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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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接过瓷瓶，要开瓶塞，往伤口上搅去。伤口满是渗出的黑色毒血，遇到蛇药没有丁点反应。蛇药是透明的液体，浇在伤口上跟清水一样。

他又把剩下的蛇药全喝了，但是也没有缓和赤练蛇咬过的疼痛。

蛇毒就像烈火一样焚烧着文山的血液，他感觉到体内滚烫火热，但是身体冰冷刺骨。一颗颗硕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了下来。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太痛苦了。

赤炼蛇是十万大山最出名的毒蛇之一，本身不大，但是毒性惊人，许多人被咬过之后生生熬干了血液。

文山感觉自己要被抽干了一般，冷汗直流，瑟瑟发抖。毒液就像丛林里的野火在体内肆虐，烧的他精神恍惚……突然，碧玉蛊亮了起来，清凉的感觉从心里渗了出来，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碧玉蛊的蛊力就好像蛇毒的克星，所过之处蛇毒吞食殆尽。

文山渐渐醒了过来，赤练蛇毒已经彻底被碧玉蛊吞噬干净，但是自己的血液也被蛇毒熬干了大半。此刻他神情虚弱，根本也站不起来，面色苍白的趴在方圆的背上。

圆方和方圆正在一脸焦急的往前赶路。

“水……”文山此刻口干舌燥，虚弱地说道。

“他醒了。”方圆先听到文山的声音，惊喜的说道。“他要水。”

圆方赶忙拿出一个水囊，递到他嘴边，慢慢地将水送到他嘴里。

“挺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师父一定会就你。”方圆说道。

文山一点力气都没有，伏在方圆背上，碧玉蛊又像原先一样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心室里。他惊喜的发现碧玉蛊里自己的心神又多了一份，体内的蛇毒彻底没了，想到慕白说的药石蛊都有自己特殊的功能，文山想碧玉蛊的功能是不是能治愈毒素呢，看来以后得试一试。

过了好久，文山他们才到了一个山寨，山寨比苗家洞大多了，来来往往都是人，还有一条专门买卖东西的街道，这已经和苍龙山山顶的苍龙寨差不多了。

街上大都是地摊，有的人正蹲在地上选东西。方圆背着他在街上横冲直撞，被撞到的人看到是方圆，却没敢说什么。

没过一会，他们穿过街道，又出了山寨，几次转弯，终于来到了一座面积不大的竹楼。竹楼依山而建，后面就是巍巍不明山的岩壁，院子被山阴遮着，没有一点光亮，密密麻麻堆满了陶罐，竹篓，里面全是毒蛇、蜘蛛、蜈蚣之属。

“师父，你快救救他。”一进院子，方圆就扯着脖子喊道。

“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竹楼里走出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衣，束发长须，浓眉怒目，身上有淡淡蛊力波动，应该是已经心通的境界，他就是百毒散人，“不是让你们去抓五毒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师父……他为了救我被蛇咬了。”方圆好像十分害怕这个师父，但是想到文山救了他还是冒着胆子说了出了。

“他是谁？”百毒散人横了方圆一眼。

“他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被人从苗家洞抓到这里，本来是想抓完五毒就把他送到山寨里，没想到发生这事。”圆方看见方圆被五毒散人吓得不敢说话，说道。

“把他放到屋里吧。”冷哼一声，转身回了竹楼。

屋里一片漆黑，勉强可以看见东西。周围脏乱不堪，血迹，污迹，灰尘，泥土充斥着屋子的每个角落，空中还若隐若现地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文山被方圆放到一张竹床上就退到一边，上面只有一条棉被，看不出上面颜色。他摸了摸，有一点沾手。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方圆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文山心中一暖。

百毒散人横了方圆一眼，吓得方圆立刻停止了哭声。然后先是给文山搭了一下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睑、舌苔，眉头一皱。

“出！”百毒散人，手捏法诀，张嘴喷出一条漆黑的蜈蚣。

蜈蚣一出，在空中张牙舞爪，头和两根尾刺已经成猩红色，化作一股甜腻腐蚀的味道，顺着文山的鼻腔，冲进他的体内。

他感觉到一股阴雷在体内流转，想起蜈蚣的狰狞，文山不由的胆寒。

过了些许，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没有一紧，张开嘴干呕起来。蜈蚣化作一股黑烟，从他嘴里飞了出来，没入已经准备好的百毒散人口中。

百毒散人面色有点苍白，过了许久才说道：“他没什么事，只是失血过多，圆方你去山寨里讨一碗生血的苗药给他，让他早点休息。”说完转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