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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冲刘樱笑笑,虽然笑得很得体,但刘樱却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刘樱笑容微收,但是即将出口的问候,还是说了出来:“方芳小姐,你好。”

本来看到刘樱对自己身后打招呼而自然转身看来者的程砚,此刻已经看到来人了。一怔以后,马上有些不自然地道:“是你?好久不见。”

方芳走过来,并未对程砚说话,而是看向刘樱:“我可以坐下吗?”

将程砚的不自然和方芳有些奇怪的态度尽收眼底,刘樱看向方芳,笑道:“当然!欢迎。”

坐下来,方芳侧脸看向程砚:“是啊,是好久不见。这一年,我一直在听《好久不见》。”

程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态度,自然地笑道:“是么,想来应该很好听才是。小樱你听过吗?”

刘樱有一种被战火波及的感觉,她笑笑:“呵呵,听过。陈奕迅的歌。挺悲伤的。”歌的内容,她没有再说。

轻笑一声,方芳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刘樱,然后视线又回到程砚身上:“我听了一年,比她更清楚。其实你可以问我的。”

这话一出,刘樱更觉得眼前这两人奇怪了。方芳她上次见过,虽然有些微的高高在上,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是如今,她却觉得方芳是个黏住不放、说话很不客气的人。

刘樱有一种很深的感觉,方芳说话,似乎刻意要把自己排除在外。方芳她,在营造一种此地只有她和程砚的感觉。而她刘樱,就是那个第三者。

而且,刘樱看到了程砚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无奈、无力和尴尬。

看来,这两人关系匪浅啊!

带着些歉意,程砚看了一眼刘樱。

刘樱表情不变。也没说话。她本该觉得夹在两个人之间会很尴尬的,但是此刻她竟然丝毫没有这种情绪!

程砚无奈地将视线移回方芳的脸上:“不用了。其实我并不想知道歌词是什么。内容又是什么。你今天也过来吃粤菜,真巧!”

方芳笑了,眼里盛满了嘲讽:“是啊!好巧!我一直喜欢吃粤菜,只是想不到你会来这里!看到你,真叫人大吃一惊啊!”

“呵呵,人都是会变的。”程砚不自在地说道。

“人为什么会变呢?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一辈子的事情么?一辈子就只有那么几十年。这么短,为什么人类总是要变来变去呢?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几年之后,又变得讨厌这些。喜欢的人。几年之后,就变心了。”

“呵呵,人还挺奇怪的!”程砚继续不自在地打哈哈。

“是啊,挺奇怪的。自己说过的话,都可以转身就否决。自己讨厌的东西。也可以转身喜欢上。你说,这是因为人,还是认为什么呢?”

听到这里,刘樱很确定程砚和方芳之间有什么。她猜测,这两人曾经相爱过。可是最后程砚变心了,但是方芳还走不出来。

看着句句不让人,但是却输得彻底地方芳,刘樱突然想起肖言对程砚的称呼是程花心。看来程砚这个人,真的很花心啊!她和他出来两三次,就有两次遇到“前女友”。

“两——”刘樱只弱弱地说了一个字,便被方芳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不回答了吗?你不是一直都很能说,很幽默的么!为什么不回答了?”方芳咄咄逼人。

程砚长叹一声,看向方芳:“方芳,已经六年了。”

“六年了么!原来我已经有六年未曾见过你了啊!原来你已经躲了我整整六年了啊!我以为过了一辈子了呢!我以为能见到你,必定得到我白发苍苍那一天呢!”

看着难过、哀伤的方芳,程砚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已经不爱了,他还能怎么样?

见到再度沉默的程砚,方芳又看看刘樱,凄楚地笑了:“为了躲我,你连林家都不敢去了,没想到你会来这家粤菜馆啊!是为了什么?”

听到方芳的话,程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看向刘樱。

刘樱有些莫名,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到程砚的目光,她也看回去,但是眼里什么都没有。

程砚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吃粤菜了。”

“是么。”方芳只是随口这么说,并没带上什么疑问。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看戏的刘樱。

面对方芳的目光,刘樱不好像面对程砚那样无视,只好微微点头。她连微笑都不敢,就怕被当成示威什么的。

看到方芳看向刘樱,程砚开口道:“这么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不好!虽然我一直听《好久不见》,但是我知道,真正孤独的是我。带着笑脸回首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也做不到。我……”方芳视线移回程砚身上,快速地说着,眼眶不自觉地变红了。她哽咽着看向程砚,眼里充满了深刻的痛苦。

这个男人,相识于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她以为永恒的爱情,却只维持了一年。那时自己十七岁,仿佛掉进了蜜罐里,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们的幸福会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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