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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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看过那段历史的话。泰山府君在我眼中便只是一个视生命为儿戏的恶棍。可是知道了泰山府君的过往，我都不知道该用生命态度去对待这个人了。如果他当初留在阵营里的话，现在辉城恐怕也是与八大主城并列的第九大主城了，哪至于落魄到那种地步。他的声明也会在阵营中传扬开来，何至于躲到这荒山野岭中孤独度日。”

“紫苑姐，你说泰山府君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杀死了这些他守护了两千多年的村民的？”

“什么态度……，这个，等见到他问他不就好了。”紫苑微微愣了一下，敷衍道。对于左从戎的提问，紫苑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紫苑却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不管是为了完成泰山府君的愿望，又或者是为了无辜枉死的村民。泰山府君都必须死，此刻的左从戎，内心里绝对不能有半点犹豫。

“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他动手。”

“忍不住对谁动手？”左从戎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南天门的滴水檐上，悠然问道。

“这么快就现身了，倒是不用我辛苦地去寻找了。”看着眼前的黑影，左从戎嗤笑一声，回道。

“你找我干什么？”对于左从戎如此无礼的态度。黑影没有太过计较，反倒饶有兴致地问道。

“因为你该死！”左从戎恶狠狠地盯着黑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可怕，好可怕。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这种眼神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该死？”黑影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你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这么不知悔改么。”见黑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左从戎怒声问道。

“杀了那么多人？这话可从何说起。即便是要找我问罪，可栽赃的话还是免了吧。”黑影依旧毫不在意地否认着。

“村子里那么多村民被魔兽侵袭而死，你敢说与你无关么？”

“既然你也说是魔兽侵袭而死，有与我有何关系？”

“如果不是你撤去防御结界，如何会有魔兽侵袭。”

“真是荒谬。我守护了这村落两千年有余，有谁念过我一丝的好处，今日我只是撤去我自己布置的防御结界而已，却有人来兴师问罪，是何道理？”

“畜生！”

“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毕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防御结界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既然愿意撑开两千多年，自然也会收起来，能力如何使用是我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既然村民们有呆在这里的觉悟，自然也应该想过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强词夺理。那院子外面的尸体你又怎么解释，那些亡魂又怎么解释，既然不是你杀的，为何要将亡魂拘押起来。”左从戎质问道。

“三千年，一弹指。人如昙花，朝生夕死。活了千年，悟了千年，生命不过昙花一现，永恒的生命才是天道的杰作，活了这么久，用一些下等民众的亡魂聊以解闷，有什么问题么？”黑影悠然道。

“这就是你的想法么？”

“呵呵，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几个问题如何？看样子你也是从阵营内城过来的，我想知道，这阵营的历史中，去南半球与龙族签订契约的人，都有些谁？”黑影没有回答左从戎的问话，反而自顾自地提问道。

“你不用这么含蓄，我知道你也是参与创立阵营的人之一，可那又怎样？这就是你能践踏生命的理由么？”

“既然知道就好，三千年前因为我们的壮举，拯救过的民众何止千万，今日只不过杀了几人，你们便要对我刀刃相向么？”

“一码归一码，你们是去过南半球，也确实是你们创立了阵营体系，可以说是你们给人族带来了繁盛也不为过，但是自以为有功于人类就可以做这些灭绝人伦之事，就是不行。”

“那你打算怎么样？杀了我？”好像很享受左从戎生气却又没办法把自己怎么样的气氛，黑影心情大好地问道。

“……”

“别忘了。我可是三千年前创立阵营的人之一，某种意义上讲，我还是你们的老祖宗，对自己的老祖宗刀刃相向，难道不是灭绝人伦之事？”见左从戎没有说话，黑影又说道。

“真是不巧。我的母亲是龙族，某种意义上讲，杀了你，也是为龙族报仇了。”左从戎怒声喝道。

紧接着，蛰伏的波动气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将整座山峰尽数笼罩。油绿的森林不见了，山体的石头也不见了，就连南天门外的栈道，此刻也被焦黄的大地代替了。本来处于峰顶边缘的地方，突然间全被大地填平，裂着一道道口子的大地黄沙弥漫，一座座火山拔地而起，出现在了一望无垠的大地之上，天上的太阳也比之前炙热了很多，灼烤着众人，原本呼啸的山风也完全失去了踪影。只有蒸腾而起的阵阵热浪，不断灼烧着众人的身体。

“史前荒原！”即使再问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能是让自己更加愤怒而已，废话已经没必要了，既然打算杀了他，现在就动手好了。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么？我还以为你是更沉得住气的人才对。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你还是年少热血之人。只是。你又将自己的寿命缩减了一段时间。也罢，谁叫我天生的好脾气呢，你这应该少掉的寿命，就让我来给你延续好了，放心。我不会很快就杀了你的。”既然已经决定动真格的，泰山府君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局外人一般的态度，认真起来他，气息立刻弥漫而出，笼罩着自己的黑雾慢慢散开，将内里的真面目显露在了三人眼前。

是和正殿里那尊神像有着九成相似的年轻人的面孔，即使活了三千年，也依旧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依旧皮肤平滑，黑发盖顶，比起左从戎来都不逊色丝毫。眉心的图形并不像普通元圣灵一般鲜红亮丽，反倒是阴沉的黑色，显得异常诡异。

“你就是泰山府君？”左从戎和紫苑同时惊愕地问道。神像自然是为了将泰山府君的威严尽数表露才做成那个样子。可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的泰山府君居然也是这副模样，如何能不让左从戎和紫苑吃惊。这可是三千年前的人啊，即使不死，也肯定衰老无比，即将步入死亡才对，怎么会和三十岁一般年轻。

“怎么？有些意外？确实是，已经活了三千年，还这么年轻是有些说不过去。当年姜睿也这么说过我，那时候我是一百多岁。他们都很意外，为什么已经一百多岁了，还能像三十四岁的模样？之后我修习了‘鬼冥策’，之后又见到了‘真相’。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了，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而已。不老不死的身体也是在那时候得到的。一百岁还保持着三十四岁的模样可能还不是太过诡异，可如果三四百岁还是三十四岁的模样，恐怕不管换了谁，都会把我当成怪物来看待了。于是我便选择了离开，因为，人类是不能容忍怪物作为开创阵营历史的伟人的。”好像很享受左从戎和紫苑的态度一样，泰山府君有自顾自地将自己的故事讲给两人听。

“你说真相？什么真相？”左从戎可不会漏听了，不老不死这种事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眼前却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然而这个例子也是通过他所说的“真相”才获得的，也就是说，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隐藏着，改变着人类的走向。

“真相就是真相。如果有机缘的话，也许你们也会遇到。再多了我也不能再告诉你了，他是我的恩人，不仅赐予了我力量，还赐予了我永恒的生命。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惯了世间繁华，见惯了亲友离世，结识了、又离开了。世界在一天天的变，亲人送走了一波有一波，只有我还是我，永恒不变的我。于是我认识到了，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神，可以主宰一切的神。生命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所以我便在这山上建了这个小院子，让来往的冒险家在这里为我上演一出出可以让我觉得赏心悦目的游戏。你们也是，不过你们还是稍微地超乎了我的预料，十三头高阶位居然没能阻止得了你们，甚至铁丝心肠的你们连那群村民的亡魂都没放过。不过如果那时候你们就毁在那里，也就没有今日的愉快游戏了。”泰山府君近乎疯狂地大声说道。

“你简直疯了！”

“你错了，成神的路上，总是需要一些疯狂才行。没有到达真相本源的你们，是根本不会理解，这个世界的秘密。”

“你就是从你口中的真相里，得到那份足以与龙族匹敌的力量的么？”紫苑突然间问道。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果然很聪明。看来我还是下手太轻了，居然这么快就让你醒过来了。”泰山府君颇为后悔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