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才能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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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还没等说话,阮雪琴就歇斯底里地说,“不行!不能报警!如果激怒了对方,澜澜一定会有危险的。”说着踉踉跄跄来到素凯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泪簌簌地掉。
“素凯,算我求你了,别报警,我不能看着澜澜出一点儿事啊,她要是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素凯双手攥拳。
方笑萍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如果没有警方配合的话,就算素凯一个人去了也未必能救回叶澜,对方有多少人我们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万一真的有危险,素凯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
两个母亲的心情都能理解。
叶渊和素叶没办法发表意见,报警,万一毒贩恼羞成怒怎么办?不报警,万一毒贩对素凯痛下杀手怎么办?一个是素叶的弟弟,一个是叶渊的妹妹,这叫他们两个进退两难。
景龙这时拍了素凯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去。”
素凯看向景龙,“你无法靠近毒贩,对方的要求很明确。”
“我知道,但我可以做你的后援。”景龙信誓旦旦。
素凯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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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动身去了云南,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尤其是方笑萍,每一秒钟都像是身处熔炉之中无法平息,素叶便劝说方笑萍说,素凯和景龙一定会找当地警方配合的,这次是毒贩主动现身,也是抓捕的最好时机,虽说有危险,但素凯和景龙作为这么多年从事打击犯罪活动的人员,早就有了经验,相信他一定知道怎么做的。
这番话对于方笑萍来说没有太大帮助,素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魂不守色也正常,而素冬也没心思去武馆了,一刻都不离座机。
素叶现在没工作,也正好可以多陪陪方笑萍和素冬,因为有素凯这件事扯着,素叶成了二老的精神支柱,年柏彦觉得这样也算不错,至少素叶有事做,不会再郁郁寡欢。
而现在年柏彦做的事就是,尽量每天下班早一些,不安排其他应酬。素叶基本上都泡在方笑萍那儿,年柏彦下了班就会直接赶过去,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然后他再开车带着素叶回家。
而就在素凯走后的第二天,阮雪曼将叶渊叫到了叶玉家,意思要开个家庭会议。之所以将地点定在叶玉家,是因为阮雪曼清楚叶玉的脾气,她现在谁家都不爱去。
阮雪曼要说的很简单,要叶渊和叶玉联起手来提防年柏彦。因为叶澜的事,弄得阮雪琴和叶鹤城已经无力参与精石的工作,跟没心思制衡年柏彦的权力,如果叶渊和叶玉现在再持放任的态度的话,那么叶家人彻底就会被年柏彦给吞了。
叶渊自然反对,叶玉不吱声。
阮雪曼便急了,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可听老股东们说了,年柏彦将要对董事局进行第三次整改,到时候他一定会在你们身上下手,伺机吸纳叶家股份。
叶玉说了句,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啊。
气得阮雪曼直敲她的头,喝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曲艺?要不然你的股份能被他收购?你呀,早晚会被那个曲艺害得一无所有!
叶玉一脸的无奈。
卧室半掩着房门,里面,曲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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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走了三天,除了第一天打来电话外就再也没有消息,方笑萍开始惶惶不安,素冬也魂不守色。素叶自然也担心,而年柏彦交了实底,跟他们说放宽心,素凯现在已经到达了瑞丽,一切平安,现在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对方也没有动静,素凯在等待消息。
素叶奇怪年柏彦对素凯的行踪这么清楚,而年柏彦说,他找了些道上的朋友帮忙,暗中保护素凯的安全。在瑞丽,警方流动太频繁的话会惹来注意,所以必要时还得用点非常手段。
方笑萍和素冬对年柏彦连连道谢。
素叶也多少放心了,虽说她不大满意年柏彦跟一些社会人打交道,但也明白,他这种身份,做这种职业,必要是与那些人打交道也在所难免。
晚上到了家,小雅已经离开了。
素叶有点心神不明,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年柏彦冲了个澡出来,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后上前安慰说,素凯一定没事的。
她反身抱住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很慌。
年柏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
“放心,不会有事的。”
搁平时,素叶会觉得得到慰寄,但今晚就出了奇的惶惶不安。
“我想去云南。”她脱口而出。
年柏彦一怔,紧跟着皱眉,“胡闹。”
“生死攸关的事儿谁敢胡闹?”素叶反问。
年柏彦箍住了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就因为是生死攸关的事儿,你才更要冷静。”
素叶看着他的眼睛,说,“年柏彦,你真是理智得让人痛恨啊。”
“你身边需要理智的人。”年柏彦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
手机铃声倏然响了,是年柏彦的。
不知怎的,素叶的心就哆嗦了一下。
他轻轻拍了拍她,接通了手机。
可是,素叶看到了年柏彦面色愈发凝重,那股子不安和惶惶又开始像洪水般席卷而来。
等放下手机,素叶就迫不及待问他怎么了。
年柏彦沉重地看着她说了句,“曲艺,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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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警方封锁了叶玉的住所,有媒体记者闻风赶到,也被警方拦在了警戒线外面。
现场勘察,曲艺是死于自杀,并留有一封遗书,经法医鉴定,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九点左右,从天台纵身跳下去,当场死亡,在她的尸体上没有找到任何的打斗痕迹,没有淤青没有伤痕,代表着没有跟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而从她坠下的姿势来看,应该可以定为自杀。
年柏彦带着素叶赶到现场时,曲艺的尸体早就被抬走了,不过地上还留着一大滩的血迹,蜿蜒成河,在炽白的路灯下看上去狰狞可怖,警方在案发地点标注尸体人形,还在搜查现场。
记者们一见到年柏彦后就蜂拥而上,镜头纷纷对向了他,并七嘴八舌地提问,大抵都是询问有关曲艺临死之前留有遗书一事。
年柏彦统一回答:无可奉告。
便紧搂着素叶进了现场。
房间里,叶玉已经哭得不成人形,她无法接受警察的盘问,手里只是紧紧捏着个信封嚎啕。叶渊和林要要也在,还有阮雪曼,正搂着叶玉轻声安慰着。
见到这一幕后,素叶真心觉得网上的那个命理大师说的也很在理。
犯了太岁,流年不利。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功夫,她成了无业游民、叶澜被绑架、素凯到了云南不知情况,现在曲艺又自杀了……是的,流年不利,见血才能封喉。
屋子里全都是警察,有名女警站在叶玉身边,一脸的无奈,说,“你总是这么哭,让我们怎么调查啊?你先别哭,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叶玉抬头,正要回答女警官的话时,泪眼朦胧中一下子看见了年柏彦,蓦地起身,像是发了疯似的冲着年柏彦就过来了。
“都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曲艺!年柏彦你这个凶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叶玉揪住了他,歇斯底里。
警察见到异状,赶忙上前。
而素叶,作为年柏彦的妻子,自然是维护年柏彦的,见叶玉这般后便心生不痛快,一把推开了叶玉,语气也变得不客气。
“叶玉,你发什么疯?法医都说曲艺是自杀的了,你自己没看好她怨得着别人吗?凭什么把脏水往我老公身上泼?”
叶渊也上前来劝说,林要要肯定是站在素叶这边的,帮腔道,“事情都已经定论了,叶玉,你别血口喷人行不行?”
叶玉愤愤不平地扬着手里的信封,含着泪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曲艺的遗书!她选择自杀的原因就是不想我再被年柏彦利用!当初就是他拿着曲艺的前途来威胁我,我才会让出手中一部分的股份!结果呢?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曲艺!她何错之有?她不过就是想跟我好好待在一起!她是得知年柏彦现在有意又要对董事局进行改革才担心,她知道年柏彦一定会打我手中股份的主意,所以,她不想再次成为我的软肋她才……”
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的怨恨来得可真可笑!”素叶瞪着她,“首先你要搞清楚,是曲艺自杀,不是年柏彦杀了她!其次,这是她自己过不了心理那关,跟旁人有什么关系?你非得拉个人来怨恨,那你倒不如怨恨你自己,如果不是认识你,曲艺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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