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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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远处的汁液不断地汇聚起来，莫老的脸上，越发的凝重起来。 口中一声爆喝，那浑身的武之劲气刹那之间喷薄而出，渐渐地汇入鼎炉之内，形成一个巨型的棒子，搅动起来。

那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浓郁的药香，让众人的心中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忍不住贪婪地多吸入几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注视着那如同玉石般散发着柔和光华的汁液，秦衍心神微动，脑海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只消片刻的功夫，再度转瞬即逝，目光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给我凝！”

就在这个时候，莫老口中发出一声爆喝，双拳朝着前方打出，一道道如同火焰般的武之劲气，瞬间注入其中。鼎炉之中悬挂在上方的那块古玉散发出柔和的光华，滋补着莫老渗人进去的灵魂之力。

那原先如同水流状流转的丹药汁液，此时在莫老强大的灵魂之力托举之下，逐渐地凝聚起来。在不断地搅拌之中，炉中的火焰，再度沸腾起来。那晃动的火光，让远处的秦衍脸颊炙烤得泛红起来。

用手遮挡住被炙烤得发烫的脸颊，秦衍本能地倒退几步。侧目凝视着身旁不远处的莫老，脸颊泛出一丝疑惑之色。

如今的莫老，与其说是在凝神注视着那炉中的材料，倒不如说是在注视着材料。那一动不动的神色，让秦衍的心头。掀起了惊天波澜。

当初跟罗格一起锻造东西的时候，对方不仅布置了大量的阵法，还不断催促着自己。要小心注意谨慎。可如今在莫老的面前，一切都那么简单，甚至于，只要将东西投入进去就可以了。

似乎注意到秦衍心中所想，萧凌满脸笑意地走到他的近前，伸手拍了拍肩膀，笑呵呵地开口道：“我想问下你。你若是在家里煮东西的话，是不是跟莫老一样，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放进去？”

萧凌这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秦衍如同遭受到点击一般。浑身猛地一震，眼眸之中闪烁着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道归一。

就算是最强悍的武者，在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时候。都会返璞归真。将自己先前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彻底放弃。也只有心中能够拿得起，放得下，才能够不断接近最高的境界。

而修炼之途，本来就是窃阴阳造化，对于武者来说，能够越接近自然之道，乃是最为理想的状态。这就好比人刚出生的时候。乃是纯阳之体，修炼速度也是最快的。但是到了后来。渐渐地受到杂质的污染，才让身体修炼的速度慢下来。

而武者修炼，就是为了能够再度回归到纯阳之体，能够融合天地之力。

“我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衍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萧凌刚才所说的话，有了那么一丝的顿悟。莫老现在所做的，就是在炼丹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有了自己的理解，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依靠阵法的力量，就能够有所突破。

“呵呵，你现在还年纪小，能够领悟自然之力，想要真正放下，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萧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眼眸深深望了远处正在炼丹的莫老，心中思绪万千。再度侧目望向身旁注视着丹炉的秦衍，心头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似乎自己当初所认识的那个人，跟秦衍出乎寻常的一致。

“萧院长，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总是把我当成谁？”

感受到身后那道略微有些惋惜的目光，秦衍将双手慵懒地背在身后。神色淡定地注视着前方的炉鼎，看似毫不在意地开口询问到。

“额，你真的想知道他？”

被秦衍这么一问，萧凌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错愕。而后长长舒一口气，眼眸凝视着远方，脸上尽是悲戚之色。

“他是一个孤儿，是我在野外猎杀妖兽的时候遇到的。看他可怜便将其带入学院之内，并给他取名为天孤。天孤这个人，或许是小时候被人遗弃，对待人和事物永远都是那么的冷淡，而且双眸之中，充斥着一股不信任之色。”

“也正是因为这股不信任，也导致了他最终的离开。”

说道这里，萧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又更像是对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感到惋惜。老眼之中，逐渐变得混浊起来，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