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放学后的444公交（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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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动弹，蚊虫无声，连遥远的教学楼那遥遥传来的读书声都仿佛消失了，这里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秦禾的瞳孔颜色越来越深。

王承运撑不住了，心脏在砰砰跳着让他保持安静，但是直觉却告诉他，不能再让这样的安静持续下去。

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动了才发现身体在那短短时间内变得有多僵硬。

王承运的动作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秦禾瞳孔一缩，那道深色以极快地速度又缩回成了一个点，虽然仍是无机质的黑瞳，但刚刚一直笼罩在这里的莫名的氛围突然消失了。

地面上的阴影极速汇聚，一个人形的影子再度出现。

秦禾醒过神来，完全没觉得刚刚有哪里不对，这个班主任不干人事，她想要路见不平，逻辑通顺，毫无毛病。

她直接就上手了，明明只是抓着头发，但是那个怪物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被秦禾拉到灯光下后，它的皮肤融化速度更快了。

看着怪物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她索性直接把手里扯着的头发团吧团吧直接塞到了对方嘴里，断裂的发丝从嘴角边垂落下来。

怪物：？？？

它响亮地抽噎了一声，一只包裹着粘液的手颤抖着去摸自己的后脑勺，却摸了个空，它的后脑勺肉眼可见地秃了一块。

这下连刘玲玲都同情地看了它一眼。

怪物保持着那个摸着后脑勺的姿势一动不动，秦禾看了不耐烦，看了对方身上因为皮肤融化已经和身体黏在一起的衣服一眼，又动手撕下来一块，直接糊在了对方后脑勺上，“行了，给你补上了。”

沾着粘液的布料碎片很快就和怪物的后脑勺粘合在一起，秦禾还费力按了按，保证一时半会不会脱落下来，等怪物去扯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扯不下来，因为手上带着的粘液，那块破布反而粘的更加结实了。

秦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变秃了，但是你也变强了。”

无机质的瞳孔对上猩红色的双眼，后者莫名透着点可怜。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作为一名老师，为了更好地教导学生，就应该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时刻追求进步，你说是吗？”

说话之间秦禾已经默默摸上了它剩下的那一半头发，嘴里说的话不知是劝告还是威胁。

怪物更加响亮地抽噎了一声，脸上的粘液分泌地更快了，这下连那口红印都花的看不清了。它无法挣脱秦禾的手，也无法影响秦禾的精神世界，在王承运等人眼里极为恐怖的怪物现在突然变成了小可怜，只能在秦禾手下努力挣扎。

“记住了，以后不要随便骚扰学生，要做一个好老师，明白吗？”

怪物没有反应，秦禾的嘴角慢慢拉直，怪物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恐怖的东西一般，强忍着失去头发的痛苦点了点头，趁着秦禾松手的机会，猛地挣扎了一下，掉头就跑了。

就跑了，

跑了，

了。

虽然是个怪物，但是比想象的还要爱美哈。

空气一片安静，秦禾甩了甩手，要不是她手松的快，对方剩下那半边头发是真的要不保了。

秦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去了手上的不明沾染物，淡淡地对刘玲玲和王承运说：“我们走吧。”

她心中的戾气没有完全平复，但是刚刚的“英雄救美”、“见义勇为”又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慰，觉得今天又是成功做了好人好事的一天。

刘玲玲和王承运的身体一抖，看着那个大声抽噎着离开的身影，突然间觉得不知道是那个诡异班主任更危险，还是秦禾更危险。

***

晚上的校园平静异常，除了教学楼还亮着灯，其他地方的照明只能靠质量堪忧的路灯。

王承运的心情倒是平静不少，少了那么一个诡异的班主任，他整个人都放飞了，愣是把校园巡逻整出了一种放风的感觉。

还是秦禾把他拉了回来。

秦禾：“你们收集到什么线索了？”

刘玲玲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草稿纸，一看就是从哪个本子上撕下来的，刚刚那个班主任还在的时候，他们不太方便直接讨论这些。

......这样看来秦禾把对方吓走也是件好事啊！

王承运和秦禾也掏出了一张纸条，一看都是同款草稿本上撕下来。

刘玲玲的纸上是悬疑风，引人入胜：

‘嘘，你听过一个学校吗？’

‘她的名字叫做中环高中！’

‘请搭乘24号晚上的公交车，我们会在南门接你！’

而王承运的纸上是标准的招生广告：

‘欢迎来到中环高中！’

‘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请搭乘14号晚上的公交车，我们会在校门口接你！’