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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他叫甘泉,男,三十二岁,江西乌城人,曾任职某特种大队队员,大约四年前退役,这几年在国内的行踪很隐密,具体在做什么我们并没有查到……”刘队的话很隐晦。

若非上次找宋凝久去过那个小山村,他曾是被调过去的一员,他见过跟在靳名珩身边的甘泉,他大概也不能确定靳名珩是认识他的,并且交情匪浅。

说是让他过来认尸,也不过是走个形势。有些事靳名珩不方便出面,可是却能得到最快的资料。那刘队当然也想从他嘴里得到线索。

“前不久绿洲地产的老板失踪了,他应该是在找这个人。”靳名珩也提供了线索。

至于为什么失踪,那家并没有报案,而是选择将公司快速转手。那么收购绿洲地产的现在这个人就很可疑,但是很遗憾,对手也是个精明人,选择出面的这个人背景良好,所有收购的帐面都很干净漂亮,让人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交易。

靳名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警局的,应对刘队的询问时,他一边回答,脑子里一边不断闪烁着甘泉被冰冻的模样,模样好像很冷静,所以并没有回答不该回答的东西,还能算计自己说出的一字一句,条理清楚里分析这些。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脑子里始终有块里始终有块地方却是放空的,一直都留在甘泉那里。

——分隔线——

宋凝久那边自靳名珩离去后,她回到别墅,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翻过史密斯的死,前不久的车祸,医院地下室的枪战。

因为那件事的发生时间距离现在最近,所以至今脑子里能清晰地印着两个保镖浑身是血地护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满身的血窟窿,后来靳名珩虽然没提,可是她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她并不想吓唬自己,可是那些画面总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越是想心里越是不安。看着外面的天色,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一点动静,他不回来,她越觉得度秒如年。

这般在客厅里坐到外面的天色渐亮,王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时也很意外,又见她神色疲倦,便知道她一夜未睡。

“少奶奶?”王妈喊。

宋凝久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

“靳少还没回来?”王妈问。

宋凝久点头,也想过打个电话给他,又怕他真的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只能忍着。

“你早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吧。”王妈问。

“随便吧。”宋凝久现在哪有心情考虑什么早餐不早餐的问题。

王妈闻言,便转身去了厨房。

宋凝久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偏头,看到王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便也起身,慢慢走过去。

王妈看到她进来有些诧异,她笑了笑,说:“我想煮点粥。”

王妈便留了个炉灶给她,看她熟练地淘米,搁在锅里,调好火,叮嘱了王妈看着,便又出去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终于抵不住心里的焦虑,抓起座机预备给靳名珩打电话。刚刚抓起,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不由侧目。

靳名珩正开门进来,保姆马上迎上去,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却没有看保姆,而是远远与抓着电话机的宋凝久对望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电话站起来,喊:“靳名珩。”

他虽然站在那里,脸色却十分不好,甚至有些晦暗。听到她的喊声,也只是看了她一下,然后微微点头,便迳自上了楼。

那模样,好像比走时更加凝重,不由令宋凝久担心。

此时,两人关糸本来就没有往日亲密,又见他这般模样,她掀了掀唇也没有问出口。想跟上去吧,可是跟上去又说些什么?

她正犹豫着,王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少奶奶,粥煮好了。”

宋凝久点头,说:“盛一碗给他送上去吧。”

王妈应了,当真就盛了一碗,配了些小菜端上去。这其间她一直停在楼梯口等着,没一会儿,便见王妈将托盘端了回来,上面的东西与送去时一样,看来一口未动。

“少奶奶,我看靳少是有心事。”王妈说。

靳名珩平时眼眸习惯淬笑,神情慵懒,有时脸色也张条冷硬,紧绷,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是坐在窗口,一句话都不说。

宋凝久听了这话,也不再犹豫,与她擦肩便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口,举手欲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摊林电视的声音,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好像是在听球赛。

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手臂便又落下来。

中午的时候,靳名珩还是没吃饭,门板里的电视声音也未停歇。宋凝久终于确定他还是心情不好,可是猜想他不出现,也许需要一个空间,也没有让其它人去打扰,就这样时间拖到了晚上。

“少奶奶?”王妈端着食物的托盘站在门口,请示。

靳名珩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事情是不是有点严重?

宋凝久走过来,就停在卧室门口,里面球赛的声音犹未停歇,可是却一点靳名珩的声音都听不到。她举手轻叩了下门板,喊:“靳名珩!”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里面应。

宋凝久手抓着门把扭了下,却发现扭不动。

“少奶奶。”家里这样气氛,令保姆都感到不安。

“去,给我找备用钥匙来。”宋凝久这时候倒冷静了下来。

靳名珩不是那种脆弱的人,他像昨晚在外面时她不知道他干什么,所以怕他遭遇危险而担心。如今知道他在家里,她反而安定下来。

王妈自然不敢有异议,便乖乖照做。没一会儿,便将钥匙递上来。

“下去吧。”虽然不知道里面会是个什么情况,宋凝久还是打发走了保姆。

钥匙入孔,转动,然后咔嚓一声打开。

卧室还是那间卧室,她自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进来过,一直跟夏初挤婴儿房,或者住次卧。这一进门,便发现摆设什么的都没有变过,就连床单还是以前的样子。

床尾,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还敞着,球赛一直在持续。靳名珩也并没有躺在床上,更没有看,而是坐在窗前,目光望着又复黑暗的天色。

她将门板关上,光线有些暗,她走过去关了电视,然后啪地一声开了灯。空间里有很浓的烟草味,呛得她咳嗽了声,也不知是灯光乍泄,还是她这声咳嗽惊动了他。一直望着窗外的靳名珩,慢慢转过头来。

目光与站在床尾边的她相接了一秒,目光落在指间夹的烟卷上,大概是有会儿没抽了,上面带着一截燃尽的烟灰,动手弹了弹,问:“你怎么来了?怎么来了?”

宋凝久看到他面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又看着他那仿佛有些失神的神色,不由皱眉。她轻步走过来,将手里的食物端过去,说:“吃点东西吧?”

靳名珩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眼那些食物,目光又复转向窗外,说:“拿下去吧,我没胃口。”

宋凝久看着他的侧脸,仍然是回来时看到的那晦涩的模样。他极少情绪外泄,更少像现在这样,不由跟着担心。动手,将他指尖的烟拿下来,掐灭的烟灰缸里。

她说:“你的手上还有伤呢。”

靳名珩看着她,唇角动了动。抽了一天的烟,这会儿嘴里满是苦味,没有反驳。

宋凝久看着他那模样,心居然没来由地跟着一抽抽的痛,蹲下身子,就曲在他的腿间,望着他问:“怎么了?”

靳名珩低眸看着她,与她盯着自己眸子相接,那里面盛满对自己的关心,以及担忧。这么久以来,她不是躲着自己,便是刻意回避。甚至于这间卧室,她自回来后都没有进来过。

想着自己去警局前她说等他的话,是在替他担心吗?

宋凝久不知道他的心绪翻涌,只是觉得现在的他好像很孤寂,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这样的他,让她无法漠视。

两人就那样相望,四目隔着极近的距离,空间那样静,仿佛世间只余下彼此。眼底没有那些刻意的漠然,没有回避,所以清澈,可是很明白的看到他眼中的悲伤,以及她眼中的关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他眼里的晦涩吸去心神。他一向意气风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让她都忍不住想去帮他拂去那层悲恸。

可是她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被一股拉力往上拽,她的身子跌在他的怀里。下巴被捏着抬起,唇被他狠狠攫住。

“唔……”她手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肩,感觉到他的舌在自己嘴里激烈地翻搅。

可是吻尽管这样狂狷,却又与他平时给她的吻并不一样,因为不带任何情欲。是的,只带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尤其那双灼灼地盯着自己,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仿佛,她会是他的伤药。

吻过之后,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粗重的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肌肤上。良久,那种失控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

“靳名珩……”她试探性地叫着他。

“嗯。”他闭目应着。头未动,可是修剪有型的黑发梢微刺地贴她圆润的肩头。嘴里应着这声,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她的肌肤。

但是这样动作却并不是刻意的调情,因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但并不仅仅是身体的疲倦,好像是心灵或精神的,像是遭到重创。

她更加确定,他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问,只是任他抱着。

“小久儿,甘泉死了。”半晌,幽静的空间里,传来靳名珩的声音。

------题外话------

看了评论区的留言,亲爱滴们都好聪明,都猜到是甘泉了哈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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