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好好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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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要的就是激怒楚辞,他知道楚辞高中时也曾经与一群不学无术的少年混过。宋凝久也是与他在那时重逢的,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他所不了解的时光。甚至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两人曾经是情侣关糸。
如今他见楚辞仍对宋凝久念念不舍,所以靳名珩也不是介意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楚辞的身手如何,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却是极自信的,所以也并没有将楚辞放在眼里。只是当他的拳头朝自己袭来时,令他们意外的是宋凝久的反应。
她仿佛料到了楚辞会出手,所以及时用力抱住他的手臂,致使楚辞的拳头在没有碰到靳名珩就已经被她阻止。
“楚辞,你冷静一点。”宋凝久劝。
揍靳名珩固然泄愤,可是靳名珩是那么容易会被打的吗?且不说靳名珩的身手如何,楚辞怎么说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与靳名珩这种三天两头就见报,根本不计形象的人来说根本就奉陪不起。
楚辞却误会了宋凝久的意思,他看以为宋凝久这样做是偏袒靳名珩,所以拿失望的目光盯着她,问:“你偏袒他?”
她明明是个好女孩,洁身自爱的不是吗?为什么偏偏喜欢靳名珩这样的浪荡子?她真的以为靳名珩会给她所谓的爱情?会给她幸福吗?
宋凝久知道是他误会了,唇掀了掀想要解释。可是转念想想解释又有什么用?告诉他自己其实不喜欢靳名珩?可是她又怎么解释自己还执意与靳名珩在一起?
更何况当着靳名珩这样说?她不是在玩火自焚吗?如今的宋凝久虽然倔,可是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多少还是磨平了她身上的一些棱角。所以最终她只是回视着他,那一眼仿佛包含千言万语的复杂,却没有一句可以对他说出来。
可是这样两人相望的情景落在靳名珩眼里,却也是扎眼的紧。其实他最能看透宋凝久,他看着她处处为楚辞着想,心里也并非是那么舒服。
于是便将这种嫉妒就转移到楚辞身上,他一把拽过宋凝久到自己身边。朝楚辞勾勾手指,说:“来呀,有种就揍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朝这儿打。”
他那明显挑衅的模样,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在此时楚辞眼里,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宋凝久,他还拿他最介意的父亲的事来侮辱自己。所以靳名珩的话音刚落,他几乎就扑了过去。
宋凝久看着那只拳头再次伸过来的同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迎了上去。
彭地一声,楚辞发现时拳头想收已经来不及,朝边上侧了侧,还是撞到了她的左侧额头上。皮肉相撞的那下很重,宋凝久的第一感觉便是痛,然后头脑开始发懵,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宋凝久会撞上来,都一时楞住!
两秒后楚辞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搀她,却被靳名珩推开。他脸色阴暗地将宋凝久从地上扯起来,那样粗暴的力道,以及他几乎要嵌进她手臂间的指尖,都可以令宋凝久感觉到他的怒气。
楚辞则拿痛心的目光盯着宋凝久,问:“为什么?”
宋一瞬明明说,是靳名珩是强迫宋凝久的。那她为什么能为了靳名珩,居然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撞过来,迎上他的拳头?当然,凝聚在胸口的,更多的是不甘。
他喜欢的女孩,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靳名珩会生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那恨不得从自己身上烧出个洞来的目光,却没有看他,只迎着楚辞的目光,说:“楚辞,我的事,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
她知道父亲的案子他动过手脚,所以父亲才只判了十年。她也知道,这在靳家虎视眈眈的状况下,根本就是顶风作案。只要靳名珩追究,轻易便可以影响楚辞的前途。
这份恩情太重,她还不起。这一拳她权当还他的人情,虽然比起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微不足道,但是她不能连累他。当然,她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却偏偏要撞进来,让她的这个愿望事与愿违。
宋凝久也知道他误会了,但是无所谓,只要他不再为她做傻事,过他自己的生活便好。因为他给她的恩情再重,她也还不起,无力偿还。
楚辞此时却看不到宋凝久的用心,只会更加仇恨地盯着靳名珩。他喜欢的女人,甘愿为别的男人挡拳头。而这个男人此时却只是用更阴沉的目光瞧着宋凝久,并看不到一丝怜惜。
他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值得宋凝久这样付出。
他指着靳名珩,说:“靳名珩,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你们靳家永远这么嚣张下去。”
靳名珩站在宋凝久身边,唇角却挂着同样阴冷的笑,说:“奉陪到底。”
楚辞看不惯他,他正也容不下楚辞。他如果有什么动作更好,省得他费力气。
宋凝久皱眉,不止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楚辞的执迷不悟。正想说什么,楚辞已经甩手转身离去。
此时,与楚辞相亲的女人也追了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还有些茫茫然。正想对楚辞说什么,他却已经脸色难看地越过她,迳自离开。
“看什么,还舍不得吗?”靳名珩对宋凝久说,声音极冷。
宋凝久回神,手已经被靳名珩拽着离开。
那位方小姐见状追出来,喊:“靳少。”脚急促,有略带羞涩地挡在两人面前,看来是主动过来搭讪的。
靳名珩抬眸看着她,那眼神幽深狂狷,蕴含着阴冷,楞是将女人震住,她唇掀了掀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得看着他带宋凝久离开。
晚饭自然是没吃成,还挨了一拳,宋凝久其实最冤。她身子被靳名珩粗暴地塞进车厢里,他的身子便随即压过来。脖子被他用手掐住,说:“宋凝久,你胆敢在再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个表情试试。”
怒火在胸口炙烈地燃烧,刚刚她与楚辞对视,完全无视自己的情景,令他最不能忍受。仿佛他是个第三者,掳夺者,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一对苦命鸳鸯般。
可是他妈的,明明宋凝久是他的女人不是吗?
有时候男人是因为没办法,对自己,对一个女人最无能为力,才会使用暴力。
红色的兰博基尼内,外面景观灯透过来的光线映着两人的脸,宋凝久的头发有些散乱,额角的伤那样明显,可是她看着靳名珩的目光却很沉静,仿佛根本不相信他会掐死自己。
靳名珩也确实不会真的掐死她,虽然他此时此刻真的想,可是他还真的舍不得。
这也是他最郁闷的原因。
于是干脆放开她,绕到驾驶座,车子一路疾驰,直奔他的别墅而去。
吱地一声,轮胎滑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暗夜中响起,外面别墅里射过来的灯光映进他的眼眸里。靳名珩并没有看宋凝久,他说:“宋凝久,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别人我就不保证了。”
这话听来像是威胁,又像是发泄,不待宋凝久理解其意,他便已经推门下车,迳自进了别墅。
宋凝久过了一会儿才下的车,张嫂先是进靳名珩进门来,也没理她就上了楼,然后宋凝久又进来,规矩地站在玄关的那里换鞋。
“凝久?”张嫂明显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而且她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宋凝久换完鞋子走过来,看到张嫂站在客厅内,便喊了声:“张嫂。”
张嫂朝她笑,可是目光有触及到她的额头时,脸色还是变了,急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额头,虽然被拳头擦地的地方有刘海遮着,可是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那青青红红的都肿了,张嫂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
“没事。”宋凝久说。
“发生什么事?谁打你呀?陈家的人吗?”张嫂追问,伸手就要去撩她的刘海。
“真的没事,不小心撞了下。”宋凝久拔开她的手,可是还是被张嫂看到了,她只好撒谎。
靳名珩身子站在拐角,听到她的话朝下面睨了她一眼,那一眼令她极为心虚地低下头。
张嫂也便看出她是在说谎,不过并没有揭穿,便说:“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去淤。”说着便去了厨房。
宋凝久的注意力楼上的靳名珩身上,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张嫂具体说了什么,便草草点了点头上去。
她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倒是敞开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便知道靳名珩去洗澡了。
宋凝久坐在床边,想着他那话的意思,是威胁自己?
不久,脚步声由浴室里传来。靳名珩裹着暗红色糸的浴袍出来,与她抬起的眸子对上。也仅对视了一秒,就瞥过眼,没再理她。迳自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拿过床头的文件来看。模样十分专注,令宋凝久想开口都不知怎么开始。
宋凝久见他不理自己,空间里都带着压抑的气息,便起身去了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额头还是有些痛,撩开刘海看了眼,已经肿得挺高了。
回到卧室,靳名珩已经背对她迳自睡了,刚刚看的文件就随意搁在床头上。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上床,犹豫了下,还是第一次主动伸手后抱住他的腰身,脸贴上他宽阔的肩。
她第一次这样主动靠近自己,背对着他的靳名珩睁开眼睛,然后听到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她说:“靳名珩,这是我欠他的,只是在还债。”
这算是变相的解释?
其实连她也不知道,可是比起什么也不说,这一句话显然对靳名珩作用很大。因为她有解释的意思,因为她那话头里的意思,不是因为爱楚辞。
他转过身,捏着宋凝久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眸,问:“宋凝久,你怎么就欠那么多人的?”是她太善良,还是她经历的磨难太多?为什么感觉她身上就像背了个十字架一样,有永远还不完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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