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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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jwxc`p``p`jjwxc`p`之前莉莉大概说了一下那天晚上她自己的版本,在对比了小斯内普的版本,哈利根本不用多思考，就知道这个误会实在是有点阴差阳错的意味。

人在一开始总不会无条件的信任对方。哈利其实也很清楚,无论是斯内普还是小斯内普——其实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都是这样别扭的个性。斯内普觉得没有必要解释的时候，就不会再给予任何的解释了,无论别人怎么看他,都不会在意，所以他之前就跟小斯内普说过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任何时候都无条件的信任他。

信任是靠一点点累积,而不是在无数次碰撞中被消磨光。

就连他,也是从那宛如被天打雷劈一般的当头棒喝打醒,才有了今天他给予小斯内普毫无保留的信任——其实说信任也不大对,或许连小斯内普都无法了解,那是一种怎么盲目的无条件支持。

小斯内普的改变他其实很能体会的，尽管历史的轨迹一直没有改变，但是记忆中的斯内普与他现在所接触的男孩在观念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敢说完全是因为他的原因，但他相信，他在学期给他的教育对于男孩来说肯定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至少现在小斯内普看任何事情都有了自己的判断，而且他的态度比起想象中更积极向上，就像这一次他明面上要与人同流合污，实则在想办法要救那个女生。就从这一点看来，哈利敢说，以前的斯内普肯定不会那么做，但是现在的小斯内普则会。

其实从小斯内普对于他的信任程度上来看，哈利甚至觉得虽然自己没有办法给予男孩任何承诺，但男孩还是享受着与他之间维持这样的关系的……

——等等，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

总归那一句，因为小斯内普知道他一直是信任他的，所以也愿意回应他的信任，这是一种相当积极的效应，当两个人的互动与信任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

而相反，因为莉莉一次又一次的动摇与不信任，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而历史，当然也会重演。

哈利心下一凛，又是他面临选择的时候，可是有没有一种能够顾全大局的方法呢？

这时候的哈利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脑容量来好好的分析这件事情，所以他只思考了大概一秒钟，还是把心思放在了解决当前这件事情上。

“西弗勒斯，我说的对吗？”哈利看着小斯内普，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莉莉并不是不信任你。你看出来了吗？”

小斯内普依旧面瘫着一张脸，但哈利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微的不服气。

倒是莉莉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思考得太少了。”

其实红发女孩以前并没有碰过这样的场面，在格兰芬多那样黑白分明的环境里成长的女孩，能够接触这些弯弯绕绕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把眼睛所看见的，当成了事实。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能否认。

她面带愧疚的说道，“后来就算我稍微有一些怀疑，但也没能敌过看见的事实。但如果我能够给予西弗勒斯更多的信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假意同意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别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怎么想吗？试着从别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

“不，你们还小，对于很多事情的判断并没有你们想象当中的成熟，”哈利的声音很沉静，“信任可以是很牢靠，也可以脆弱得不堪一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是建立在不断累积的基础上的，就像是我们要修房子要先打地基，如果我们连地基都没有打稳就开始修建房子，那么这套房子在遇到飓风或者地震的时候，恐怕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小斯内普还是没有回话，但是他这会儿抬起了头，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哈利。

哈利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毛，但从他的眼神中，好像而已明白了这人想说什么。

男孩的眼神里是这么说的：你就是一直无条件的信任我。

——但事实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他给予小斯内普根本不是无条件的信任，而是无条件甚至盲目的支持。这一点，其实与信任有本质的区别。

而小斯内普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因为哈利的举动，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哈利信任他，并且也毫无保留的给予青年自己的信任。

“你们知道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可复制，不能类比，都是要靠着自己扎扎实实的打好地基，再把象征着两人关系的房子建好，每一栋房子都是不一样的。”哈利这话虽然是对两个人说的，但显然这话当然是对小斯内普来说的。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你们两个人都有责任，”看着两人皆沉默不语的哈利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如果你们还是想不通，这个假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可以慢慢想，”他也不要求两个人能一下子明白他今天所说的这些事情，毕竟如果他在两人这样的年纪，能够听得进别人的话就不错了，还要把这些都消化了，将心比心，他也不太能做到。

不过莉莉显然已经有些明白了，小斯内普却还在钻牛角尖。

哈利的确有心在两个人的小房子上添砖加瓦，只不过欲速则不达，如果他搭上去的砖头太大快，那么很容易压垮原本已经建好的部分，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

言传身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这两位其实都是他的长辈。

哈利教过了好几届的学生，但从没有像对待莉莉与小斯内普一样对待他的学生们。

气氛与话题都有点沉重，不过好在很快，伊万斯夫妇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莉莉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在餐桌上，负责起了活跃气氛的重任，就连没一直什么表情的小斯内普嘴角的肌肉都因为女孩活泼与幽默的讲话牵动了好几次。

这一顿晚餐哈利吃得尤为满足，肚皮的有点撑圆，这导致他在饭后与伊万斯夫妇聊天的时候不得不在自家外公外婆面前来来回回的踱步，很失礼，但好在对方也不怎么介意。

回去的时候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两侧的树荫浓密，这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白天的天气已经隐隐有了一些微热的感觉，但在摇曳的树荫下，热气都像是被驱散了一般，让人的烦躁也像是能在瞬间消失无影踪。

月光皎洁，洒下的银辉渲染了朦胧的光线，就算没有路灯，也能让两人隐约看清楚脚下的卵石路，留下两个相挨着的、并不怎么清晰的影子。

哈利与小斯内普是并排走的，青年很快发现一个事实，他和小斯内普的影子机会没有多少差距，如果不是今天回来的时候才偷偷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身高，哈利差点以为小斯内普能够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瞬间长高一英寸。

“还是很不高兴吗？”在走到自家院子的时候，准备进门的时候，哈利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我今天说的那些话。”

小斯内普明显顿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说道：“没有。”

明显还是不高兴啊。

“试着解释一下，”很难吗？哈利想这么说，但话在他的嘴巴里钻了个圈儿，又被他一咕哝的咽回了嗓子里。“其实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不习惯，也没有这样的习惯。小斯内普还是没有说话。

哈利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也不能强迫他在这一瞬间就发生改变，只能循循善诱的说道：“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事情总会更容易一些，不然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那就先从自己的情况着手。”这种情况就像是，你不能让大环境迁就你，所以你只能对于环境作出妥协。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相互退让一步，就能够避其棱角，但是如果两人都往前一部，如果不能在摩擦与碰撞中磨掉各自的棱角，就容易让这样的棱角刺伤对方。

接下来的日子，哈利又恢复对了小斯内普与莉莉的教学状态。

当然这是两人自愿的，哈利其实也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两人接触的更多一些，只有相互接触了，误会才容易解开，如果两人老死不相往来，那么想要解开这个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在教学的课程中，哈利惊讶的发现，莉莉的水平比他想象中要高出很多——

之前他在圣诞节的时候曾经花了大半个假期与小斯内普呆在一块，所以尽管小斯内普这时候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他也没有多惊讶，反倒是莉莉让他很是惊喜。

不过也是，莉莉的聪明好学的求知欲确比起普通人更甚，这事从她能够使用出那样古老的保护魔咒就能看出来。

两个人的水平都很不错，哈利当然是最开心的。

“放心吧，我给这房子设下的保护咒语，在这里，你们可以尽情的使用魔法。”这天他把客厅里的家具都变走了，将这里改造成一个决斗台——之前他们一直在上理论课，还有哈利突如其来搞得小测试。

莉莉明显有点不相信，但是在小斯内普似乎也没有多考虑就开始使用起了魔咒，这也让莉莉不得不打消了疑虑。

“放心，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哈利低声说道。“不过，你们可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这可是违规了。”

……

晚上的时候，洗完澡后的小斯内普躺在哈利的身旁，在昏暗温柔的灯光下，哈利能看清楚男孩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说什么？”哈利打起精神来。

“莉莉也不信任你。”

听男孩这样的语气，哈利差点以为小斯内普是在告状，但他也没能立刻想明白男孩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斯内普见哈利没有反应，于是提醒道：“今天你说可以使用魔法的时候……”

“你说那个啊，”哈利低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霍格沃茨和魔法部有没有不断的告诉你们，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小斯内普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她这么想，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哈利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本来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想要教给你们多一些知识，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小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为什么，”哈利道，“规矩，本来就是规矩。你不是格兰芬多，也不会总想要破坏规矩。”

“但斯莱特林擅长打擦边球。”小斯内普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我想你知道擦边球的意思。”

小斯内普慢吞吞的点点头。

“不要给我辩解了，西弗，”哈利打了个呵欠，“破坏规矩就是破坏规矩，这与打擦边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