑞恩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众人，数百名修行者有的望天，研究云气；有的坐地，眼皮低垂；有的走到树旁发呆，似乎树皮上有无上术法；有的则凑成一堆，没事就偷瞄自己。

年轻人郁闷至极，一把抓过云机的衣领，凶狠道：“要么马上说，要么我不走了。”

云机痛苦得捂住额头，咬咬牙，凑过来低声道：“你战胜了欲魔化身，这很好很强大。但是那之前的刺激表演，我们也都被迫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云机嘴角扯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道：“那啥，我们一致觉得，你的身材真是很完美。”

“腾！”瑞恩只觉得一股热流轰然冲上脸庞。年轻人懵了，刚才那一幕竟然如实境般落入众人眼中，这可没脸见人了。

忽然转念一想，瑞恩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眉一竖，冲着云机大喝一声：“来，你我切磋一番！”

云机怪叫一声，掉头便跑，瑞恩怒喝连连，衔尾急追，众人一阵哄笑，快步跟上，向不周山第三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