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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一来,那内宫裁撤冗杂人等的事,恐怕又遥遥无期了!”李东阳微微叹气道。
谢迁哂笑道:“西涯真是,还挂念着太子的许诺么?”
“是啊,说不定太子真能把这件事干成呢?”李东阳毫不介意谢迁的嘲讽。
“那也不行,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劝阻太子胡闹重要。内宫冗员,不过癣疥之疾,其实又不是养不起那些人。但是太子一旦入了邪路,那江山社稷可就危险了。呵呵,逢八抽一的税率,这么大口气吹出来,西涯你觉着靠谱么?再说,你看最近太子都干了些什么?一会儿球队,一会儿榷市,这些倒也罢了。可动不动就短钱,还硬扛着自己到处找人凑。连太监宫女们的银子都给搜刮了来!不是我多嘴,他连个计划、算计都没有,还能把这个给办成了?打死我也不信!我看,太子就是借着这个名目,让万岁爷放松管教,任他自由自在才是真正的目的。还好,万岁圣明,察觉得早,否则任其发展不堪设想!”
李东阳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张张嘴想说什么,终于又忍住,只是苦笑道:“行,都是你谢侃侃有道理,咱们奉旨行事就是了。”
刘健沉声说道:“都不用争了,反正计较已定,就这么办。裁撤宫人,今后再说。哼,放着咱们三人在此,难道还让他们那些阉人得了便宜去不成?”
他们左一个万岁右一个万岁,是因为半个月前,那天折子比较多,朱佑樘就让多时没有随身伺候的王岳来乾清宫,就近协助批红用印。冷落了这老头一段时间,朱佑樘也有些愧疚,自然要问候几句,说些闲话,问最近王岳听到什么新闻没有。
王岳当时回答:“奴才一向在司礼监,自然听到些新闻的。”朱佑樘让他说几件来听听。王岳凝神想了想,笑道:“近来各司局的总领太监鬼哭狼嚎的多,一个个都惴惴不安,怕被砸了饭碗,私底下议论纷纷。”
朱佑樘笑道:“莫非是为了裁撤内宫的事儿?”
“回万岁,正是此事。听说太子在各司局下面的内侍宫女们中间搞那个什么融资。仿佛目的是让内宫人等能自由挑选自己喜欢合用的物事,不必非要经过宫里采办发放。这么一来,今后就可以直折算银钱了。”
朱佑樘点头道:“正是如此,免得手续繁琐,又怨声载道。”
“那宫里的闲人自然就用不了那许多了。所以,那些年老体弱的、多病多灾的,以前还算好歹有个差事的名分留在宫里,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了,自然该裁撤的。他们有的来找老奴打听,老奴哪里明白究里?不过想着这总是皇上励精图治应该的改革,自然要跟他们分说分说,他们理解内宫的难处,今后莫生怨尤。也是奴才无能,竟不能开解十之一二!”
王岳这话把贫病无医和年老无用放在前面,果然勾起朱佑樘的心软。他叹一口气心道,他想着这些人在内宫数十年,此时已经全然无用,推了出去,不久之后岂非都要饿死?一晃眼看着王岳头上萧萧白发,竟无言以对了。
“到时候,多补贴些银子就是了。”朱佑樘点头道:“这事儿你回头提醒着朕,别给忘了。”
“万岁恩德,内侍们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王岳叩头说道。话锋一变:“不过,也偷偷流传了些有损太子懿德的话儿。”
朱佑樘脸色一变:“什么话?”
“奴才不敢说,要是让太子知道了,还以为奴才搬弄是非呢!万岁恕罪,恕罪!”王岳磕头连连。
“你但说无妨,这次朕替你保密。”此时乾清宫里只有他主奴两人,朱佑樘说道。
“那奴才斗胆说了,他们私下揣度,说是太子爷不知玩弄什么拉下亏空填补不上了,因此用这个法子把他们的养老银子都糊弄了去。万一要是赚不了钱,怕他们将来连个下场都没有。”
本来朱佑樘从没想到这个,被王岳一提醒,立即觉得儿子是有些不靠谱,在自己面前也不是没隐约提过短款的事。只是那时朱佑樘有心考验儿子的能力,又听了他一番豪言壮语,心头一热便由他散漫去做。当时范亨说的时候,他还鼓励范亨入股来着呢,现在想想,真是不该。
他越想越觉得不妥当,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轻信儿子了。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任他大道理懂了多少,毕竟只有这点年纪,还真能干出名堂来?
想到这里,朱佑樘忍不住就要把儿子找来,让他暂时停下。但转念间又犹豫不决,停下事小,可孩子毕竟是孩子,现在兴兴头头要做一件事,当父亲的不支持也就罢了,明明支持忽然变卦,会不会太打击他那可脆弱幼小的心灵呢?
他决定先把刘健叫来,听听他的意思。刘健一来,态度非常明确,表示本来就不赞同让太子爷干这种腌臜事情,只是万岁默许,他们不好说话罢了。现在让他们表态,当然是坚决反对。皇家有皇家的体面,岂有皇太子领着一帮太监宫女做生意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议论皇家遮么是穷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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