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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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蓉便对羽清道：“羽清，有件事我想单独问你。”

羽清也并不多说，径直道：“好啊。”

柳玉蓉见羽清如此爽快，心中略安。不过她还是想仔细问问这件事，才能安心。

柳玉蓉便起身走到了房间通向外面的唯一的那条路上。羽清也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羽清关切地问道。

“我想问你一件事。”柳玉蓉的心已经开始狂跳不止，“刚才我进入幻境时，看到你跟方琳在一起。”

羽清的眉头立刻微皱，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他随后问道。

柳玉蓉心中更为紧张，但是她话已经到了嘴边，若是不说更让她不安。

柳玉蓉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你跟她之间，真是一直都只是兄妹之情吗？”

其实在柳玉蓉、羽清和方琳成为福鼎真人的弟子，方琳又恢复年轻时的容貌后，柳玉蓉便问过羽清同样的问题。当时羽清就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他从一开始就只当方琳是妹妹。如今再次问同样的问题，而且还只是因为一个幻境，柳玉蓉极为担心羽清会生气。同时，她又很担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她不希望听到的答案。柳玉蓉在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快无法呼吸了。似乎就连时间都完全停止。

柳玉蓉紧紧盯着羽清的眼睛，想在羽清回答之前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她已经一秒钟都无法等待了。

“我以前确实对她只是兄妹之情。”羽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而在听到这一句之后，柳玉蓉的脸色更为难看。她的心登时一沉，觉得有一个大棒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头上，让她又疼又晕。虽然羽清还没说完整句话，但是柳玉蓉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羽清随即接着说道：“她对我的情意，你也是知道的。我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融化了。况且，我也没给过你一生只爱你一个人的承诺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羽清的声音已经极小。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般扎在柳玉蓉的心上。

柳玉蓉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羽清看起来也有些愧疚之色，但是他并未急于表明他与方琳之间依旧没有做出格之事，反而道：“我从前是一国之君，娶几个妃子不过是平常事。我本想不隐瞒我和方琳之间的事，但是方琳却担心伤害你，所以不肯让我告诉你。既然你一直怀疑这件事，今日我不如就全都告诉你。”

柳玉蓉没想到羽清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就连他自己也并非理直气壮。但柳玉蓉仔细一想，也觉得羽清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从他们所处的时代，一直到清代，都是一夫多妻的制度。羽清没有理由一定要对她忠贞不二。而且羽清也的确从未对她说，今生只爱她一人之类的话。甚至就连爱她之类的话都未说过一次。让一个出生在那样的时代里的国君只守着她一个人，的确有些可笑。

柳玉蓉越想越觉得羽清会爱上别的女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是自己太过天真，以为她是一个例外。但即使这样想，她还是觉得痛彻心扉。

在剧烈地疼痛之后，柳玉蓉又觉得一阵眩晕，有些站立不稳。但是羽清却并未上去扶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柳玉蓉发现眼前的羽清越来越模糊，竟渐渐变为了一片黑色。她整个人都变得轻如鸿毛，飘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最后，柳玉蓉完全失去了意识。

其实柳玉蓉仍在幻境之中，方才的一切全都是幻象。而她却以为她真的从幻境中醒来。而这一次，她已经彻底陷入幻境之中，无法醒来。

墨翟和泠姬在失去知觉后，女妖本也打算将两人带入幻境之中，让他们就此沉睡于幻阵里。但两人修为已上千年，并未如柳玉蓉一般昏迷，而是在不久之后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