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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敏只觉处处危机,在这合围之势中任她如何闪避护守均是处处受制,她只是凭借着月吟索的念由心至,才勉强守御下这六人的繁复无比的攻击。
徐夕敏虽看出这阵式本是七人促成,而这六人之中无疑要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时机对空出的那个同伴进行补位,这样一来无疑损失了一些战斗力,但是徐夕敏此时自救不睱,虽是看出了这一点,却只能抽空施以几记回击,却是对于破坏眼前的阵形毫无作用。
这阵势中六人攻守交替,攻时不需考虑防御,守时只顾同伴之危,是相互信任到了极致才能达到的境界。
徐夕敏虽是幻力远胜,但是一时对付如此人众的累加之势,却也不由左右见绌,无计可施。
而却在此时只闻无数叫嚷推搡,抱怨之声四起,却见一队队兵将推开人众将这个圆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几个带头之人站在一边看着场中的一切,其中一个长者模样的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向着水月朗声道:“城主千金之躯,何必与这异族蛮人相斗,不如由老朽代劳,将其抓捕再由城主发落!”
水月悠然大笑道:“闫护使大可放心,水月久不对阵,气血不畅,今日正好舒舒筋骨!不必劳烦闫护使了!”
那闫护使闻言忙恭身应道:“是!”说着便举手示意,接着那兵将静立一旁,再无一个发出任何声响。周围围观之人一时被挡在外面,却是不敢再埋怨推挤,只是试着不断向内探头支首,只求可以看得分明。
徐夕敏突然见到如此多的围兵,知道休想再与方玉炎全身逃出此地,一时难免分神疏忽,立时被其中一名侍女瞧出机会,剑指其身。
徐夕敏突觉背后杀气凛冽,月吟索已然施救不急,她只得身形急闪,那身后之剑倏忽攻至,顿时在她臂上刺下一道伤口,一时鲜血横流不止。徐夕敏气势顿馁,几招之下几处见伤。
方玉炎闻声关切,他本与水月不相上下,此时心系徐夕敏,不免关怀则乱,只几式间便被水月抓住机会,寒冰刺连刺方玉炎胸腹,虽是伤势不重,但是方玉炎败势已成,再无回转余地。
却在此时,但闻一声大喝:“住手!”却见那水曲不知从何生出力气竟将周身捆缚尽数绷断,颤巍巍地站在当地,向着这边道:“住手!”
众人听到声音均是一顿,方玉炎抽出空隙脱开水月轰斩而出,立时将众侍女逼退。众人立时分散两边,看向那水曲。
但见水曲面目憔悴。再无力气提高声调,只是看向方玉炎两人低声地道:“两位朋友,你我不曾相识,但水曲感激二位相救之恩!但是水曲罪孽深重,实不值二位为我涉身处险。
水曲执意以死辞罪,二位不必再做这徒劳之功了!”接着她便看向水月凄然地道:“水曲得遇城主恩义无双,水曲再无脸面,今后不能服饰城主,但求城主好自为之!”她说着竟是拔下头上发簪,用力向心头戳去。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方玉炎离得远了。欲要施救却已然来不及了。水月看着水曲竟是执拗如此,不禁花容失色,面露不忍闭上了双目。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道水箭破空而来。接着当啷一声。那发簪却从水曲的手中脱散。摔落在了水曲的身侧地面之上,兀自快速地旋转不休。
只见人群中一神情委顿的中年人缓缓地走出来,眼神痴痴地望着水曲。绝然地道:“水曲呀!水曲!你这又是何苦!”
水曲乍见此人不由浑身打颤,她的眼神凄苦,望着对面的那个中年人不禁泪水夺眶而出,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那中年人只是悲苦地叹道:“我置你如此地步,又有何面目独活于世!”说着走上前去将水曲拥在怀中,水曲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
水月在这中年人出现之时面色大变,此时却只是冷冷地望着二人不发一言。
不知何时,周围围观之人中有人大声喝道:“那不是贺南城的城主吗?”众人闻言,举座皆惊,此时再去分辨有熟识的人便不由大震。
水月只是冷冷地望着对面的水曲二人道:“想不到竟是鼎鼎大名的贺南城主!”
那贺南城主轻轻抚了抚水曲的后背,迎上水月冰冷的目光道:“贺南一时糊涂做下错事,但是今日思来并无半分后悔,我与水曲姑娘倾心爱慕,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上得趟得!”
他语气雄浑,一翻道理说来掷地有声,毫无萎缩之意,只觉事实确此,而此人敢做敢当,当得起大义豪情,倒教周围之人听来纷纷点头应和。
水月只是冷冷地扫视周围众人,接着不无嘲笑地道:“那确不知在水曲受尽折磨的时候,我们的贺南大人却在休息龟缩,此时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却不知是放下了权位显贵,还是突然良心发现?”
贺南一时语塞,此事事发他虽一直执意要带水曲私奔,但是水曲只是不依,推说水月对她极是疼爱,毕竟不忍伤其性命,最后定是驱逐出族,到时再由贺南接入城中,从此不再出府,定可隐瞒过去。贺南亦是权衡再三,觉得就算水曲受些惩罚,仍可保住自己权位名声,一时心动便依了水曲。
但是走在路上越想越是担心,便隐匿行踪避于人群想看看事态发展。他一直未现身,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本欲在施刑者之前救下水曲,却不想方玉炎出手更快,竟是抢了先机,于是他便慢慢按下冲动,静观事态。
直到此时水曲自缢在即,他再也顾不得急急出手,才救下了水曲性命,而他自知这一世英名便尽毁于此,今后再也无颜立足于水族之境,一时凄然。
但看着怀中受尽苦难的水曲,他不禁爱怜不已,只愿与之同生共死,却管他什么权势名声,心念及此,便再无世俗之观,他电目扫向水月,傲然地道:“贺南只是一时为权位名声所累,自惭形秽不已,而我贺南磊落男儿,自当为心爱之人赴汤倒火,就算送了这条性命又何妨,更别说这功名利禄,浮云尔尔!”
徐夕敏此时不由看向了方玉炎,只觉贺南为爱人能够如此,实乃英雄,当时他不解方玉炎参与他族族事,此时看向方玉炎不禁情义绵绵地想道:“若是玉炎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也会义无反顾对待自己吧!”想到这里不禁脸颊飞红,心中温暖。
方玉炎感觉到了徐夕敏的情绪波动,不禁轻轻地握了握她的纤纤玉手,久久地凝视着徐夕敏的眼睛,此时无声胜有声,徐夕敏接受到了方玉炎心中的答案,不禁微微轻笑。
水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贺南道:“那你此次出手,是打算公然抗命,还是束手待毙!”
贺南听罢朗声大笑道:“我贺南何罪之有?我现在立时辞官罢职,再也无颜踏入水族一步,水曲身为侍女犯了族规,但是我游子在身,却要将之带离此处,从此与她云游四海,再无牵挂!但求水月城主容我私心,放过在下二人一条生路!”
水月只是面露讥诮之色道:“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在族主面前请示,你这般公然叛逆,自行辞官,却教我好生为难!”贺南豪气顿生,纵声长笑道:“我们各为其职,贺南确实无自知之明,现在既然立场分明,那就请水月城主下令动手吧!”(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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