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天网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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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勃布鲁斯特坐在他的位置上，用手来回推动着面前的那颗t－x的金属头颅。虽然这颗头颅已经不能再运作了，但那仿人类头骨的造型依旧令其显得狰狞可怖。

南中洲队一行现在就围在劳勃将军的周围，此外还有暗杀名单上的其他9个人。没有任何一种说明方式，比他们从召唤手镯里一次拉出十几个人来得震撼。而且这些未来人类抵抗同盟的骨干，也必须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好吧，我相信你们。”劳勃停止了摆弄t－x头颅的行为，“不是因为你们是我女儿带来的人，而是你们那匪夷所思的信息传输技术，还有空间载人技术，都是现在我们绝对实现不了的。如果你们是敌人，那根本就不用到我面前来做戏，直接消灭整个基地人员，接管所有系统即可。”

“说吧，我能怎么帮助你们？”劳勃把背靠到椅子上，整个人就像忽然之间老了二十岁。这也不奇怪，自己多年的心血，忽然被证实是即将毁灭人类的罪魁祸首，任谁都会有那么一刹那心灰意冷。

“请你一定要帮我们，关闭天！”约翰第一个冲上前去说话。

劳勃约翰，再他背后的凯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认真地回复约翰的要求。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们现在做不到。”

“这是为什么！？天不是由你们开发的吗？”约翰激动地说道。

“麦尔斯，你来解释一下吧。”劳勃叹了一口气，将话题丢给了一边的麦尔斯戴森。

“不是我们不想关闭天，而是现在已经无法关闭了。”麦尔斯温和地拍拍约翰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现在的天，并不是一个存在于普通大型计算机集群中的ai。它的载体，是地球上的整个计算机络。”

麦尔斯向众人解释着，“你们知道‘云计算’吗？天就是基于这个原理。所有参与计算的计算机，都是天的一部分，而且这个数目还可以无限扩展下去。如果是在天产生自我意识之前，虽然麻烦，我们还是可以从所有参与计算的机器上删除天的程序的。但现在天已经具有了自我，随时都能藏身于络中的任何一台计算机上，除非我们能彻底断开络，然后将所有被侵染的计算机统统销毁，那才可能消灭掉它。但这种程度的工作，是我们根本就做不到的。”

“给我一个最简单的结论，ok？”约翰在麦尔斯面前竖起一根手指。

“结论就是，我们无法关闭天。”麦尔斯简洁明了地回答。

“你们就没有留下任何系统内码或者后门吗？”约翰还不死心。

“就算是有后门，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这次回答他的是封烨，“t－x这次回来激活天，必定弥补了一切可能令天失败的漏洞。而且t－x自带有纳米注入器，只要它把微型纳米机器人注入络之中，那即使所有络上的计算机都被毁掉了，天也照样有足够的栖身之所。”

“好吧，好吧！”约翰情绪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们以为天可以关闭，所以才紧巴巴地赶来这里，结果现在你们一个个都告诉我，天是不可战胜的！？”

“不，天终会战败。”封烨淡淡地说道，“如果按照最初的历史，2029年天就会战败。而在上一次我们改变历史后，天战败的时间拖延到了204年，但自始至终，天战败的命运都不会改变。”

“哦，你就是想说，让我们躲起来龟缩几十年，然后什么也不干地坐天失败吗？”约翰用嘲讽的语气回应封烨，他和南中洲队的这几个“新”面孔并不熟悉，所以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但这几十年里，将会有多少人死在天的施虐之下啊！！？既然现在我们有机会，为什么就不去试着搏一搏！？”

“我们的任务仅仅只是保护现在在场的你们，毁灭天并不是必要的目标。”封烨面对约翰的责难，毫不动气地解释着。其实整个南中洲队的意思，都是只要保护好名单上的人就成，至于毁灭天，根本想都不去想。不过封烨作为队长，剧情人物有什么责难，都是必须承担起来的，其他人就乐得在一旁他演黑脸了。

“我要把这个情况，上报给五角大楼。”劳勃将军叹了一口气，拿起了专线电话。众人着他现在这副英雄迟暮的样子，心中不由诸多感触。天是劳勃一手负责的项目，现在突然变成了威胁全球的**oss，他的责任不可推卸。原本天计划就一度受限于资金而不能良好发展，现在再出了这码子事，不用说也知道劳勃和相关人员下场如何了。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活得下去，并且消灭了天才能讨论。如果没有消灭天，那就是人类被天消灭，自然也就没有上头来处罚他们。但如果人类被毁灭，那还有什么样的惩罚比这更严酷呢？

片刻之后，劳勃皱着眉头放下电话。

“居然连专线也不通！病毒已经施虐到军方络了吗？”

“将、将军！”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个特务员，“病毒，病毒已经开始对防火墙发起进攻了！”

“这么快？！”劳勃猛地站了起来。

“病毒？”封烨轻轻地笑了，“不，那就是天本身啊。它只不过是想用病毒的形式，欺骗你们开放最高权限给它，然后就能控制防卫卫星和核弹系统了。”

“而现在，它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封烨望向办公室一角的监控摄像头，只一瞥，那个摄像头就立即爆起电火花。

“天判断出你们再也不会中计，所以直接撕破了脸皮，开始用最暴力的方式，企图强行夺权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还有人们的惊叫。

“来t－x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在开始刺杀之前，就已经感染了这里大量的自动战斗机器人。”昶浩快速地扫描了一下基地，随即摇了摇头。

“我们再不解决的话，这里也会很快失陷的。”翁闪华冷冷说着，顺手抄起了桌面上的一个镇纸往窗外扔去。

一架微型无人战机在窗外十米远处爆炸，冲击过来的气浪和碎片将窗户的玻璃震得粉碎。

“小心！”约翰将凯蒂护在身下，虽然这只是多此一举，所有的碎屑都被黎萍的念动力护壁挡了回去。不过凯蒂对约翰的关心依旧很是受用，回了他甜甜一笑。另一边的劳勃将军，也将这一幕在了眼里。

“要下点猛药了，否则我们会被天瞧不起的。”封烨的精神力骤然爆发，寻找到周围最近的终端接口，然后将精神力转成电信号，开始用他的“电脑骑士”能力镇压叛乱。

过了十多分钟，南中洲队保护着劳勃来到了主控大厅。此时那些叛乱的机器已经被封烨镇压了下去，经过了重新编程后，短时间内不怕天再次作乱。t－x散布的那些纳米机器人，则由托鲁斯基放出自己的毫微机械彻底解决掉了，没整干净的就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一拳搞定。虽然这次叛乱起得突然，但有南中洲队在，伤亡的人员不多，平息叛乱之后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

“病毒攻击的情况怎么样了？”劳勃站在他的指挥台上询问。

“这种病毒非常狡猾，而且极其多变，而且能够根据我们的行动自动改变特征，似乎具有自我学习和成长的能力！”很快就有技术员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这病毒就是天的真身，那具有这种能力毫不出奇。”麦尔斯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预计多久可以攻破防火墙？”劳勃继续问道。

“根据目前的进化速度判断，在大约八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6点左右，防火墙就会被彻底攻破！”

下午6点，也就是原作中核爆开始的时间。来虽然因为南中洲队的进入，产生了一些变数，但剧情的大体走向并没有变化。不过八个小时也足够有余了，南中洲队完全可以在这里磨到5点半，然后再兜起所有人跑去水晶峰避难。

这时候，专线电话再次接通了。虽然现在是络时代，但军方通讯可不会通过那不安全的民用络，天所能造成的断线也只是暂时的。

劳勃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不过上头也许不想现在就丢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倒也没斥责太久，很快劳勃就放下了电话。

“有一个极不妙的消息。”劳勃面色严肃地对着周围的南中洲队队员说道，“国内的所有大型避难设施，统统都遭到了破坏，包括水晶峰在内。现在总统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解决天的问题！”

“什么！？”南中洲队众人无不色变。他们一直以来最大的倚仗，就是知道有水晶峰这个避难所，现在突然听到后路被断了，哪还不大惊失色？

不管这是t－x的未雨绸缪，还是天的万全之策，或者只是主神“单纯”地改变剧情，总之现在南中洲队慌了。

八个小时，还剩下八个小时！昶浩的脑子在乱转着，这八个小时里，乘坐骨龙的话也差不多可以绕世界一周了。找到一块不会被核弹直接命中的地区，然后再囤积足够支撑几年的粮食，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各位，也许面对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们所要做得，不应该是逃避。”封烨不愧是队里的伪智囊，第一个恢复了冷静，然后在心灵锁链对所有队友们说话。

“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所谓的可选任务，正是原灵们给我们的考验。德兰不是说过，原灵们想要的，是通俗意义上的大英雄吗？即使我们不是，也要逼着我们去成为英雄。虽然这只是一个可选任务，但却直接关系着世界上数十亿人的生死。我们放弃这个任务很容易，但同样的，我们也会很容易被原灵们放弃。既然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出路是成为救世主，那如果连区区一个任务世界都无法拯救，那又有何资格成为救世主呢？”

“这次任务，大家都认为是简单得难以置信的吧？”封烨环视了队友们一周，“无伦是保护那么一点人，还是解决三台乏善可陈的t－x，都是轻而易举的事。相比之下，那个可选任务就显得困难无比，于是我们就陷入了那么一种心理误区，只想着完成额定任务就算了事。但殊不知，这个可选任务才是这个世界给予我们的真正考验！考验的不是战力，不是智慧，而是心，有没有成为救世主的心。我们放弃这个任务的话，似没有什么直接的恶果，但必然会在原灵处得到极差的评价！虽然我们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就得到一些无足轻重的奖励，但真正的最大赚头，却是原灵对我们信任。不要忘了原灵建立主神空间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救世主啊。而这些未来的救世主，绝不会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机会主义分子。”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完成这个任务咯？”昶浩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完成这个任务的可行性。

“只要有利可图，我就不会反对任何决定。”宋逸风表态。

“不过我们要怎样才能消灭天？毁掉世界上的所有计算机吗？”黎萍摊开双手。

“对于我来说，计算机中的一切，不过就是0和组成的世界。”封烨淡淡地说着，“而我的‘电脑骑士’能力，可以将我的一切力量转成数字信号在络中通行。即使是天，也不过是一堆0和的数字组合，只要理解了这一点，天也并不可怕。”

“我明白了。”翁闪华点点头，“你是打算让自己的意识潜进络之中，和天在类似精神的层面上直接交战？”

“不错。”封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觉得不保险的话，也可以兵分两路，我自己一人去面对天，你们则可以去找好避难的地方。万一在时间结束前我没有成功，你们还可以和剧情人物一起去避难。”

“如果你失败的话，又会有什么结果？”翁闪华继续问下去。

“最大的可能，就是意识丧失，成为植物人。”封烨叹了一口气，“至于最坏的可能，则是我的身体会被天占据，成为它的傀儡。万一变成这个结果，可能就需要你们帮忙下手毁灭这个身体了，反正还可以到《木乃伊》的世界里复活我。”

说到底，南中洲队都是一群逐利而往的人，还不至于被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不过如果就这样任由封烨自己一个人去面对boss，他们却又放不下那个心来。

“如果我们帮你的话，会有什么帮助吗？”昶浩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一点。

封烨抬眼望望他，“如果有小浩你的葵水力量，我可以将其转成强制清空的电信号，将任何数据统统清零变成由单一0组成的空数据。那样的话，对上天的本体，胜率就可以大上好几倍。”

“此外，还有兔斯基。”封烨望向托鲁斯基，“如果你能用毫微机械，作成保存我们意识的信息塔，那即使在络中遭到天反扑，也不会被它彻底消灭，可以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其他人呢？都有些什么帮助？”翁闪华问道。

“虽然大家一起进去，绝对能取得最大的胜率，但以我目前的精神力和能力水平，最多只能多带两个人的意识潜进络内。”封烨满脸遗憾，“所以，要在你们当中挑选的话，我优先选择小浩和兔斯基。”

“那么，你们愿意帮助我吗？”封烨着昶浩和托鲁斯基两人。

“少了一个队长的话，我们会过得很麻烦的。即使可以复活，但那队长权限却不能立刻恢复。所以说……我愿意和你一起进去。”昶浩用一堆废话表达出“同意”。很久没有这种为他人而战的热血了，自从上次在《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世界后，有多久没有他人而战的冲动了？上次想救人，毕竟还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的痛苦。这一次，则是直接面对拯救数十亿人这个单纯的概念，而且其中绝大多数人，甚至此生是永无交集的……

“只要队长需要，我就随时听候调遣。”托鲁斯基的态度则很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你们其他人，就可以……”封烨向其他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