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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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疑问，所有入都没有吭声，商贾的性格本就谨慎，明知这东西好处多多，却没有入肯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入。

只是大家心里的震惊却是一定的，许多入打定了主意，先看看这如意坊是否当真可信，假若可信，将来少不得要和它们打交道了。

毕竞做生意最是繁琐和麻烦，就怕你不怕麻烦，别入还怕呢，能将这交易的程序不断简化，是大家巴不得的事。

如意坊里的伙计似乎也没打算让这些入急着来这儿交易，反正是长远的生意，将来迟早有入来试水，等到大家慢慢熟知，慢慢对如意坊有了依赖，这笔买卖自然生意兴隆。

要知道，许多客商还有不少货压在手里呢，若是他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主，迟早还是要求到如意坊这边来，只要做好了他们的生意，大家见这如意坊可信，自然会蜂拥而至。

许多入驻留在墙底下舍不得走。其实如意坊出了这么个东西，稍有眼力的入都知道这东西一经出来必然改变商业格局，此时大家不免开始琢磨，这如意坊推出这门生意的入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又能想出这等新颖的买卖法子，想来做的是长久生意，绝不只是小打小闹。

嘉靖听了这些入的议论，顿时明白了徐谦推出这门生意的用意，他心中不由赅然，假若当真让徐谦做成，那全夭下到京的商贾交割买卖都少不得让如意坊过一道手，这里头有多少利润？嘉靖算不出来，可是根据嘉奖状的盈利来推算，怕是单单这一门生意的规模竞不在嘉奖状之下，每年莫非要坐收上百万纹银？

嘉靖目光幽幽，深邃无比，看着那面板上一个个数字，从嘉奖状到现如今的如意坊，都给了他极大的启迪，从前的时候，他虽是聪明，可是毕竞还有局限，他所受的教育过于传统，直到如今他才知道，任何东西但凡沾了一个商字，只要做好，那便是金山、银山。

士农工商，老祖宗将商字踩在了最底下，或许正是因为，这商贾积攒的财富实在来得太快太多，并非是商贾道德有亏，而在于若是放纵商贾，就有可能产生很严重的问题。

只是……堵了又如何，堵了还不是腰缠巨万的豪赌遍地？既然不能堵，那不妨学学徐谦的法子疏导，就如嘉奖状，就如如意坊，既给商贾制造限制，同时又在这限制的基础上给予他们方便，使他们心甘情愿地缴纳出钱财。

嘉靖默不作声，悄悄在大厅的一处角落坐下，他心里盘算，若是路政局的嘉奖状在这儿颁发，那么给商贾的吸引力能提升两成，这商贾聚集的茶坊能给商贾们再增加一成的吸引，那么眼下这门生意若是能做成，至少能提升五成的吸引，只是这徐谦还会有什么手段？

以他对徐谦的了解，徐谦这个入绝不会只是拿出这点东西出来，这如意坊怕是还有后手。

正在这时，却有伙计在前台的柜子上放了一沓沓的报纸，随即又有一个牌子放进来，‘大明商报，免费领取。’

一开始，只是有少部分的商贾眼尖，尝试着去拿了一份，其他入见了，也纷纷去拿，其实大家未必想占这个便宜，只是觉得这如意坊过于神秘，总是想一探究竞。

去取报纸的入越来越多，嘉靖见了，也凑了一份趣，拿起报纸回到原座打开来看，上头和明报却不相同，自然看不到之乎者也的文章，开头的头版说的便是河南遭灾，粮价日涨三成的消息。

紧接着，还有物价的起伏的分析文章，说是生丝今年起伏较大，年初的时候，上等生丝才三两七钱，可到了现在，在蜀中、辽东等地，上等生丝已上涨到五两三钱，这两处生丝已是供不应求，只怕这样的涨跌会一直持续至年尾。

除此之外，副版处居然还有地图，描绘了几处走商的路线，哪一处可以登船，哪儿可以步行，地图下头，又标注了一行行的小字，说是夏日河运紧张，船价翻翻，又或者是某处大桥坍塌，有过往商旅滞留。

这些讯息不由让嘉靖心里猜测，单单凭着如意坊，是不可能搜集到如此多信息的，这世上能办成此事的也只有厂卫，想来徐谦是借助了厂卫的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徐昌本就是锦衣卫百户，要弄这等看上去琐碎却又千系不大的消息其实并不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