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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知道,这定是仪琳地大哥所授,对于仪琳这个义妹,萧一寒委实疼爱,高明之极的武功似是不值钱一般,倾囊而授。
端木柴身形一缩,似是变成了一只乌龟,随即一扭,金光闪烁,迎上了仪琳地宝剑。
他这一扭,看似笨拙,实是迅捷之极,乃是独创步法龟蛇变,威力无穷,屡建奇功。
仪琳长剑绵绵,似是没有什么攻击力,但第一剑都刺在他长刀缝隙之处,剑剑指向破绽,令他疲于奔命。
几招之后,仪琳便压着他打,她出剑似是绵绵细细,不疾不徐,却是快得很,只是她步法玄妙,会令人产生错觉,似是剑招极缓。
数招过后,端木柴气喘吁吁,每一招,她看似随意,绵绵软软,却皆指向要害,令他心头一跳,唯有变招,想要抢攻,却总被仪琳从容破去,数招过后,血气涌动,胸口有些呕意。
仪琳的清心诀境界极高,在她眼中,对方的刀法处处是破绽,一眼能够看穿,只需一剑刺去,便能逼得他慌忙变招,委实有趣。
到了后来,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浑身心放松,动作越的轻盈曼妙,似是舞蹈一般。
方证大师诸人暗自赞叹,他们实未想到,仪琳小师太地武功竟有如此造诣,便是定逸师太,怕是也略有不如了。
如此进境,怪不得,她看着娇弱不堪。心性单纯,胸无城府,定闲师太偏偏要将掌门之位让于她!
恒山派的众女尼个个精神百倍。神情激动,没想到在掌门的手中,恒山剑法竟是如此精妙,先前自己所练,却是大大的错了,太过浅薄!
这一招仙人指路,本是平常地起手式,可在掌门的手中,恰到好处地施展出,却是威力宏大。
“老夫不客气了!”端木柴大怒。被一个小女娃娃逼到如此地步,委实无颜见人。
他身形蓦变,脚下步伐忽然诡异起来,似乎沿着一条曲线而动,弯刀由疾变缓,每一招挥出,却怪异无比,皆从一个莫名其妙地角度削至,令人防不胜防。
仪琳嘴角仍噙着笑意,身法轻盈。长剑绵绵,仍旧是恒山派剑法,看似悠缓,却每一剑皆击其弱点。
端木柴于刀法一道。极有天份,取百家之长。历经十余年,独创了一门刀法。
这一套刀法极是诡异,与所有的武学大相径**,对于中原武林,更是如此,当他在中原遇到旗鼓相当的高手时,他每每以此刀法取胜,出奇制胜。
在仪琳眼中,他刀法诡异也罢。精妙也罢。并无分别,她眼中看到到地尽是破绽。只要自己的剑足够快,能够刺中破绽,便能逼得他改招换式,无疾而终。
两人越斗越是激烈,场中诸人皆被他诡异的刀法所吸引。
忽然间,十余道人影猛的蹿出,宛如箭矢冲上台来,径直围住仪琳与端木柴,长剑出鞘,猛攻而至。
仪琳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眼前漫天剑影,无法看清人脸。
清心诀在头上流转一圈,她顿时清醒过来,看到了这些长剑的破绽,但对方剑多且快,想要一一破去,却是不可能,她地剑委实不够快。
“无耻!”一声娇喝声响起,糯软如蜜,荡人心魄。
方证大师他们坐得远,想要抢身上前,却已是不及,定逸师太双眼大睁,惊得心胆俱裂。
他们虽抢救不及,江南云却飘身而起,一晃之间,出现在了仪琳身边,罗袖一挥,形成两道月白匹练,围着自己与仪琳飞舞,仿佛鸟儿在追逐,姿势曼妙无比。
一道青烟蓦然闪现,在十人中飘过,化为实体,落到仪琳身前,却是一身青衫地萧月生。
十人猛的冲天而起,仿佛炮弹炸开,四处飞散,“砰砰砰砰”地落到了台下,烟尘弥漫。
片刻之后,烟尘散开,十个人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圈,一动不动,看上去颇是吓人。
“大哥!”仪琳惊喜的叫道,上前两步,吃吃道:“你……你来啦!”
萧月生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妹子成了掌门,我做大哥的岂能不来恭贺?!”
仪琳开心的笑,忽见旁边的江南云正看着自己,不由秀脸一红,低下了头,不好意思说话。
端木柴按刀站在一旁,他惊魂甫定,呆呆看着萧月生与江南云,似乎仍沉浸在刚才的诡异情形之中。
定逸师太赶了过来,急急望向仪琳:“仪琳,要不要紧?!受没受伤?!”
“师父,我不要紧。”仪琳抬头,小声说道。
定逸师太恨恨的瞪一眼地下生死不明的十人,哼道:“没想到,这些人竟丧心病狂至此!”
她转头对江南云笑了笑,道:“亏得南云你机警,若是不然,说不定真让他们得逞了!”
“是师父提前吩咐,怕有人不利于小师叔。”江南云抿嘴一笑,向萧月生投来一瞥。
“多谢萧先生了!”定逸师太双手合什,郑重一礼。
定静师太与定闲师太也走过来,双手合什,向萧月生行礼,算是谢过他救命之恩。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慢来慢来!……诸位师太,我救自己的妹子,天经地义,谢我做什么?!”
“萧先生,总之,咱们恒山又欠你一份人情。”定闲师太蔼然笑道,一团和气。
萧月生呵呵一笑,转过头。打量了一眼端木柴。
江南云娇声道:“师父,这位是西域来的端木大侠,刀法一流。前来挑战小师叔。”
萧月生点点头,看了一眼仪琳,道:“妹子,你这个掌门太不服众,乍一接位,便有人挑战。”
仪琳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方证大师众人来到他跟前,纷纷与他见礼,寒暄了一番。
“端得好威风,这人究竟是谁呀?!”
“方证大师他们。这人好像全认得,还客客气气的,身份定然不低,是哪何方神圣?!”
“他,你们也不认得?!”一道声音响起,声音中透出惊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却是一个圆脸胖乎乎地矮胖之人。
“孙大侠,你认得此人?!”一个中年精瘦的汉子旁抱拳问道,一脸堆笑。似乎自愧孤陋寡闻。
“惊鸿一剑萧一寒,你们竟不认得?!”矮胖的孙大侠摇头不迭,似乎仍觉得难以置信。“他便是惊鸿一剑?!”人们纷纷惊呼。
萧月生的名气虽然极大,但却罕在人前现身。素来低调无比,近些日子。更是销声匿迹,人影不见,在观云岛上隐居,几乎被人忘却。
江湖催人老,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隐隐地,惊鸿一剑的大名仿佛渐渐被人忘却,他无声无息。没闹出什么大事。自然会被人们忽略,而新一批少年英侠冒出头来。如令狐冲,如林平之,如徐之恺等。
但乍有人提起,却仍能记得。
有人失望地摇头:“不过如此嘛,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并非三头六臂地人物!”
“怪不得,怪不得,江女侠跟他这般亲热呢,……却原来是她的师父!”也有人慨然长叹,长舒了口气,仿佛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他便是仪琳小师太的义兄!”有人拍拍脑袋,恍然说道。
端木柴立如磐石,按刀而立,目光冷然的盯着萧月生,哼了一声,道:“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
“我是萧一寒,你要跟我交手?!”萧月生淡淡一笑,眼中紫气一闪即逝。
端木柴眼中闪过一道狂热,遇见真正的高手,他不但不惧,反而心中兴奋,跟一流高手交手,对自己武功提升之益,比得过跟数十个寻常高手切磋。
“惊鸿一剑的大名,老夫已是久闻,今日见了,想见识一二!”他按刀踏前一步,双眼炯炯,宛如熊熊点燃的火把。
萧月生眉头微皱,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若能接得住我一招,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端木柴听而不闻,双眼紧盯着他肩膀,脚下缓缓移动,宛如苍鹰盘旋,寻隙而动。
萧月生淡定站于场中,一动不动,即使端木柴转到身后,也视而不见,仍旧静定。
见他如此,端木柴心中反而没顶,难不成,他脑后长眼,竟不怕偷袭?!
想到此,偏偏不信,金光一闪,弯刀出鞘,顺势划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奇快无比。
人地名树地影,对于萧一寒地大名,他虽来自西域,却也如雷贯耳,知道他出剑奇快,务须一击必中,不让他有机会拔剑,这一刀已是全力以赴,虽然奇快,却并无风声。
这一刀,是他巅峰之作,无声无息,偏偏奇快绝伦,用来偷袭,无法躲避。
萧月生微微一笑,右手一动,一道亮光倏然升起,宛如一抹流星划破天际,明亮无比,绚丽之极。
“铮——”余音袅袅,在众人耳边久久不散,极是悦耳。
他长剑已经归鞘,转身望向端木柴。端木柴身形凝滞,似乎化为雕像,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眼中唯有惊愕与不信。
他手上地弯刀已经消失不见,两步远处,唯有一个刀柄露出地面,刀身已隐入泥中。
台下的人们议论纷纷,本是翘以待,想看看传说中的惊鸿一剑的剑法,却不想,亮光一闪,根本什么也没看到,便已经结束,心中大感怅然,摇头不已。
“就一招?!”有人不相信的问。
刚才端木柴的刀法,他们亲眼所见,委实高明异常,不愧是西域第一刀,自己远非敌手。
但这般高手,竟然没能接住萧一寒一剑,这委实太过匪夷所思,心下难以接受。
“端木老先生,还要再比吗?”萧月生淡淡问道,眼中露出一丝悯然,心下明白,这一剑,对他的打击太大。
端木柴回过神来,脸色苍白,陡然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几年,神志仍有些不清,怔怔摇头。
“惊鸿一剑,委实不凡!”冲虚道长点头,赞叹不已。
他是用剑的大行家,刚才微眯着眼睛,看清了萧月生的出剑,心下比较,将自己置于他敌手之境,思忖一番,心下却是凛然。
天门道长与莫大先生皆勃然色变,他们也听过惊鸿一剑地大名,只是以为,言过其实,他最厉害的,乃是奇门遁甲之术,有了此术,极为可怕,对于武功,却并不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况且,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他这般年轻,纵然是天纵其才,资质卓绝,精通奇门遁甲,怕是也没什么时间练功,岂能有惊人地技业?
此刻,他们心中波涛翻涌,难以自持。
“见笑了。”萧一寒抱拳,对台下群雄拱了拱手,又对方证大师他们拱拱手,脸上笑意温和,颇似无害。
江南云抿嘴一笑,看了一眼仪琳,心下明白,师父素日行事低调,总是努力将武功隐藏起来,不让人看到他的可怕。
但这一次,却是迥异平常,自然是有意为之,便是为了立威,以便替仪琳小师叔撑腰。
这些心思,她一抬眉地功夫已然想到,思绪之敏锐,远非常人可比。
“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端木柴走过去,探腰将弯刀拔出,拿到身前。
食指与中指轻轻抹过刀面,他两指夹住刀尖,轻轻一扳,“当”的一声,刀尖扳断。
他轻轻一甩,刀尖没入台中,金色弯刀变成了残刀。
“今日之耻,来日必报!”说罢,他弯刀归鞘,飘身跃出,落到了台下,几个起落间,跃过人群,消失不见。
江南云身形一动,却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师父,见他微微摇头,便息了追赶之念。
忽然,一个女尼奔跑而至,来到台上,禀报定闲师太:“二师伯,嵩山派左掌门到!”
“左掌门?!”定闲师太微讶,转头望向大阴阳手乐厚。
乐厚亦脸色讶然,随即消逝,恢复如常,笑道:“掌门可能出关,觉得没有亲来,有失礼数,便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定闲师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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