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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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金色的边缘，殿后郁郁葱葱，有身着雪纺长裙和圆锥帽，面容姣好的贵妇缓缓走过，她红色的头发高高盘起，用一条粉色的丝带挽着。光下他一身雪白，本身就不算小麦色的皮肤仿佛被撒上了一层珍珠磨成的细粉，一半在隐藏阴影中，一半暴露在白日天光下。

艾文猛地转头，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回去，理查德仍然停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金发的骑士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华美的外袍皱了起来，理查德却丝毫不在意。他微微将头抬起，只听艾文咬牙切齿地说道：“理查德，我想你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这种令人误解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理查德疑惑道：“明确拒绝？“

“你提醒我伤好了就回自己的寝殿。”艾文说道，“这还不算是拒绝吗？不止这一次，还有千千万万次，你对我从来都是拒绝。我现在没有闲暇时间浪费在一个拒绝我的人身上。”

他的心跳地飞快，像是在鼓上重击。艾文鲜少与理查德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峙，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在指责，以往的那份温柔追随，是希冀和渴望带来的。但现在，显然这两样东西他都失去了。

艾文在说出这番话时，也在切断自己后退的路。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以往对理查德的欣赏是一种失败，也可以承认自己仍然对对方有所留恋，人都有追求美的本能，而感情也是最圣洁无比、同他的骑士身份一样，不容侵犯的。

他可以是温和有礼，在有名望的世家长大的贵族绅士，也应该是战场上杀伐四方，从来只有“生”与“死”二字组成的勇士。任何拖泥带水，难以抉择的事情，只会成为骑士的累赘，是对至高无上的国王的侮辱和不忠，是对王城人民的不义不仁。

理查德沉默了许久，直到艾文提着他领口的手都酸涩起来。

他说：“我从未拒绝过你，艾文。”

“如果我拒绝过，”理查德想要靠近眼前的人，“那么我后悔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颊，被艾文躲开了。

艾文松开他的领口，理查德正想更进一步，却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见来人是侍卫，他有些不悦，冷下脸，将即将触到对方的手指收回来。

“公爵大人，修比伯爵想见您。”侍卫弯下腰，恭敬地说道。

“那我先走离开了。”艾文说道。他低着头，不等理查德回答，步伐匆匆，转眼便消失在了尽头。

甚至顾不上仍留在理查德怀里的披肩。

侍卫好奇地抬起头，见公爵的脸色好像更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