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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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硕方放下盖头，看眼梅子，回头盯着喊话的人，抬手叫人把?他?抬走了。

被抬走的过程中，他?还在嘻嘻哈哈笑闹，众人见状，也都哄然大笑。

因为新娘子年纪小脸皮薄，闹洞房这一项就走了个过场，大家并没有?怎么大闹，就都退下去吃酒席了。

梅子在白\\粉胭脂做的面具下冷眼观察成硕方，发现他即便做了新郎，也是个不?苟言笑、气势逼人的新郎。

跟这?样的人生活，大概只要自己不?作死，就永远不?会?有?吵架红脸的时候吧。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前路是黑的，不?下脚走一遭，永远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

梅子等屋内空下来，挥走小丫鬟，自己跑去墙角的白漆梳妆台前卸妆拆头发。

将脸擦出原貌，她又跑进浴室洗了个澡，楼下来往宾客的欢笑，她听着不?仅不?觉得喜悦，还觉得吵。

可真是个怪人，住洋房开汽车，偏偏要办中式婚礼！又吵又闹又繁琐，烦死了！

梅子熬一晚没睡，再折腾一早上，实在是困得很了，等不?及头发擦干，她就倒在铺着大红喜被的软床上睡过去了。

晚上成硕方送走宾客回房，就见自己的新婚妻子蜷在大床中央睡得香甜，两只脚露在被面上，白得晃眼。

他?按按眉头，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比了比那双脚的大小，想起老五喊的那声“小嫂子”，喉结一动。

是小，他?想，她真是哪儿哪儿都小，像只小雀。

他?看了梅子一会?儿，伸手将她摆正放进被窝舒舒服服躺好，这?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洗去酒气和疲惫，他?关了电灯，只留墙角一盏壁灯亮着，上床钻进被窝躺着睡下。

从天津回来到现在，为准备今天的婚礼，他?差不多有?三天没睡过囫囵觉了。

身边的梅子吐息很浅，加上她单薄瘦小，躺在那里也没占多少地方，他?就觉得床还是自己那张床，睡起来就更安然。

迷迷糊糊睡着前，他?还在想，幸好娶的是这样一个小妻子，搁别的女人，一定会?大刀阔斧地以女主人之姿入侵丈夫的生活空间。

那样他可受不了。

睡到半夜，梅子饿醒了。

她在壁灯微弱的亮光中分辨出自己如今身处新房的床上，旁边呼吸悠长的身体应该就是新郎官了。

她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忍了忍，还是觉得饿。

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都快要饿出火了。

梅子轻轻推开被子，溜下床，在桌边的托盘里摸了颗巧克力剥开扔进嘴里。

嚼完巧克力，仍然饿。

“饿了？”

成硕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梅子回头，看见他?不?知何时醒来，正光着膀子从被窝里坐起来。

他?肩宽胸阔，两只长胳膊也是肌肉虬结，梅子只望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想自己两只胳膊加一块也没他的小臂粗，以后吵起架来准吃亏。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放下手中发出沙沙响声的锡纸。

“这?没什么，饿了就叫人给你备饭，吃糖能饱？”

成硕方取过睡袍披着，下床打电话叫厨房煮碗面送上来。

放下电话，他?看着低头站着的小丫头，笑了：“在自己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