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无悔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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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神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法师阿修的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了。

在眼前这场战争面前，他们这些存在渺小的就好像是蝼蚁，不对，是沙尘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去在意他们，然而若是运气不好，仅仅只是被一点点战斗余波扫到，他们也会变成真正的尘埃。

与神情专注提心吊胆观战的阿修不同，蓝色迅猛龙的注意力却始终都集中在戈隆身上，所以也就只有她发现了，自从那位自称六翼大天使长乌列的存在出现之后，戈隆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先是神情一滞，然后面容表情就变得十分古怪，仿佛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然后他就变得无比的愤怒。但是当大天使长乌列仅以一臂之力便镇压了包括远古智慧巨龙及纯血独眼巨人食龙者部族在内的诸多远古生物种群之后，戈隆的神情就开始变得有些绝望。

蓝牙很容易就能猜到戈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并且是和这个大天使及他自己有关的事情。蓝牙没有开口询问，本来选择以兽化形态示人，就有她不擅长交际，总是下意识回避与他人之交流的少女之心一面，此时蓝龙少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戈隆。蓝牙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用她那坚硬的脑壳轻轻拱了食人魔少年两下。

少女的抚慰倒是非常的及时，将戈隆从混乱无序的思维世界中又拉了回来，少年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龙型少女，轻轻点头示意，表示感谢。然而戈隆的心却并没有真正的恢复平静。从横贯天空的那条天使之臂上，戈隆清晰无比的感觉到了那曾经夺走他的妻子，夺走拉法娜之母，夺走盖亚的那个神秘存在的气息。

“不......还不是他。”戈隆永远也忘记不了裂隙后面那对眼睛带给他的愤怒与悲伤。大天使长乌列的气息虽然与那个气息十分接近，但还是有细微的不同之处。戈隆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夺妻之人的线索，但却是令他感到绝望的线索......

那是一个现在的戈隆根本就无法触及到的存在，他想要冲上去抓住那个混蛋天使乌列，向他询问关于那个夺走他妻子存在的线索，然而事实却是，戈隆若是真的冲上去，别说是冲到对方面前，就是稍微靠近一些，乌列也只会像拂去尘埃一般，甚至他本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将食人魔少年抹杀。

没办法，双方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简单的封印位阶等级就能够形容清楚的。

“这距离......真的是有些......太过遥远了啊......”

面对令人绝望的现实，有些人会放弃，有些人会崩溃，还有些人会疯狂。放弃总会是最简单的一个选择，但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的话，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崩溃了。只有极少数人面对绝望会选择最后的一条路，那就是疯狂之路。

明明知道这将是一条没有终点，甚至连道路本身都不存在的无归之路，但却依然会去做出选择的路。

戈隆，就是这种疯狂之人。

“既然如此，我是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从天上揪下来了......首先......我需要的是力量吗？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力量啊......”

法师阿修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戈隆之前的异常，他回过神来时，恰好就听到戈隆嘴里蹦出这些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词汇，顿时令他惊骇无比。

“喂！你疯了吗小子？在想什么呢？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你在开玩笑，说疯话胡话，这也有点太过了吧......”戈隆转头注视着年轻的法师，良久后才微微一笑，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笑容实在是有点诡异，少年的面容明明十分平静，那笑容更是绝美，看上去美得就好像油画大师毕生所做的处女肖像。但阿修脑海中却偏偏浮现出一副风马牛不相及的图画，那是一只无悔飞向熊熊篝火的飞蛾画面。

无悔，但却绝望。

美丽，但却疯狂。

戈隆这种反应顿时让阿修背心发寒，他开始缓缓摇头，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更是配合双手的摆动与后退的脚步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这回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和你一起去疯了，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用什么来诱惑我，或者是威胁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再和你一起去疯了，这回已经不是可能也许大概会死的问题，而是去了就一定一定会死的问题。”

戈隆露出坏坏的笑容，说道：“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做些什么了？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